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欧阳谷明看在眼里,气在心头。身形一纵便跃到老和尚近前喊道:“惠普大师,您若再与无耻的恶毒妇人交战恐怕会中了她的奸计,毁了您的名节,您看这样好不好您先稍事休息,孩儿替你和他过几招”,惠普大师一听欧阳谷亮这几句话说得非常冠冕,既摆脱了烫手山芋,又下了台阶,正是求之不得,于是他急忙虚晃一招跳出圈外道:“你要小心”。欧阳谷明笑道:“我却不怕他那些阴毒的招式”,一言说罢,欧阳谷明擎剑去击徐三娘子,众人都在圈外看着,谁也不想以多欺少,落下一个欺辱女流之辈之名。
眨眼之间,二人就战了六七个回合,彼此的功力、剑法也都显露出来:徐三娘子攻势依旧凌厉,招法之中招招凶狠,式式欲置人于死地;而欧阳谷明的剑招若有若无,若轻若重,看似飘飘渺渺,其实又杀招百重。两人又斗了三十四个回合,徐三娘子救子心急,虚晃一招,反身就欲逃走,欧阳谷明怎能就此放过,自是挺剑紧紧跟来,就在这时,徐三娘子猛一回头,一直袖箭哧地一声从她袖口飞出,说时迟那时快,耳轮中只听得噗的一声,袖箭竟生生地刺进了欧阳谷明的脸内。“哇呀呀”,欧阳谷亮一见自己兄长受伤哪还能按耐得住,持剑就疯了似地去进攻徐三娘子,不得不说,这个欧阳谷亮剑术的确要高出他哥哥一截,而且因为谷明遭遇暗算,此时他也不用去装扮什么仁人义士,招招去攻徐三娘子的下三盘。
到了此时,徐三娘子已经方寸大乱,她抵挡不住欧阳谷亮的凌厉攻势,可又不忍撇下儿子独自逃走,就在这犹豫不决的时刻,欧阳谷亮掌得先机,剑尖化下为上,由下三路忽然转为上三路,徐三娘子猝不及防,被飞舞的剑尖一下刺进小腹。“呀”,徐三娘子哀鸣一声,通过这一剑,她终于觉悟到:今天即使再怎么战也无法救下儿子,倘若不走,可能连自己这条老命也要白搭进去。想到此处,她手臂一扬做了一个发暗器状,欧阳谷亮自然害怕受伤,急忙撤剑一躲。这一闪一躲就给徐三娘子逃命的机会,她强忍着腹中剧痛,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擎着宝剑便向大门方向逃去。本来按照常理来说,院中站满了英雄好汉,断然没有让她逃走之理,但是此种有三个原因救了她的性命:一来徐三娘子是一个女流之辈,这些关东大汉不忍也不屑置之于死地;二来,徐三娘子的丈夫在生前也是江湖上以仁义出名的侠客,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将事情做得太绝;三来,这逼抢媳妇乃是魏柳两家内部的私事,外人也不好出头。
徐三娘子边跑边叫:“孩儿,你不必担心,娘自然要回来救你”,此言落罢,徐三娘子即夺门而出,不消片刻,她已踪迹不见。她走之后,一席人终于如梦方醒似地,一些人急忙上前为欧阳谷明去敷金创药,另一些人又七手八脚地去拿粗大的绳索将那黑衣少年紧紧缚住。待一切做完,欧阳谷明退下养伤不提,寿宴又不咸不淡地进行了一半个时辰才就此散去。
席毕,白老爷子和白君源依次送走各批贵客。又过一日,老爷子将我们唤至内房说话,由于前一天静玉头上的纶巾被黑衣少年刺破,一袭青丝尽情散于身前,所以今日她所穿的乃是一身红彤彤的女儿妆。三人进屋之后,白老爷子面沉似水并不说话,唯有白君源开口问道:“姓文的,你拿我们白家人当做棒槌还是怎地你带来的明明是个女孩,为何又谎称是你的儿子”,四爷一听叹道:“大师兄,你莫要误会,一路之上匪帮众多,我这姑娘若是以女面示人,难免会招惹许多不便,所以就一直女扮男装”,白君源听罢怒道:“你说的倒是好听”,一边说着,他一边走近打量静玉。静玉连忙把头低下,不敢与之对视。
看了片刻,白君源怏怏自语道:“这丫头与瑾儿倒是有几分相近哦,对了,瑾儿怎么没来是怕我骂她薄情么”,四爷听罢长叹一声回:“如果小师妹活着,她也肯定会随我而来”,白君源听罢将虎目圆睁问道:“怎么瑾儿死了”,四爷答道:“十年之前,小师妹抱病身亡”,白君源听后顿足捶胸,痛念了好几声“暴殄天物”
待白君源哭罢,他指着四爷的头骂道:“姓文的,既然小师妹已死,你为何还要带着闺女儿子来气我”,白老爷子一听连忙拦道:“君源,休得无礼,景鸿从前虽然做过一些错事,可这次他是诚心诚意来给我祝寿,你且不要逼人太甚才是”,白君源道:“爹爹,你可不要再让这奸人骗到,他拜寿是假,气人是真,他若真想拜寿,这二十年怎么不来姓文的,你说,你这次来到底是心怀何等的鬼胎”
四爷听罢答道:“大师兄,你别误会,小弟此行目的的确就是拜望师父。除此之外,小弟还想寻一寻独步寒江封九公的踪迹,我想请他收我女婿当个徒弟,去教教他软功”,白老爷子听罢回道:“封九公这老爷子几年之前就已经作古,不过他的儿子倒是在我府上做事,这几日他正去江南为我府上督押采购货品,大约再过个十天半月就能回来”,四爷听罢叹道:“封老前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