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世也都悲惨,一个是北平人,丈夫死在鲜卑劫掠的贼人之手;另一个是徐州人。其夫被当地豪族强拉去作部曲却死于非命。孤儿寡母的生计无处着落。正好我们地船队去北平、徐州一带应援。她们就随船队迁居到了这里来。”
史阿默然地点了点头,复问道:“那她们在这里怎么过活家中没有个男丁,她们两个又不像是能下地耕种之人”
甄诚道:“我们在夷州一带地青壮男丁并不多,当中的三分之一又都调去耕种,但每年产出的粮米养活大家是没有问题的。因为男丁少,总有许多嫁不出去的妇人,特别是像她们两个家中尚有儿女的。想改嫁都找不着人,但一家人总得吃饭过日子大哥他办出来的这个家政中心其实就是在想办法人尽其用,也好让她们能自己养活自己。”
“哦细说一二。”
甄诚道:“夷州这里也有很多年事已高,无力劳作,膝下又无儿女奉养地老者,大哥他在小城外建了所敬老院,专门收留这些老者。而照顾这些老者饮食起居的就是从家政中心里教习出来的妇人;此外还有一间托儿所,是照顾孤儿之用。用的也是家政中心里教习出来的妇人。而像她们两个这样有寻到事做可供养家糊口的妇人。劳作不能归家之时也会把儿女送去托儿所照应。哦对了,她们两个白天都在这里伺候师叔,晚上则只会留一人。另一人回家去照顾儿女。二人是轮换着来的,另外每七天她们有一天的休假,如何安排她们自己会商量好。”
史阿捋捋胡须,轻叹道:“果然是人尽其用,又能各取所需只是她们不去这敬老院或托儿所,调到我这里来合适吗那些老者、孩童多一个人照顾总是好事。”
甄诚笑道:“师叔不必多虑。这家政中心教习地妇人不在少数,而敬老院与托儿所所需地人工却不是很多。除去此二处所需的人工,其余的大多数都会去田间或工厂、码头寻些事做,比如小村落中地居民外出耕作,这些受聘的妇人就帮村中居民做饭洗衣或是清扫房舍什么的。而当中聪明伶俐的陆、、甄三族会选出来入府作佣人。再有少数知书识字的,大哥会挑出来另行教导,打算学成后派去学堂教孩童们读书认字。”
史阿许久说不出话来,陆仁对人力上的安排在当时看来简直有点不知所谓,但诸条的细想过去却又是分配得非常合理。其实事情就是这样,陆仁做的这些旁人都能想得到,唯一不同的是陆仁这个穿越者不会去理会当时那些不合理的封建制度的条条框框,能够尽可能的解放当时妇女们的劳动生产力。但若换作当时的其他人,受缚于那些条条框框,即便是有想到也不见得敢做。
二人沉默了一阵,两个侍女现在这种情况应该用佣人这个词比较合适中的一个端着食盘走过来道:“甄公子,史先生,饭食还要稍等一会儿才能煮好。我先烧了两个小菜并取了壶酒,二位请先小酌一下。”
甄诚道:“有劳,先放在这里吧。”
那侍女摆好酒菜餐具转身离去。在她转身的那一瞬,史阿发觉她笑得很开心,但那是一种很幸福的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味含在里面。等她走入厨房后史阿才向甄诚问道:“刚才那妇人我见她无故发笑,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春意”
甄诚笑着接上话道:“当然啦能被陆、、甄三族选入府中听用的妇人,月俸比其他的家政妇人要高三成。按现在的标准来算,就是每月能得多三十斤的精米。而这三十斤的精米,已经足够一个三口之家近一月地吃用。”
史阿闻言闭目轻叹道:“陆仆射治理一方。果然能民皆丰足”
甄诚不由得挺起了胸脯,颇有些自豪的道:“那当然,大哥那个三年境内丰的雅号可不是平白吹嘘出来的。”
史阿再次皱起眉头,低头沉默不语。
甄诚见状问道:“师叔在想什么”
史阿急忙抬起头摆手道:“哦,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在想我是否能在这里开宗立派之事。”
甄诚道:“师叔方到夷州,环境还不怎么熟悉,此事也不必急于一时。想来师叔在一段时间之内也不会有什么事,不如就在夷州这里多游走看看。若有看到资质合适的孩童可以先行记下。回头建好传剑之地再把他们接来。哦。这个交于师叔。”说着甄诚自怀中取出一块约三寸长、两寸宽。厚约三毫米的钢片交给史阿。
史阿接过来细看,见上面有一个凹下去的“师”字,愕然不解其意。
甄诚解释道:“师叔出行时可将此牌悬于腰间,出游时凭此牌各处均可畅通无阻。若是在小城与码头诸家店铺购酒置物,凭此牌还可以享受八折优惠。若是出游时寻到中意的孩童欲收为弟子,亮出此牌多半无往而不利。”
史阿看看手中地钢牌,笑道
。竟有这多好处如此说来,此物岂不可算作夷州物”
甄诚道:“差不多吧。师叔,这师字钢牌在夷州一带所佩之人并不多。到现在只有马钧、徐老、邓艾之母邓氏三人所佩,连上师叔也才只有四人而已。换句话说,师叔在夷州这里身份是很尊贵地。纵有不识师叔之人,一见此牌多半会恭敬执礼。”
史阿一听“身份尊贵”这个词,脸色不由得微微变了一下。急忙低下头假装细看钢牌,口中问道:“此牌就不怕有人仿制误事吗”
甄诚笑道:“师叔请看看钢牌背面。”
史阿依言翻转过钢牌。见背面有“剑师史阿”四个凹字。惊道:“我方到此间不足一日,这钢牌就能打造出来而且这字迹”
甄诚道:“这钢牌是用钢坊的秘法,由徐老亲手所制。旁人根本就仿制不出来,就连我也只知道钢牌上的字用的是蚀刻之法。而只要是在夷州这里居住了一段时日的居民,都能辩出钢牌的真假。”
史阿道:“那,除了四师之外,可还有其他的钢牌”
甄诚道:“有。大哥身上是一块主字牌;氏宗主贞、家姐甄宓、甘宁甘兴霸,还有弟子我身上地是宗字牌;赵雨、郭弈、邓艾是大哥的高徒,平日里相助大哥理事,身上挂的是理字牌;其余的方方面面各处主事头人,挂的是长字牌。除此五牌之外暂无其他的了。”
“那,师字牌算是在哪一级”
甄诚道:“并无所谓的等级之分,大哥造此牌本意只是为了方便行事而已。而这师字牌,因为其他三师对夷州多有建树,居民们心生敬意,故以师牌为尊。”
“多有建树,视牌为尊”
史阿心中默念了几句,又不知开始沉思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