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粮食并且的储藏室,则不需要过分隐藏与封锁,但暗门不同,这关乎着太祖的生命安全,一定会存在开锁的机关。这机关究竟藏于哪里呢
我遍数了其他八个石屋,最后把疑点放在刻有“春”字的暗门中。春为五时之首,五时音同“武时”,太祖出山的时候,也必定是要入关征讨明王的“动武之时”。没错,机关就应该在这间石屋之内。进入屋内,我便与小宝儿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屋内很干净,除了佛龛和墙壁上生长的苔藓之外,其余什么都没有,我在佛龛前给佛爷行了礼,祈求佛爷原谅我俩为了生存而犯下的不敬之罪。然后,我手握佛龛,左右试探是否活动,我先是往右使劲,觉得没有反映,又向左扭动,佛龛开始活动,而且里面仿佛还有类似绷簧一样的力道,我暗想,就是你了,便攒足了力气,使劲儿往左一扭,正厅内轰隆一声,暗门打开。
我和小宝儿欢呼雀跃地返回正厅,擎上大枪与手斧就要钻入暗门。突然,我想起,在第四间屋内,落地的尸油还未被清理干净。如果尸油再被耗子蟑螂偷吃,可就铸成大麻烦了。小宝儿则显得满不在乎,反正咱们是出去了,以后也再不来这鬼地方,这里面别说闹耗子,就是闹鬼也与老子无关。自家各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啊。
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受不住暗门的诱惑,心想算了,万一暗门上有限制时间的机关呢,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功亏一篑了么一狠心,随着小宝儿一齐进入了暗门。
暗门之内,又是一个通道,与之前的通道所不同的是,这个通道显得异常宽阔,其宽度可同事让四五个人一齐通过,看来整个山洞囤积四五千人的精兵是丝毫不费力气的。我在心里暗暗盘算,出了通道之后,一定要记住通道的方位,待日后休养整备,我还要来个二进宫,把洞内的值钱的物件收缴一空。
走着走着,前面越来越亮,仿佛有几道阳光,透过细缝穿进洞来,我俩愈加兴奋,也加快了脚步。不消片刻,我和小宝儿便上到了洞口的尽头,这是一片被藤条覆盖了的暗口。如果不仔细看,外面的人是很难发现其中的蹊跷的,我和小宝儿都累筋疲力尽,可想起藤条的外面就是自由的世界,就都来了精神。幸亏小宝儿拿了一把手斧,否则凭着我的大枪还真不好砍藤条。
小宝儿在前面开砍,砍了几下,藤条也没破碎,于是翻转斧刃观看,原来斧头在砍碎鼠王头颅的一瞬间,被鼠王喷溅而出的脑浆所蚀,斧刃已经不再锋利了。小宝儿大骂了一句,只能先借着石墙,把手斧磨光。
时间一点一点儿的过去,小宝儿且砍且磨,藤条只砍断了几根,人根本钻不出去,而且光亮越来越暗了。我劝小宝儿暂且休息,换我来继续砍藤。砍了一小会儿,从通道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刚开始我以为是错觉,可这声音越来越清晰,好像是在通道里行走的声音,但又显得轻微而杂乱。我和小宝儿交换了一个眼色,由小宝儿拿着镔铁大枪,在前面观瞧,我在后面拿着手斧继续打磨。
不一会儿,我俩终于看清了声音的所在。原来是先前逃走的成鼠,带领请回的援兵来找我们复仇。在成鼠的后面,有六只刚吃过尸油的青年小鼠,正对着我们怒目而视,我俩一瞧,脑门儿上都渗出了冷汗,手上的板斧也横在面前做出要死搏之态,脑里却迅速的想着出笼的办法。最后我终于想到一个计策,运气好的话,我俩能够汗毛不伤的逃出山洞,可一旦出现了闪失我俩就要陷于万劫不复之中。
第二十四章遭擒
箭在弦上,趁着耗子们与我怒目相对的时候,我简单的向小宝儿传达了作战计划。如果单凭着我俩的力气,想把所有耗子都戳死,再去砍断藤条,逃脱的可能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看样子,成鼠所带的六只小鼠,只是打先锋的队伍,如果拖的时间过长,则容易引来更多的援兵,而且天光已暗,一会等天全黑,我们就更加被动,所以此战必须要速战速决才行。想逃出这山洞,就目前来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我要擒住一只耗子,在洞门口给它放血,让它的污血去腐蚀藤条。
这个决断是相当冒险的,动作一定要又准又快。刚才我吃了半截棒槌,现在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相对于小宝儿的伤腿来说,我算是队伍里的主将和先锋,也理所当然要冲在最前面。为了保护小宝儿不受伤害,我把镔铁长枪让给了他使,长枪毕竟结果了七八只耗子,沾染了不少的杀气,对耗子有一定的威慑作用,而且相对与手斧,长枪在这狭长的通道里也更容易阻断和威吓耗子,掩护我放血。
小宝儿心领神会,对我点了点头。我在前面单手擎斧,小宝儿在后面挺枪掩护,我不敢再等,怕夜长梦多,便一个箭步,抡斧子朝最前边的成鼠砍去,成鼠仿佛被我之前的勇气所慑服,往后一蹿逃进了鼠群,吱吱怪叫地鼓动其他小鼠来上前进攻。“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果说的果真没错,几只小鼠不知受了什么蛊惑,一股脑蹿了上来,我和小宝儿互相掩护,对着鼠群就是一番进攻。我打前锋,抡开斧头劈头就砍,几只小鼠反应机敏,左躲右闪并没有伤害。这因为是我的本意自从我知道它们的血能具有腐蚀的功效之后,我也不敢贸然地给它们放血,生怕这污物沾染了自己的皮肤。此番威吓,我主要观看这几只小鼠里面哪知的行动能力最差,哪只反应最弱。
一番来来往往,我终于锁定在前面第二只小鼠身上。这是一只眼神不太好的耗子。如果真正拼杀,我都能够从容结果它三回四回了,但现在我必须要生擒活捉才行。我向小宝儿大喊:“宝儿,看见我右脚边这只了么,就是它,一会儿你掩护我,知道吗”。小宝儿爽声应答,忍着痛站在我旁侧。我且战且退,慢慢地,退到了小宝儿身后,几只耗子的精力都被小宝儿的镔铁大枪吸引了过去。我瞅准机会,抽冷子一个前窜,猛然跳到那只眼神不好的小鼠近前,舌尖一顶上牙膛,一个飞腿踹在小鼠的肚子上,小鼠被我一脚踢得差点吐血。我向小宝儿狂喊:“宝儿,就是现在,掩护我”。小宝儿把积攒的最后一点儿力气使出来,一条大枪横在群鼠面前,来了个毒蛇吐信。
我伸手拽住小鼠后脖颈的灰毛,一转身跑向出口,耗子在我手里拎着一晃一晃的,就像是拎着一只几个月大的笨狗崽子。眼看快到藤条洞口,我瞅准刚才砍开的断口,一使劲儿就把耗子扔了过去,耗子在天上划了一条不算美丽的曲线,脑瓜正好穿过断口,而身子则稳稳当当卡在藤条之间,不能动弹。见第一步异常顺利,我胆子大了起来,在离洞口还有一丈远左右的地方,我横起斧子,瞄准昏厥的小鼠就是一记飞斧我小时经常和学堂的小孩们自知柳叶飞镖玩,虽然没有高人指教,但在一丈之内也能够抛个八九不离十。飞斧顺着我的手尖方向旋转着飞了过去,不偏不倚正砍到小鼠的脊背上,瞬间之后,那红绿的污血和脏器便流的都是。
群鼠见状,一个个的急了,呲牙要过来拼命,小宝儿那里斗的异常辛苦,看着小鼠的污血慢慢销蚀着藤条,我的心放下了,只要我俩再支持一小会儿,藤条就会被腐蚀一个足够人穿越的大洞,现在的任务就是顶住耗子最后的一波进攻。
我抡着斧子加入了战局,斗了几个回合,明显觉得小宝儿气力不支,可能之前的鼠毒已经开始扩散,我忙朝鼠群来了一个“外转三周大乱砍”,把鼠群惊得纷纷后退,然后一把夺过小宝儿手中的大枪,对小宝儿说:“赶快回洞口看去,这有我就够了”。小宝儿踉踉跄跄的往洞口走,我把剩下的一丝力气都使了出来,一挺大枪,怒视群鼠。群鼠被我身上的杀气吓的不敢近前,我就趁着这股气势跳上前去大举进攻,一连戳死了两只小鼠。成鼠和另外几只小鼠被吓得赶快往反方向跑,看来要去搬回更多的援兵。我一看时机也差不多了,就打算没身逃走。回头朝洞口处一望,洞口已被蚀开一个大洞,小鼠不知道死还是半死的身体横在洞口里面,而小宝儿却不见了。
我心里暗暗骂道:“这不讲义气的奴才,也不说等等老子”,脚上加急,大枪一挑藤条,弓身逃出洞去,外面天光已暗,加上常年不散的雾气,让我辨不清方向。我朝四周高喊:“宝儿,宝儿,”,想找他一齐搬块大石堵住洞口,省的那些耗子出了山洞继续作乱。哪知头顶不知被谁重重击了一下,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再醒来时天光已亮,我后脑生疼,身上酸麻的不行。刚想动弹,便发现自己已经被藤条紧紧捆住,往左右一望,小宝儿也同样被捆了个结结实实,被扔在离我不到两丈的地方。我懵了,恍惚想起昨夜出洞时的景象。越想脑仁就越疼,恍恍惚惚地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光已大亮,而我则是被人用一桶凉水泼醒的,小宝儿在片刻之后也受到了这样的“礼遇”,我俩一时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我抬眼观瞧,往我们身上泼水的,是几个从上到下都穿着黑衣的喽啰,他们在泼醒我之后,就架着我们往山下走。我心里敲起了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伙人是山贼响马还是妖魔得道真是令我好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