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萧尘,那个打残自己儿子一条手臂的男人,脸色在突然间变的有些冷漠起来,只不过在安梦唐面前还是不敢发作的,毕竟身边这个老家伙的实力实在太过恐怖了一些,也许他一声令下,明天的长江入海口就会多出一具死尸。
“别这副样子,我知道你和萧尘那个家伙有些矛盾,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现在萧尘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敢动他或者存心陷害他就是跟我过不去,跟我过不去的话你应该知道下场是什么样子。我既然能让你当上副市长,也能让你在顷刻间跳下长江。”安梦唐神色冷漠的威胁道,很赤裸,却很管用,安梦唐有说这种话的资格,因为他是南京城的好好先生,是南京城隐藏最深的土皇帝,没有人知道他的势力到底大到了什么地步,但王从林却隐约知道一些,老狐狸的一根手指足以按死自己就好像碾死一只蚂蚁,所以王从林知道自己在这个老人的面前即便有很多的不满也要努力忍着,并且装出一副笑脸。
严格说起来,安梦唐对王从林还是满意的,这个男人有心机,能隐忍,能从一个质监局小科员一步步成长为副市长固然有自己的帮忙但和他自己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但是最让安梦唐不屑的是这个家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有仇必报,度量很小。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点王从林实在差的太远太远。
“知道了,安公,你放心吧。”王从林表面恭敬的点头应道。心里虽然不甘却不得不照办,这就是实力和地位的差距,如果现在自己和安梦唐换一个位置,王从林相信自己也可以颐指气使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王从林起身告辞离去,安梦唐并没有相送,他原本就是自己的一个棋子而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梦唐不禁想起了萧尘那个年轻人,对于萧尘,安梦唐不仅仅是欣赏,甚至想将这个男人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年纪大了,难免想到一些身后事,自己一片家业总不能让自己的两个女儿去继承。
安梦唐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安白露在美国当律师,小女儿安千水受姐姐影响也对法律情有独钟,此时正在美国哈佛法律系就读硕士专业。至于安梦唐的夫人,早已过世多年。
王从林离开三千后宫别墅后,心里一直在思考安梦唐的真实意图,安梦唐那个老狐狸为什么要如此帮助萧尘甚至不惜动自己十年前的义子李红风也要帮助萧尘,按照安梦唐的性格,他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可萧尘又有什么值得安梦唐看重如果只是简单的交易安梦唐绝对不会如此上心,所以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只是安梦唐这头老狐狸到底为了什么王从林始终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心性的差异,决定了这几个男人思考方向的不同,王从林想的是名利,安梦唐想的是未来,萧尘想的是恩仇。
80 狼狈为奸还是助纣为虐今日第二更
傍晚的时候,萧尘和王贵以及方岩在南大校园外的一间大排档里点了几个炒菜,原本就沉默如金的方岩看着旁边两个男人沉默的面孔更加的说不出话来。春华楼寝室如今只剩下他们三个,原本的热闹已经不复存在,尤其是张天佑的离去,彻彻底底的让他们知道了那个孩子可以为那间小小的寝室带来多少欢声和笑语。
酒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三个男人都很沉默,最终,还是王贵打破了这一分寂静。
“萧尘,我有些话想和你说说。”王贵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喝了半斤白酒后已经飘飘然,看着萧尘舌头有些打结的说道。
萧尘将送到嘴边的玻璃杯放下,抬头看着王贵,轻声道:“说吧”。
“天佑那孩子走了,我也很伤心,春华楼寝室也少了很多东西,但南京现在的局势你一定要看清楚了,虽然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来南京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我相信你不是普通人,从我在玄武湖边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这么认为,阳光浴场原来的那个总经理一直在给我找麻烦,我懒得理会,我相信你不会靠这家浴场的,你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但有一些话我必须要说,昨天你去找安梦唐了吧他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他是南京城最大的恶霸,表面慈眉善目,心肠狠辣无比,南京城多少人死在他手上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不会是下一个死在他手上的人。”王贵正色说道,双手扶着桌子让自己已经坐立不稳的身体不至于倒下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是深山里出来的猎人,我只知道这个道理。”面色冷漠的萧尘举杯一饮而尽,豪气尽显。
“萧尘,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答应小姐跟着你吗”方岩盯着萧尘问道。
“不知道。”没有心思去猜测的男人直截了当的答道。
好在方岩并不是斤斤计较的那种人,一本正经的说道:“因为你身上有一股虎气,明知不敌也绝不会退缩的勇气,当日在海皇阁你身有重伤却仍要和我过招,就是这一点打动了我。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一点很好。我当初在草原和赤那过招的时候就是因为输在了心智不坚上,否则我也许不会输给他的。”
萧尘自顾喝酒,慢慢咀嚼方岩和王贵话中的含义。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谈话的内容很少,大多数的时间里三个男人都在喝酒,方岩和萧尘的酒量不错,王贵就差了不少,早已经头晕目眩不复当年之勇。
回到春华楼后,王贵倒在床上发出鼾声,萧尘和方岩站在阳台上抽烟,看繁星万点。
带着一身伤病的萧尘从澳门回来后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身体已经复原如初,抽了一根烟后,萧尘突然转身看着方岩嘿嘿笑道:“下去练练”
“你不是我对手。”方岩莞尔笑道,不明白萧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请求。
萧尘不是那种一棍子被打趴下后就再也不敢叫板的无胆男人,这个又一村出来的刁民身上从来不缺乏进取的精神,在老酒鬼的熏陶之下在很久以前就知道只有挑战比自己更高级别的东西才能让自己飞跃进步的道理。嘴角泛出玩味笑容的男人固执说道:“如果我一定要比呢”这句话刚刚说完,萧尘身体一沉,右拳已经猛然击出。
阳台很小,不过两三平方米而已,根本不足以让方岩施展自己凌厉无双的腿法,见到萧尘的右拳,方岩苦笑一声后开始全力迎敌。
两个男人在小小的阳台上打了很久,直到双双筋疲力尽方才罢手。战斗的结果是不分胜负,对于这个结果方岩是有怨念的,自己在很多时候都是不得不与萧尘这厮硬碰硬,根本不足以闪避。萧尘则早已笑嘻嘻的回到寝室躺在床上,“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躺在床上的男人诡异笑道,很轻很淡却充斥着一些兴奋。
南京郊区,陈玄鱼曾经的别墅内陈飞正安稳的靠在沙发上听着吴庸给自己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