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我隐约听见三人的肚子里传出咕噜噜的声响。静虚道长便道:“胡兄弟不能不等,这肚子也不能不填,实在不行咱就在此歇息一夜吧。知焉,老洪,这周围猛兽太多,最好弄些烧柴搭一个篝火,这样一来可以烘烤食物;二来能够吓退野兽;三来也好给胡兄弟引路”
洪屠户点头说道:“也是,不过咱仨可千万别走散了,这荒山野岭虎豹狼虫不计其数,若是落了单只有死路一条。咱们要想去捡烧柴,每人必须先找根粗树枝点个火把,再在这附近能照看到的范围内活动。切记,千万不能走远,所行的每步都必须要看得见他人的火把才行”
我和静虚道长听罢点头,便按他说的找了两根干木树枝缠了点布条点了三根火把。望着这三堆微弱的火苗我心中稍稍有些镇定,三人举着火把便向着几个方向去了。
我边拾边回头观瞧,旁边的两杆火把光亮很足,火焰之下静虚道长和洪屠户的身形被映照的一清二楚,两人见我回头观瞧便也向我摇手示意,我稍稍安心继续弯腰拾柴。拾了不一会儿,只听身后谈话声大作,我扭头一看胡老三竟然回来了。
我急忙赶了回去,只见胡老三脸上有些擦伤,身子上也沾了些许的泥土,一只野山羊在他脚下半死不活地喘着粗气。洪屠户一见胡老三这副模样调侃道:“老三,你要再不回来我真以为你让大蟒给吞了呢”
胡老三问道:“什么大蟒”
“就是一条从东边爬过来蟒蛇。我们仨全看见了,好家伙,这东西有一人多粗,我当时就寻思着:你老三不是让它给舔了吧”
胡老三一听气的骂道:“好老洪,俺去给你探路你还在这咒我,你可真是没心没肺”
洪屠户笑答:“老三,先不说别的,你这一趟出去可是探到出口了么”
“一直往南走有一大片脆皮白杨树,白杨树的尽头一片花白云围雾绕的,俺一瞅也没敢硬闯便想回来问你,恰巧身边不知从哪儿蹿出只野山羊,俺就顺便给它逮回来了”
“你真看见白杨树了”,洪屠户兴奋地叫道,“看见白杨树那就是出去的道儿了”
三人一听俱是万分高兴,我望了望脚下这只山羊,口水不住往肚子里头咽。洪屠户一见便也笑得不行说道:“大伙听着,这麻达山也给破了,咱赶紧四处捡些烧柴回来把这山羊烤了,吃饱喝足好赶往四哥那儿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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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决战三
洪屠户一番话说完,便揪住野山羊后脖筋的长毛,拿刀往它的喉咙处比划了几下他是杀猪宰羊的行家里手,用刀的手法自是十分纯属和讲究,而他对尺寸的拿捏也是相当的到位:只见他左臂轻按羊颈探了几把,待位置探定了它右手握住刀子微微往里一屈,再往外使劲儿一收,最后轻轻将山羊撂在地上,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多余成分,那临危不乱的神态好似一个成名的剑客正肆意玩弄着初出茅庐毛头小子一般。 首发
静虚道长最见不得这种场面,一边摇头一边自顾走开;而我则没有这份善心,只盼着洪屠户尽快把活羊变成烤羊才好;至于胡老三,他已筋疲力尽,静悄悄地在旁边点起一堆篝火。
浓浓青烟袅袅升起,篝火开始越燃越旺,木头很干,还不等洪屠户解完山羊,烧柴就消耗得差不多了,胡老三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让我四下捡些烧柴回来。
于是我先向东行了半里,弯腰拾了几根粗松枝,可这篝火实在是太旺了,捡回的树枝还没拿回来之前的柴禾就烧尽了,篝火忽明忽暗起来几欲熄灭,胡老三一见甚是着急便同我说:“知焉,光捡树枝恐怕还不够烧,我打南边回来时看见地上有几棵小枯树,你赶快带上麻绳给它拽回来几棵,俺把斧子磨磨带回把它劈开”
“好嘞”,我答应一声,在洪屠户后腰随便扯下一条麻绳便向南下去了,行了半里多时,地上果然横着一棵小树,干干巴巴的,看样已经死了好久。最有趣的是,这小树的中间不知为何竟鼓了一个大包,大包配着细细的树干,远远望去就像一条羊腿似的。我一见这情景乐了,也顾不上拿绳子去栓小树,心里全是洪屠户烤野山羊的画面:只见月光之下,洪屠户弓着身子先把羊皮剥掉,再用短刀将那四条销魂的大腿卸下,大腿在木头架子上被胡老三不停地翻滚着,烈焰把羊腿上的肥油烧得嗞嗞作响,随着火候的加强,先前粉嫩的鲜肉开始渐渐变黄、变焦,一股诱人的香味自其中逸散出来
想到这儿,我情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没想到此时空气中碰巧竟还真就飘过一阵烤肉的香味。我在心中暗道:得我也别瞎想了,那二位爷都开始烤上了,我得赶紧把这小树给拽回去,洪胡两人都是吃肉的能手,回去晚了恐怕就没什么好肉吃了。想到这里,我赶紧拿麻绳套住树根,提着麻绳的另一头拽着小树往回走。
不得不说,这山林实在是太过茂密了,周围的林子几乎长得一摸一样并且高耸参天。别说是夜晚的惨淡月光了,就是正午最浓烈的太阳也要被遮蔽得斑斑驳驳。我四顾探了一番,实在是辨不清东南西北,好在身旁的香味却越来越浓了,我心中暗笑,循着香气的方向拖着小树自顾往回赶路。
不消一会儿我便离篝火不远了,我越走吃心就越急,脚步也不觉越走越快起来。渐渐地,篝火前几人轮廓已然能看清了,一个瘦高的身形离开火堆,手里夹着一大块东西就往嘴里头塞。我心中起疑道:“洪胡二人的身形都是有些偏胖,唯有静虚道长的身形才稍显瘦长,而按理说静虚道长应离这火堆远远的独自吃放山带的小米才是,可是他为何要去火堆旁拿呢拿走的又是什么难道说他是实在是忍不住了,趁旁人不备偷了块儿肉吃若真是那样的话,道长的尊严可就彻底丢没了”。想到这里,我突然对此产生极浓厚的兴趣,索性把小树轻轻放下,蹑足潜踪地躲在篝火后面的草丛中悄悄观察。
我屏息凝神,定睛朝火堆前观看,这不看则可,一看差点儿把我吓得从草从里蹦出来:只见那篝火仍是一堆篝火,人也是一个活人,可站在火堆前面吃肉的,却根本不是静虚道长那是一个女人,一个极瘦高的女人,一个穿着黄肚兜儿的高个女人。这女人并没发现我在偷看,此刻正端着一块骨头,一边啃着一边与另几个声音打骂说笑着。
女人,我心中不知是该失落还是高兴,走时明明是三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回来竟变成几个女人了怪哉,怪哉惊异之后我忙开始打量着四周的景物:只见身旁白桦林立,偶然夹着几棵红松,靠右手边还有一条小河潺潺流着,看样子确不是我刚才所呆的地方。
哦我陡然明白了,原来回行之时我光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