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酒。”
“叔叔”
陆仁楞了一下才回过味来:“是陆伯言吗这么晚了他跑来干什么”
蔡gt留心一下叔叔身边的几个侍从,看似护卫周全。实则只怕是在监视。”
陆仁地眉头皱了起来,心道:“有吗怎么我没有留心到这个”
一旁的貂婵接上了话:“义浩,我和你一起去。我有办法支开那几个侍从。”
夷州内城。陆仁名下的一间酒楼。
当貂婵笑盈盈的步入厢房。再顺手合上房门时,陆仁知道貂婵已经摆平了陆逊地四个侍从。心中颇有些好奇。前后这才半盏茶不到的时间,貂婵是怎么做到的
貂婵看出陆仁眼中的疑惑,笑了笑回答道:“没什么特别地,故意打翻了一坛加了点料的陈年烈火罢了。那四个侍卫惜酒,趁我去另取一坛的时候喝了几口,现在在外面睡着呢,没有一个来时辰醒不过来地。”
陆仁地脑门子垂下老大一滴汗珠,心说这样也行
陆逊干咳了一声,把陆仁地心思拉回正处。互饮三杯之后,陆逊望了眼貂婵道:“嫂嫂,我想和兄长谈几句知心话,可否请嫂嫂暂且回避一下”
貂婵点头道:“你们兄弟慢慢谈,我去盯着那四个侍卫。要是他们醒来,听我轻咳为号。”
貂婵退出房去,陆仁与陆逊却同时沉默了下来。许久陆逊才叹了口气,复又饮了一杯酒下肚道:“兄长,弟有一事不明,你为何会如此轻率的就答应吴候将郡主放归东吴在弟看来,兄长对此事似乎有失计较。”
陆仁楞了一下,陆逊怎么会头一句话就是说这个眼珠转了转,陆仁问道:“伯言言下何意为兄此举哪里有失计较了”
陆逊低着头,凝视着酒杯中倒映出地星辰,缓缓而道:“兄长亦知郡主在夷州名为使、实为质,而自古为质之人,又岂有只凭一使便轻释回国的道理兄长
率从事,不是在自取祸端吗”
陆仁再楞,仔细的打晾了陆逊许久,迟疑的问道:“伯言你身为吴候幕僚,却在这里对我说出这些话来,似乎不是你的为人啊。”
陆逊默默的又是几杯水酒下肚:“兄长,愚弟实在是不想看见吴候与兄长之间再起刀兵。”
陆仁淡淡一笑:“你认为我与吴候之间的这一战真的能避得过去吗其实为兄知道,只要为兄据住夷、泉,再北援山越,如此终究是吴候的心腹大患。眼下虽有和议,但只要时机一到,吴候必定会举兵来袭吴候如果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对我用兵,单凭郡主这个人质又哪里能拦挡得住”
陆逊道:“兄长既然明白这些事情,那更不应该将郡主轻释回吴。正所谓亲疏有间。只要郡主尚在夷州为质,吴候纵欲兴兵多少也会有些顾忌。若郡主重归东吴,吴候再无忌虑,与兄长的兵革相争只怕时日不远兄长,这一战能避则避、能拖就拖,如此这般有什么不好地吗趁着现在郡主还未登船回吴,兄长改变心意还来得及。”
陆仁愕然道:“听你的说法,是想让我把郡主强留在夷州,不放归东吴”
陆逊默默的点了点头。
陆仁沉思良久。连带着看陆逊的目光都有些疑惑不定。在他的映象当中,陆逊是一个一生都对孙权忠心不二,到最后被孙权气得病死之前还数度上书劝谏的人,没理由在这里给他作出这样的提醒才对。如果说是顾及到宗族的安危也不太像。上次陆逊出使夷州的时候陆仁就向陆逊交过底,孙权现在想动陆氏一族根本就是不太现实地事,陆逊也根本就不用去担心这些。
“难道是陆逊想帮孙权图谋我这两州的地盘我想想,如果说不放香香回吴嗯。第一,对外界来说香香的身份是东吴使节,所谓的人质只是暗中地意思,我如果扣下不让回吴对外界来说就是有失信义;第二。孙权是以吴国太想念女儿的名义召香香回吴,我如果强留下来就是阻碍他人尽孝,肯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骂名有这两条。孙权对我用兵岂不是名正言顺”
想到这里。陆仁向陆逊摇了摇头道:“既已许诺。我又岂能反悔”
陆逊沉声道:“兄长请三思日间愚弟与郡主相谈时得知,兄长早就料到郡主回吴是所为何事。若容郡主归吴。依吴候之命下嫁刘备,孙刘两家因此联姻结亲,对兄长的夷、泉两州会有何弊端,兄长难道真地看不到吗”
陆仁道:“有算到一些,不过我并不是没有应对之策。”
陆逊道:“兄长固然有策应对,夷、泉两州不致有失,可是郡主她”
话说到一半陆逊猛然顿住,陆仁也惊愕的望定陆逊,呀然道:“原来你苦劝我留郡主在夷州,为的是郡主”
陆逊叹了口气,默然的点了点头。
陆仁皱起了眉头问道:“伯言,这不该是你地为人啊你是吴候臣下,又是世家子弟,应该知道世族子女为家族联姻取利乃是常理之事。你身为吴候臣下,既知其中之利更应该极力赞成,为何要在这里出言阻挠”
陆逊回应道:“兄长,这些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来,也不像是你的为人啊当初兰郡主身故一事,你真地就此忘却了吗”
“伯言,你”
陆逊无言中再次饮下数杯,扭过头去闭上了双眼,隐约间难看到他地眼角有泪珠溢出:“记得愚弟年少读书之时,多有取笑过因女子之故而失却天下与不世功业之人。想那至恶者如商纣荒淫无道,但对妲己可谓千依百顺;周幽王烽火戏诸候,却只为博褒一笑。善者亦有范不求富贵,携西施同游终老;东方朔舍去高官,与美人飘然离去弟每读书至此,唾骂之余亦时常自警,不可贪恋情痴美色。谁曾想时至今时今日,愚弟早已深陷情中、不能自拔。兄长,你说得对,情这一字,无人能说得清、道得明,而且一但深陷其中就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掌控得了地”
“你、你喜欢上了郡主”
陆逊缓缓摇头:“不,在我心中只有兰郡主一人,可惜兰郡主芳魂已逝。兄长,愚弟也不怕你见怪,这几年来弟一直想忘掉兰郡主的,可是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