“发动吧快发动啊我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方向微笑的述说着,与身上朋友进行的交谈,“我没有第二次机会了,脱下了你,我将再也穿不上了。不要让我恨你好吗我只是想再多反抗一下,再多坚持一下。只是这一下而已”
方向在乞求着,如果不是担心再无法站起,方向已经跪下了,渴望燃烧灵魂获得力量,不是为了恨,而是为了守护更多所爱着的东西。
明知道不能为之触动着,可方向身躯上的铠甲却难以克制的颤抖起来。那头盔之上,两只本暗淡的豹眼中,透明的液体落下,滑过的却是方向的脸庞。
“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多愁善感,其实不用哭泣的,死亡只是生命中的一个部分而已。有了死亡,生命才算完整,我们一起,让他们的生命也完整吧”微笑的刮去了脸上不属于自己的泪,方向轻抚着胸前渐渐温暖起的灵珠,“逆引擎驱动”
伴随着方向轻声的述说,只见其胸膛前乌黑的灵珠再次拥有了色彩,可不再是天空般的蔚蓝,而是比血更明亮的红。
灵珠中的红在逆向的旋转着,如旋涡般迅速,仿佛要吞噬了一切。而沿着灵珠的边缘,无数根鲜红崎岖的线向着方向的全身扩展开来,如同铠甲上生长去了经脉一般。
力量充盈到身体都难以承受,方向激烈的抽搐着。
而此刻,在远方,那属于吴倩战斗的平台之上,在众多屏幕环绕的中心,吴倩不自觉的落下泪来
“不要,不要这样做会死的真的会死的”吴倩颤抖的摇着头,恍惚的呼喊着,可她所担心的人却听不到她的警告。
“灵压这是”而在她的身后奇迹复活过来雪儿也是眉头一紧,“这是方向的灵动却不是他能达到的灵压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向成长了”安静的立于雪儿的身边,天的表情却没有那么多的紧张与惊讶,反倒欣慰的笑着,“通过宙斯等人装备在卡比身上的灵动引擎,化为铠甲之后本是吸收四周灵动,帮助持有者战斗的道具。可当四周的灵动也满足不了他的需求时,还有一种力量可以使用。”
“那便是持有者自己的灵魂”雪儿已明白了天的语言。
“没错,通过灵动引擎的逆向旋转,燃烧持有者自己的灵魂,这才是铠甲能发挥最强战斗力量的方式。可同时,这也是死亡的方式。”双手插在裤袋之中,天看向了天空,目光是那么的深远,“方向发现了保护的另一种意义”
“什么”雪儿听不明白了。
“仔细的去看,其实这些屈服向了九尾的神,战斗的目的其实和你们一样。他们同样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同伴和自己的族群,在他们的族群里,可能他们是像英雄,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只需要满足了九尾的要求,族群便能活下来,这是他们战斗的理由。这是保护的一种意义。”天没有憎恨这些自己所创造的生灵的背叛,更像一位智者,接受着一切的现实,“而方向他发现了保护的另一种意义,他想保护的不光是他人的呼吸,还有他人呼吸的意义。
活着就好了失去了思想,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切,只剩下生命,这样的活着,和死亡没有什么区别。
可惜人类比神更容易明白这样的道理,这也是人类拥有无限可能的本质”
而对于现在的方向来说,身体终于从刚才的寒冷中温暖的起来。不光是温暖,应该说是一种炽热,像火般燃烧的体验。
每一个细胞在焦化,每一滴血液在蒸发,通向死亡的过程,并不会那么的漫长,这是方向所遗憾的。如果能更长,更漫长一点,自己能保护的应该能更多吧
遗憾中,方向的身躯在前倾着,与大地近乎45度角时,方向踏出了死亡的第一步,忍受着炽热向前冲锋,身躯在空气中拖行出红黑交错的影,是那么的耀眼。
绝对不能逃避,哪怕瓦德有生之来第一次害怕到颤抖,可他依旧模仿着方向的动作前倾着身躯,脚下发劲的冲了上去。
一旁的伊特本能的想挽留下“自己”的,可瓦德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都不给伊特抬臂的机会。
接着,当红黑交错的光与白色的身影撞击的时刻,天地的时钟又一次被按下了休止符。
混沌的巨大灵团形成了风暴向着四周极速的扩散开来,接触到的一切被瞬间化为了乌有。顷刻间五分之一的岛屿笼罩在了这混沌的光团中,可怕的画面整整持续了三十秒。
当高达五百多米的光团消失不见的时候,大地之上只留下了一片直径数公里的平整空地。大地的表面都是玻璃般的晶莹剔透,仿佛冬天被凝结起的湖面。
而就在这宁静湖面的中心,躺着两个疲惫的身躯。雪白的瓦德不再呼吸了,握成拳头的手也放开了。身躯在风中缓缓的分解,无数湛蓝的光点飘舞到了半空之中,如萤火虫的舞会
至于方向,全身的铠甲已经退去,重新恢复成了黑猫靠着主人赤裸的躯体沉睡着。
而方向也真如同睡着了一样,哪怕已经没有了呼吸,嘴角上却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是怎样的人类”迈着颤抖的步伐,双手在胸前交叉紧握着自己的躯体,伊特作为一切的目睹者走上了前来。看着“自己”被杀死是一种何等的体验,对于伊特来说如此的恐惧比面对妲己来到的还要厉害,仿佛自己的心被杀死了一样,“居然真的杀死了主神人类怎么可能办到这样的事情”
伊特怯弱的来到方向的身旁,缓慢的单膝跪在了地面之上,伸出了单手只是想确认尸体已真是尸体的事实。
“不要碰他”猛然,就在不远处的身后,一个犀利的声音带着命令的语调吼喝着。
本能的转过了身去,伊特看见的是一个矮小的身影。
撒旦,已没有一贯的绅士模样,全身的燕尾服破烂不堪,嘴角还带着血迹,高高的礼帽不见了踪影,头发乱糟糟的。常在手边的绅士杖已不知丢到了哪里,雪白的手套也被血所染红。
只是用看的,就知道撒旦刚刚经历的是一场何等的战斗
“请你不要碰他”可能是发现到了自己的失态,撒旦的语调平缓了下来,低垂着头,向着伊特走来,“人已经死了,就不要再碰他了。让他安静一下,属于他的战斗已经结束,他做的很好。”
“撒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伊特疑惑的问着,回忆着谁前去了撒旦所在的区域。
“拜托,别表现的那么惊讶好吗你认为像你们这种二流的主神可以拖住我多久我已经觉得很慢了要不是只有一半的力量,其实根本就不用这小子参战的”毫不在乎身旁的伊特,撒旦蹲在了方向的身边。用那小孩子的臂膀,轻轻地将那赤裸的方向给抱起,向着别墅所在的位置走去。
“想离开吗不管你看不看得起我,战斗已经开始了。不和你打,我的族人一样会死。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错的也一定要走下去”伊特坚定的站直了身躯,悬于两侧的双手又一次紧握成了拳头。
“你大概会错意了,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如果可以,亲手杀了你也没什么,最多就是浪费下时间”撒旦交谈的时刻连头都未回,双手抱着方向的尸体,继续的步行着,“但是我办不到了,因为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