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开开多年未破的杀戒了,否则会让你们这些无名鼠辈当我们刘家无人”老者语意中充满杀机地道。
杨擎天与薛三诸人相视望了一眼,全都松了口气,知道刘家所追之人并不是他们,那对方所追的人到底是谁呢又有谁有这个胆子和本领自聚云客栈之中偷出刘家的东西呢几人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既知道事情与自己无关,也就懒得去管。自窗口的缝隙中,犹能够发现对面的屋顶之上立着四五人,其余的并未看见,而自己头顶的屋脊上,自然不会没有人。
“是吗你有很多年未开杀戒,就为了我,却要大开杀戒了,看来,我应该感到骄傲才对。”那人不愠不火地道。夜色中,那人隐约地蒙着脸,怀中还抱着一个小箱子。
“只要你交还所盗之物,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说话之人却是围截杨擎天和颜礼敬的十六人中掏出两幅画像的人。
“这人是刘家老总管刘承东的儿子刘文卿。”刚才向薛三回报的汉子低声道。
“刘文卿”薛三不由得微微一呆,低念道。顿了顿又道:“此人乃是刘家三大年青高手之首,这些年在江湖之中极有名气”
杨擎天回到中原时间并不长,是以对这些新近崛起的年青高手并不知道。而颜礼敬对这些不关痛痒的人也不十分在意,虽然听说过刘文卿的名字,但却并不知对方是刘府三大年青高手之首。而薛三却是时刻密切地注视着江湖,对江湖中的一举一动、每个新起的高手都会留意,甚至还要去了解掌握对方的习性、优点和缺点,这就是他能成为葛荣手下最为得力的刺杀机构首领的原因和本钱。
葛荣手下的刺杀机构完全由裴二和薛三两人掌握,处理江湖中的事务也归属于两人的管理范围,是以一说到对方是谁,薛三就立刻说出了对方的优缺点和江湖称号。
夜色之中,那神秘抱箱之人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箱子,踩在脚下,神态极为悠闲,而他身后紧立着三名蒙面人,似乎对置身于重围之中并不感到慌张和担忧。
刘府之人竟再次出动了十人之多,刘文卿带着剩下的九人,与一名微显苍老的老者。而诱惑杨擎天与颜礼敬现身的六人却并未现身。
老者微步向那四人逼去,浑身散发出一阵浓烈的杀机。四大家族名闻天下,还从未有人敢如此藐视他们广灵刘家,看来今夜之事真的激怒了他。老者的身后两人,也执剑在手,夜色之中,突然在这一瞬间充满了浓烈的杀机。
“哗”一声轰响,木箱破开瓦面,向屋下疾沉,而那蒙面人的身形犹如猎鹰一般飞掠而起,向老者扑去。
身法之快,攻势之凌厉,令屋内众人都吃了一惊。
“好”那老者忍不住叫了声。随即感到沉重的压力若山洪一般流泄而下,正是那如猎鹰般神秘蒙面人的杰作。
老者出手,是一柄窄窄的剑,却拖出一阵尖锐的呼啸,像是凄厉北风之下的冬鸟悲鸣。
“啪”“沙沙”老者竟忍不住倒退了几步,踩破数块厚瓦。那是一股几乎不可抗拒的力量,对方所用的竟是一柄短杵。
神秘蒙面人的身子倒射而回,翻上夜空,一击之下,双方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只是那神秘蒙面人因为居高而下击,以重兵器之利,竟使老者立足不稳,骇然倒退。
老者脚下的屋内传来几声惊呼,似乎是因为那碎瓦下跌,惊醒了已经入眠的客人。
刘文卿的动作也不慢,就在神秘蒙面人掠飞而起的当儿,他也化作一道鸿影标射至蒙面人所在的屋面。
老者身后的两人绝不想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当神秘蒙面人在空中疾翻后退之时,亦迅速疾扑而上,自两个不同的方位攻至。
神秘蒙面人心头暗骇,刚才那老者剑上传来的劲力只让他微有些气血翻涌,而这一刻,又有三人相继攻到。
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神秘蒙面人在半空之中,突地一阵狂扭,暴跌而下,向刘文卿扑去。
刘文卿冷冷一笑,长剑幻成一抹暗影,丝丝缕缕地向神秘蒙面人罩至。
立于神秘蒙面人之后的三人也迅速掠起,截住攻向蒙面人的两位刘家高手。
刘文卿却算错了神秘蒙面人的意向,那蒙面人并没有攻击的意图,而是撞入与刘文卿同来的那六名高手堆中。
此刻那老者才回过气来,骇然低呼道:“天龙刘高峰”
刘文卿也是一惊,但神秘蒙面人已经冲入了那六人的攻势之中,手中的短杵一分为二,有若万点奔雷,犹如暴风骤雨的气机牵动着瓦石乱飞,疯狂地撞向六人。
“啪啪”一阵碎瓦的暴响,神秘蒙面人的身子扶摇直上,一阵爽朗的笑声撕破了夜空:“哈哈哈刘傲松果然好眼力”
杨擎天和颜礼敬诸人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这不起眼的老者就是刘家老一辈名动江湖的岁寒三友之一刘傲松,更没想到那神秘蒙面人却是飞龙寨的大寨主天龙刘高峰。显然刚才是有意掩饰身法,而此刻才真正的是天龙刘高峰的招牌身法“潜龙升天”,天下独一无二的轻功身法。
“啪”一声轻响,两条身影破屋飞掠而去,同时夹带着刘高峰刚才踩于脚下的木箱。
“追,别让他们带走”刘傲松沉声喝道,同时身形向那自屋子中掠出的两道人影追去。他没想到在刘高峰脚下的屋子之中居然仍有人接应。
“我们还没有好好亲亲热热,又何必急在一时呢”刘高峰说话间,已若蛟龙入海般向刘傲松攻到。
人未至,那让人窒息的压力已经让刘傲松不能不回手反应,刘高峰的气机早已将他完全笼住。
刘傲松一声怒吼,窄剑斜掠而出,简单至极的一剑,却包含着无与伦比的玄机。那种有若流星划过的轨迹,人根本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洒脱和优雅,似乎深深融入了自然,融入了夜色,融入了天地。
“好”刘高峰大喝一声,竟不敢轻迎其锋,身子微扭,有若游鱼一般向一旁滑去,竟奇迹般在完全不可能的情况之下改变方向。
刘傲松对刘高峰的身法已经够高估了,但是仍没有想到对方的身法厉害如斯,自己竟一剑切空。但,他这一剑根本就没有任何作势,其本身就是一道顺乎自然至理的弧线,一击不中,顺势又成另一招攻势。
刘高峰已经不可能再给刘傲松击出这可怕剑式的机会,就在刘傲松这一剑抵达尽头,在力的死角之时,击出了一杵。
没有人能想象刘高峰的机巧和灵动,那像是一种无可言喻的魔法。
“叮”刘傲松的身形若御风滑行,卸去刘高峰这一击之力,反而形成一股拖扯之力,像是在虚空之中制造出一个漩涡。
刘高峰身形虽奇,但却没想到刘傲松的劲气运转会如此之快,虽然这一重击砸在刘傲松的剑上,但却像是击在云端,毫不着力。劲气一泄之中,竟不得不坠身而下。
刘傲松一声冷哼,身形疾攻而下。他的确是尝到了刘傲松身法的可怕,因此,他必须紧缠住这可怕的对手,不能给对方任何展开身法反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