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这会儿忽然有种以前和荀彧在尚书府中共事的感觉,向荀彧翻了个白眼后笑道:“荀公,你觉得我敢在许都久留吗你是不会强留我,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现在大事可算办妥,我当然是要尽快的
都。”
荀彧道:“也是啊义浩,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议过事了”
陆仁算了一下答道:“若以官渡一战时我随军同行时计起,快有五年了。”
荀彧道:“你现在心在夷州。强留无益,而且夷州一事对今后大计会有所帮助我想问一下,若是十数载之后天下平定,你回不回应诏命回都,你我再如以前那般同堂议事”
陆仁低头沉吟许久,轻叹道:“不知道,可能会回来,也可能不会回来。”
荀彧道:“你。终归是你陆义浩啊。也罢。将来如何将来再作打算哎。正事也算谈完,我们谈点轻松地话题。这次地夷州一事,依你我二人之交,你大可差一心腹之人送信而来即可,为什么要孤身犯险亲自跑来”
陆仁向后一仰身,靠在了席后的墙壁上笑道:“荀公,昔日我在丞相帐下为幕僚时仅有你与老郭是我至交。而与荀公你更是共事多年,你什么脾气我能不清楚以荀公之慎重,单单是我差人送信来许都交于你,你会轻易相信是我的信别的不多说,我方才在门前都等了那么久,要是我所料不差,我都差点见不到你吧而且此中大略信中又怎能在尽皆写明,不是你我暗中面对面陈说其中利害。只怕会言不达意。若是信件有失岂不大事去矣”
荀彧道:“的确。大略者还是主事之人亲诉其意为好哼,刚看到你那五四六一号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小子是想我这个老上司。特意从海外跑回来看看我来着。”
陆仁嬉笑道:“荀公你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我干嘛要特意赶回来看你”
荀彧指着陆仁笑骂道:“你这个风浪浪子啊。”
二人笑过一阵,荀彧把目光停留在了装着龙涎香地小木盒上道:“这龙涎香就是夷州地纳贡之物了,权且放在我这里保管,时机合适时再由我呈于圣上如何”
陆仁道:“正该如此。现在离九年正月尚有数月,我算着也够你与丞相往来书信地时间了。至明年正月时就进呈与朝吧哦,记得说清楚夷州可是个穷地方,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就这两斤龙涎香都费了我好大地气力”靠,陆仁又在睁眼说瞎话了。
荀彧稍稍打开一点盒盖,一直被封住地香气顿时散发出来,浓郁一词都已不能形容,浓烈到了几乎令人窒息的地步。荀彧赶紧盒上盖子,再像陆仁那样用隔水兽皮层层包好扔进桶中,完了直拍胸口道:“好厉害的香义浩,你可知你送来的这些龙涎香其价几何”
陆仁知道后世的龙涎香昂贵到了无法想像的地步,但这时龙涎香地价值他却不怎么清楚,当下就摇了摇头。
荀彧道:“你这两斤龙涎香,可比得上五百斤黄金了,甚至更多。”s一,一,去查算,这里就是随便乱写的,别当真
“才五百斤啊”
荀彧接着道:“以此奇香作为纳贡之物,已是诸多贡品中珍品中的珍品了。按你所说每年再纳贡一斤的话,对一个旁人眼中蛮荒之地的夷州来说,早已绰绰有余。放心吧,我会办妥的,不会让夷州多受负担。”
陆仁道:“那就有劳荀公了。”
荀彧放好龙涎香后笑道:“你除了带这龙涎香作夷州贡品之外,就没再多带点别的东西来打点一下我我是你地老上司,你这场大事累地又是我,不打点打点我说不过去吧”
陆仁哂笑道:“荀公,你这可是向我公然索贿啊,小心我告发你。”
二人大笑,陆仁一边笑一边从担子的另一边取出些东西道:“不会忘了荀公你的。喏,这是我新酿制出来地养身药酒,这个是至宝三鞭酒。这包里是二十斤上好的白纸。这里还有几粒珍珠与甲,当是我送给荀夫人的一点礼物。”
荀彧道:“你出手还真是不小嘛这药酒我在奉孝那里喝过一点,感觉舒筋活络,是个好东西,可就是奉孝这酒鬼小气得要命,硬是不肯多倒半杯给我,这回我到是能好好的喝上几杯哎,至宝三鞭酒又是怎么回事这鞭”
陆仁凑到荀彧耳边轻声解释了一下,荀彧赶紧大摇其头道:“那东西怎么能拿来制酒行行行,我只要药酒,三鞭酒还是全给奉孝补身吧。那小子最近的身体似乎不太好,正好补补。”
陆仁听荀彧提起郭嘉,不由得长叹道:“奉孝吗老郭要是在这里就好了,真想和以前一样再与他干上几杯”
第二卷
第一百九十回
老郭要是在这里就好了,真想和以前一样再与他干上
荀彧见陆仁一脸的愁怅,笑道:“原来你们这对浪子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啊等主公自北方归来的时候,你再偷偷溜来许都一趟和奉孝碰碰头不是一样吗只怕到那个时候许都城里的美丽少女们全都在劫难逃。哎,我听奉孝说他把弈儿送到你身边求学去了”
陆仁点头道:“不错,弈儿现在人已在夷州荀公,我想求你件事。”
荀彧道:“你有什么事,居然要求我”
陆仁道:“我担心老郭的身体老郭早先和我提起过,他幼年时患过一场怪病,几近不治,后来是一个游医治好了他。虽说治好,但那游医说他的病可能会在四十岁的时候复发一次,可能就会要了他的性命,但若身体康健再好好休养的话不难过此一劫。现在算算年岁,老郭也快四十了,本应好好休养一下的,可是他终日与主公随军奔波劳累,我怕他的旧病复发会来不及诊治啊。荀公你也知道,人在军旅之中有太多不方便的地方。”
荀彧道:“哦,真有此事我还从来没听奉孝说起过,由此可见你们这两大浪子的交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啊不过奉孝在随军出征之前身体确实显露过一些病态,主公本也有意留奉孝在许都休养的,是奉孝说无甚大碍,硬是一同出征了。”
陆仁默然的摇摇头。郭嘉就是这么个脾气。平时看上去好像嘻嘻笑笑、吊儿郎当,一副“天塌下来有个子高地人顶着”的浪子相,实际上郭嘉的责任心极重,该自己去做的事就绝不会放松一丝一毫。现在曹操攻取河北对曹操大业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一步,身为曹操的首席谋士,郭嘉当然认定自己必须时时刻刻在曹操的身边为曹操出谋画策。或许这对郭嘉来说这已经不仅仅是责任,更是在追寻自己的生存价值。
他在这里暗暗摇头,那边荀彧就有点奈不住了。刚刚这还求他办事那干咳了一声后问道:“义浩。你所求何事”
陆仁回过神来。思索了片刻后道:“到也没什么大不了地。他送弈儿到我那里地时候我差人给他回过信,信中就有劝他留下来好好休养身体地,只是老郭的牛脾气荀公你也知道得很清楚,单单靠我们劝他根本就没用,不然他这会儿也不会不在这里了。所以我是想让荀公暗中修书给丞相,请丞相在攻下城后下令让老郭在城休养没办法,劝的不肯听。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