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道:“弈儿你也不必太过心急,必竟咱们夷州地处海外,朝庭又还没有诏告天下夷州之事,中原士子既然不知此处也就不会来此。你要做的是在夷州现有人口中选拔出一些有用之人,至于如何去选拔,为师就全权交给你了。记住,不可只顾看重家世来历。”
“弟子明白”
陆仁点点头,在宾馆中转了几圈后向郭弈轻声问道:“孙郡主现在何处”
郭弈道:“如以往一样,辰时刚过就去练兵场操练精灵营去了。只是弟子发觉郡主最近总是闷闷不乐,似乎心中有事却又不愿对人提起。”
陆仁道:“由她去吧泉州一役发生了一些她不愿看到的事,不气闷才怪了。哎,精灵营现在扩编到了多少人”
“不多,连上原先的两百,现在也不过三百余人。只是师傅真打算迟些时候也把女子精灵营也编入夷州军制”
陆仁点头道:“不错。不单是精灵营,为师还想再建一个百草营,专司战后的急救疗伤与平时的疫病防治,家政中心里尚未寻到雇主的女子,可尽数编入此营。到是这传授医术之人你抽空先建起来再说吧。”
“弟子领命”
陆仁看了看天色,又问道:“郡主操练精灵营,一般都在什么时候回府”
“申时末下午五点雷打不动。有时碰上师姐收工,她二人会一起去附近的酒楼小饮几杯。”
陆仁道:“即如此为师去那个地方看看。若是郡主提前归城,弈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弟子知道。”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四回忠奸论
州小城中有一处幽静的林间庭院,占地面积并不大,理环境幽雅,却是蔡gtu的地方,每当陆仁疲惫不堪需要休息的时候便会来这里清静一下,暂时避开杂务的骚扰,享受一下林间居士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像上次赵雨自河北归来,陆仁得以放下担子休养一月便有大部份的时间是在这里渡过的。
陆仁很喜欢这个林间小院,因为这里清静自在,清幽的环境能让他真正的暂时完全放下心事,过上几天轻闲舒心的日子。在那次的休养后陆仁也下了令,只要他来了这里,除非真的是碰上什么十万火急非他出面不可的事,不然都不要来这里打扰他。因此这处林间小院也算得上是夷州小城中不算禁地的禁地,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跑到这里来。
因为只是休闲时才会来的地方,平时只不过留了几个佣人清扫,张放也仅仅安排了四个卫士在这里守护。若是陆仁来这里,二凌一般都跟在他的身边,最多也就是再带几个人护卫而已,人多了反而会破坏掉这里应有的幽静。
现在这里宁静依旧,陆仁走进小院中时院中四卫向他行礼,陆仁随意的点了点头,问道:“一切都还好吧小兰在不在这里”
“回大人,一切如常。兰姑娘正在房中制作糕点。”
陆仁示意四卫守护依旧,自己步入房舍唤道:“小兰。小兰”
“大人你来啦”
陆兰快步出厅,见着陆仁就打算往陆仁的怀里扑,陆仁赶紧险险避过他可不想被陆兰那一手不知是米粉还是面粉地白粉弄到身上。
“别闹别闹我是来看看伯言的。他现在怎么样”
陆兰嘟起嘴摇摇头道:“身上的伤是好得差不多了,可就是不肯吃东西,每天都是我找四卫帮忙给他强灌下去的。还有他平时话也不说一句,就是傻楞楞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逗也逗不笑一下。哦,这几天他稍微好点。看见我端饭食进去会老老实实的吃一点。不用再叫四卫帮忙强灌了。今天早上还破天荒的对我说想吃我做的米糕和面饼,我正忙着做呢。大人啊,你这个怪才已经够怪地了,怎么你地族弟也这么怪”
陆仁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小兰你先去忙吧,我去看看他。”
陆兰转身回厨房去忙活,陆仁示意二凌守在厅中。自己步入厢房。厢房中陆逊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发呆,眼神涣散无光,听见脚步声响也不望一眼,语气显得有气无力:“来的可是兄长”
陆仁怀抱起双手走到床边,看见陆逊这副颓废的样子默然的摇了摇头,应道:“是我。伯言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陆逊依旧是仰面看天:“多谢兄长关心,伤无大碍,愚弟还死不了。”
陆仁道:“可我看你现在却也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分别。”
陆逊道:“若我能求死。反而能死得其所。也好过在这里当一具徒费米粮的行尸走肉。”
陆仁叹了口气,在陆逊地床沿坐下道:“伯言,为兄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我们必竟是同宗兄弟,你又何必如此呢”
陆逊道:“食君之俸,担君之忧。泉北一役我一时大意输给兄长,自然是心服口服,可是主上交于我的大任未能完成,我又失身被擒于此不能一死以报主上知遇之恩兄长你囚我于此是何用意弟心中有数,兄长还是不要多废口舌了,求兄长你赐我利剑,让我图个解脱吧。”
陆仁的眉毛在眉中外打了个结,他知道陆逊这近似于书呆子的愚忠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可是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了,陆逊还是想一心求死。自己也不知是第几次摇头叹气,问道:“伯言,为兄问你一句,当日对阵如果是兄长输给了你,你会杀我吗”
陆逊道:“当然不会,至多在扫平山越之乱后将兄长送还柴桑。而且我想以兄长的名望才干,吴候必会亲释兄缚并以重礼相待若是吴候想取兄长性命,我就是拼着舍去官职爵俸也要保全兄长性命。”
陆仁道:“这个我知道,反过来我也会一样的对你。我们是同宗兄弟,若是你死于我手,我又有何面目去见陆氏地列祖列宗”说着陆仁脸上却露出了很古怪地表情,因为他根本不是吴郡陆氏的族人,说这话自己都觉得脸红。好在陆逊一直都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没有看过陆仁一眼,不然地话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不过在陆仁说出这番话之后,陆逊稍一沉思便挣扎着坐起身来,指着陆仁的鼻梁骂道:“你还有脸提起我陆氏祖先我陆氏百年忠良,在朝者忠言直谏虽死犹荣,在野者造福乡里恩泽一方,何时出过像你这样私拥部曲拒承郡治之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