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听大骇:“这里离参场只有区区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么那为何这些日的五更天里只听见参场内的喊杀声不断,而参王却没有率兵来袭呢”
老把头苦笑一声:“你还记不记得老夫从前说过的,你爹在二十年前是怎么给你传输法力而不被参王发现的那是他布置的一个法界,而八天之前,老夫也是在他的眼皮底下用内力结了一个相同的法界,只要咱们不出法界的范围,参王他们是万万不能窥到吾等的气息的”,说到此处,老把头气息渐微,腹中一胀,嘴角竟然溢出一股稠血出来。我急忙把囊中的人参掏出,将老把头放倒在地上,把参嚼碎了去喂老把头,但见老把头非但不张口相接,脸上反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之情低吟道:“虎神爷,小仙已然将您交付给俺的嘱托达成了,小仙现在现在却要追随您老人家而而去了”,此话说完,再见老把头的身体渐渐变淡,不消片刻连同身后的一片院落在内,这所有的法界都随着他化为一股真气直冲云霄而去了。待我再凝神观察身后,却只剩下一片苍凉的山洼野地。
我一见此景,眼圈不觉湿润,身上的担子仿佛沉重了许多,沉默许久之后我终于按捺不住,收起行李便昂首阔步向东行去。由于老把头的法界已然失效,此地又甚是接近参场,故而身旁左右不住有小怪出没。我或是绕道行之,或是用自己矫健的身法避开,或者干脆用内息调整法力拿小怪试验。打杀了许久之后,我双脚终于迈进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参场之内。
抬眼望去,那参场可真如洪屠户所言,先是一个极大的陡坡,陡坡之上全都是人腰般粗细的红松林木。在那些林木之间,隐隐可以看得见有许多隐隐外露的棒槌芦头,看其品相全有六七品叶大小。正在观看之时,北面突然又响起几日前的喊杀之声,我连忙运动内息纵步向前,只见几道密林之后,身前竟兀自立着一个窄窄的山谷,在山谷之外正是四爷携着一众兵丁在外面喊杀抵抗着。我连忙奔至前去与四爷搭话,四爷一见我来,急忙吩咐副将替他指挥把守,他与我又回到了埨子之中。
爷俩长话短说,将分别的经历简短介绍了一遍。四爷见我胳臂粗壮,真气不住环盈自是十分欣慰,便与我说道:“老把头此前已经把经过都和我说了,为了阻止参王他们出山去寻盘龙岭,我们特在参场隘口驻扎堵截。这几天你在恢复功力的时候,这隘口之前又发生了几场惊天大战,虽然伤亡惨重,但我们起码是没让他们的一兵一卒出了这隘口”
我又问:“那静虚道长和洪胡二位叔叔可曾来到”
四爷面色阴沉点头应道:“来了还多亏静虚道长的玉虚五行法阵,我们这些人才能顶住参王的几次攻击,否则队伍早就溃散了,不过”
“不过怎地”
“不过连同静虚道长在内,洪胡二位弟兄全都没有扛住参王的攻势,虽然隘口尚存,可三位兄弟却全都不幸就义”,说到此处,四爷不禁老泪纵横,竟伏在案上痛哭起来。
“什么”,闻听此言我大叫一声,自觉得浑身真气急速流动,戾气险些就要把身体撑爆了似地。这时,外面的形势发生了急剧的变化,由于没有了四爷指挥,山谷的隘口已然经不起太多的袭击,被参王一个冲锋冲垮。瞬时之间,隘口之外涌出了漫天遍地的参兵鸦将,甚至连天空都被乌鸦遮得黑压压一片。四爷一见大呼一声不好也是惊得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强压着怒火昂首阔步出了埨子,只见天空飞翔着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地面之上也站着一名相貌俊美的白衣少年。在他俩之后的是无边无际的参兵蟹将,再看方才四爷留守的副将和几十名军兵,已然是横尸覆野,满眼都是一副让人不忍观看的惨象。
“哈哈哈哈哈”,天空的红色身影狂笑了几声:“少年,咱们又见面了。上一次本王还不知你就是虎神家的崽子,否则本王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活到现在,现今你们就剩下两个人了,面对我们的十万大军,难道你还觉得自己有什么胜算不成么”
“哼”,我不屑地在鼻中轻哼一声,回道:“倘若去年我就知道你是杀害我父王的凶手,我也必定不能轻描淡写地饶过你,你且偷偷活了一年,倒还要谢谢爷爷的宽厚仁慈才是”
“小子,你休得猖狂”,天空中那红衣男子说完突然飞升得极高,像一枚蓄势待发的利箭一般对准了我。一见他此般姿势,我陡然想起去年放山抬参时惨死在他手下的小宝儿,心中不禁更加忿忿,便擎出双掌运功发力打算与他来一个硬碰硬。红衣男子脸上见我不肯躲闪,脸上透着十二分的不屑,一耸身子就真从空中倾泻而下,他的十指尖锐锋利,所对着的正是我的丹田小腹。
就在红衣男子启动的一霎那间,我屏息凝气自三焦俞穴向外屡屡释放内力,这真气自全身经脉而出,全数汇集于掌心之上,就在他将要碰我还未碰到之时,我纵身一跃,使了一招虎咆拳中的经典招式猛虎上山,身子刚好贴着他的红衣错位避过。这一招防守很是漂亮而我手下却没闲着,反手一勾正拽住鸦王的脚脖子。
占了这样的便宜我哪能轻易罢休慌乱之中我也忘了运气发功将这妖孽一击毙命,只顾解气抬起胳膊拼命抡起鸦王冲着天空中的鸦群就抛了出去。鸦王此时身体已然失去平衡,纵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撞向徒子徒孙也只能干受着,这一切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天上的群鸦还未及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已被砸落掉一大片下来。
鸦王经过群鸦撞击缓冲之后,身子终于折了几个跟头踉踉跄跄地停在半空之中。我出师告捷不禁有些得意,便有些不屑地嘲笑鸦王道:“还说自己是什么不咸山的鸦王,我看倒是废鸟一只罢了”,各妖众一见我口出不逊,均自是一副忿忿的表情,不过它们方才亲见我一招之内便擒住了鸦王,也自是不敢轻易过来受死。我借势上前几步,竟把许多小妖逼得面露惧色,脚下偷偷抹油向四处如鸟兽散了。
就在鸦王阵脚大乱的一霎那,一直在底下微笑看着热闹的白衣少年却开始行动了。只见他双臂合十交叉,做了一个十字的形状,他两眼紧闭,面色低沉,身后突然狂风大作,再看向四处逃逸的小妖:有的噗通栽倒,有的口吐绿液,有的被飞来的枝条直刺入心哇哇怪叫,各种惨状一时间在鸦王的阵营当中铺散开来,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