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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异志 扯皮大爷 5056 字 2019-04-17

儿看。你且告诉我,究竟是谁用毒剑刺中你娘,为父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我闻听此言,头脑不禁飞速地转动着,寻思究竟要把谁推到这风头浪尖上为好。我本是十分憎恨欧阳谷明、欧阳谷亮这两个奴才相的兄弟,不过要杀他俩还需再入江门,故而此法极不可取,我只有现将这份怨念暂且转嫁到他人身上,待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杀他俩也不迟。

郭沛天见我想了半天,便问道:“小子,你以为你老子没胆去报这血仇么告诉你,在这武林之中,就是九九八十一门的全部掌门都在场,老子也能爱杀谁就杀谁”,我听罢故作惊异,又问:“我娘以前和我说你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当时我还怀疑来着,难道你真像说得这么厉害”,郭沛天一听我提徐三娘子赞扬他,悲痛之中略略有些安慰的意味,道:“婷儿虽然嫁给那个姓魏的,但始终还是没忘记我的好,我郭沛天有此一位知音,也不枉活了一世”,就在他大发感叹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四爷在去年教我习武的时候曾经和我提到过:在山海关的西麓,曾有一伙的极其庞大山贼团伙,这群山贼自称为金狼帮。他们之所以为江湖人所不齿,是因为打劫的目标不是达官显贵,而是往来闯关东的穷人,他们作案的目的也不是劫富济贫,而是抢掠财物,糟蹋姑娘。正是因为黑狼帮的胡作非为,江湖人士对他们的评价都很鄙视,不过黑狼帮仗着人多势众,又占尽了地利的关系,所以若没有五个十个帮派相互联合根本没能力将他们连根铲除。故而这些年来,江湖上一直是雷声大雨点儿小,谴责多于剿灭。

一听郭沛天问起杀害徐三娘子的凶手,我灵机一动,便决心将此事转嫁到金狼帮的身上,借他之手铲掉这个鱼肉穷人的恶势力。想到此处,我便答道:“当日我们去江门时,有一个自称为金狼帮的总辖大寨主,在言语之中对我娘十分不敬,我娘十分生气就和他动起手来,哪知道战了几十个回合之后,这人不敌此人,被他刺中了腹部”

“哇呀呀呀”,郭沛天气得嗷嗷暴叫,骂道:“好你个金狼帮,我塞北邪神的女人竟也敢杀,好好好这次我就连你这个江门一起荡平,为婷儿报仇”。“慢着”,我忙上前阻拦,郭沛天一见便问:“小子,你又有什么话说”,我忙答:“杀我娘之人只有金狼帮的寨主,而与江门无关,而且此刻他早就回到了山海关旁的老家了。你若先去江门显然会扑个空,耽误时间不说,如果不幸再杀些无辜的好人,就更要给你的威名抹黑了”,郭沛天一听精神为之一振,扭头对我说:“小子,你别说,听你这几句话说,爹爹还真觉得你有我年轻时的几分机智。婷儿啊,婷儿,或许真没有骗我,搞不好这小子就真是我郭沛天的种”,我一听此话,心中暗暗高兴,起码他不会再去江门,而且开始逐渐相信我的假冒身份,这样的话,我就能暂时保住性命,待以后再找寻机会逃走。

一见郭沛天一副笃信不疑的神态,我又在心中私下盘算:既然我第一步险棋已经走成,那就不如趁热打铁再套点话题出来,想到此处,我故作痴态地问道:“老伯,你总说我是你的种,可你姓郭,我亲爹姓魏啊”,郭沛天一听哈哈大笑,将满头的小辫子甩得在颈旁飘来飘去,道:“爹爹实话和你说吧,我并不是什么好人,这几十年来,就光我糟蹋过的黄花闺女,也要雇几十辆马车来拉了。但是你娘不同,你娘是我的初恋,二十年前,我云游至徐家庄的时候,恰恰赶上徐家庄的老少爷们儿们在斗一群外来挑衅的绿林人,那时候你爹我年轻气盛,最看不得谁在我面前猖獗忘形,于是我三下五除二将那些匪帮击得如鸟兽散,有的人的头颅被我生生拔下,有的人胳膊腿被我劈得粉碎生不如死。此事过后,徐家庄老少性命得以保全,我也被徐家庄的村民们像供奉天神一样被请进庄内庆贺了三天。在庆贺的途中,我发现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姑娘混在其中那时你爹我不像现在这般脏兮兮地,虽然比不过你这般利落,但也算是一个孔武英俊的年轻人。我与那姑娘双眼对视,那姑娘也不逃避,我两人你一眼,我一眼互相瞅了十七八眼才不舍地分开,自此之后,你爹的魂儿就像被勾走似地,总想去见那位姑娘。

于是我向徐家庄的庄主描述一番,偷偷打听那位姑娘的底细,庄主也不回避,告诉我说:“那乃是本庄财主徐铭城的独女,名叫徐婷儿,因为在家排行在三,所以又叫徐三娘”,庄主见我有意,便偷偷将徐铭城家宅院的方位告予我知。挥别众人之后,我没事就在徐家附近的一棵大树上盯着你娘的窗户。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次一次的等待之后,我终于在徐家门外的大树上等到了她开窗放花,在这个间隙里,她瞥见了我,我也看到了她,我二人就这样你一眼我一眼,看了三十六七眼,为父见他不怕,终于按捺不住,飞身过去便跃进她的绣楼,我将她抱在怀里,她也不怎么抵抗,只担心在此地说话容易被人听见,要我呆呆便走。我又怎能错过这个机会,飞身便将她带出徐宅,之后我两人就在徐家庄后山的小溪旁边攀谈了一夜,直到四更天时,我才将她安然送回闺房。

自此之后,我俩的感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每个月我都要挑几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去徐宅接她出来,起初她十分高兴,次次都要互相表达对彼此的爱慕之情。直到有一个夜晚,我见她一路闷闷不乐紧锁眉头便问其原因,你娘说道:咱俩的事情已经让我爹知道了,我爹素来以名门正派自居,绝不同意将我许配于你,倘若我敢与你私奔,他老人家就和我娘一头撞死,决不让我给老徐家脸上抹黑。为此,婷儿十分烦心,虽想听爹爹的话,但心中对郭郎又难以割舍,望着你娘满脸愁容,我心中甚是难过,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在此之后,我俩每每再一同在深夜闲游,你娘都是一副愁容满面的痛苦模样。

这种状态维持了两三个月,终于有一天,我最怕的事情出现了。你娘和我说,你外祖父为了断掉我们这桩情缘,已经在飞剑门中给她找了一个根正苗红的夫君,此人姓魏,是飞剑门二掌门的公子,双方父母明日就要来订亲。我问你娘,是不是决定嫁给魏公子,你娘含泪点头,又对我说难以割舍这段情谊,临别之前你娘伏在我怀里痛哭流涕,道:郭郎,从明算起我就是魏家的人了,作为魏家的儿媳,我须要恪守妇道,再也不能和你单独出来夜游赏月,不过今夜我依然是无主之人,为了弥补对你的伤害,我决定将闺女之身献给你,我听后忙道:婷儿,那怎么行倘若我毁了你的贞洁,你将来的夫君又怎能容你,哪知你娘苦笑道:这事一来算是给你感情的弥补;二来也是对我爹阻断我俩姻缘的一个报复,我不敢违抗我爹的旨意,但我要告诉我爹,我对这桩婚事非常不满,婷儿说罢,将头深深埋进我的怀里,我热血冲头就就和你娘干了那事,自此之后我恪守之前的诺言,再也没踏进徐家一步。在此之后,我虽凭着绝伦的武艺在江湖从未吃亏,但因为婷儿之事,我心中还是非常郁闷。为了忘记你娘,我渐渐喜欢制造恶剧,去嘲弄权威、亵渎威严。失掉贞洁是婷儿对他爹的报复,而种种邪举,则是我对整个江湖假仁假义的鞭笞。只有看着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惊慌失措丑态百出的怂样,我才能暂时忘记失掉你娘的苦痛”,郭沛天愈说愈加动情,竟掉了几滴伤心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