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另有所图。虽然我暂为王府贵客,可毕竟是初来乍道摸不清底细,况且隗掌柜又知道我乃是郭沛天之子,自然要对我更加提防才是,既然如此,怎么方才几人却被几个没有什么武功的护卫军兵抢了先呢难道是他们在潜意识里将我召来,并不是希望我保护载沣,而是待我击毙他之后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愈想心里愈是发毛,深深觉得隗掌柜此人异常可怕。正在此时,载沣又问:“郭爱卿,你方才因何突然下跪这原因还没告诉我呢”,我一听他发问心中甚喜,便顺水推舟道:“王爷,您刚才猜得没错,小人在塞北的确的确是有个相好,此番”,“此番你来王府任职,舍不得那个相好,是不是”,载沣抢先作答,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载沣又道:“本王做事历来讲究仁义,我个人虽然极度需要武师保护,但总不能让你整日魂不守舍才是。你放心,本王此次特批你两个月假,你骑快马回家赶紧将琐事办妥,不管是爹娘也好,相好也好,只要你将他们接到王府,本王都能让他们尽享荣华富贵”,我听罢心中大喜,又跪在地上给载沣叩了几个头,叩头间隙,我用余光瞥了隗掌柜几眼,只见隗掌柜目光依旧平静如水,倒是他身旁的莫、巩二位先生神色有些惆怅。
第十三章长宁
三人言罢正欲饮酒,忽然门外脚步声渐近,只听得一声娇嗔之音早于人先进门:“王兄你就骗我吧看来我不亲自找上门来,你还要嘴硬到底呢”,人声响罢,门外人影一闪,一个粉衣少女从外面进来。我急忙向外观看:只见她长着一副细瘦脸、修长眉、丹凤眼、花叶嘴,搭配着雍容华贵的衣服,自然有几丝妩媚的感觉。再观他的身材,虽然瘦削但走起路来却是步步生风,甚是英姿飒爽。载沣一看连忙起身陪笑道:“长宁妹妹言重了,为兄哪里骗你了”,这时隗掌柜也从凳上站起,向她恭恭敬敬地说道:“老臣参见郡主”,这粉衣少女见罢隗掌柜脸上甚是不悦,将小嘴撅起围着桌子走了三圈儿。她上下左右将每人从头到脚打量了六十三遍,才指着对载沣说道:“王兄,你说这是谁”,载沣仿佛见惯了这位粉衣少女的刁蛮,尴尬答道:“这这就是你要见的那位英雄,为兄是怕你在席上胡闹,丢了爱新觉罗家的风仪才”,说到此处,载沣愈加尴尬,后面的话竟然卡住说不出来。粉衣少女听罢仿佛受了许多屈辱,厉声道:“我胡闹王兄,我胡闹”,载沣一见她动了真气神情中有些后悔,但是碍于我与隗掌柜在旁又不能失了面子,便斥道:“可不是么放着你的郡主不当,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拜什么师学什么武我看你是走火入魔、鬼迷心窍了”,粉衣少女一听载沣训斥鼻子一抽,几滴眼泪惊从眼角滴落下来,载沣一见忙起身相劝,道:“妹妹你别生气,方才是为兄言重了,待会儿宴席散了为兄亲自到后宅给你赔罪,送你那件紫金钗”,粉衣少女听罢将肩膀一甩挣脱了载沣的胳臂她的力道可能稍猛了一些,竟把载沣这个七尺男人甩得一歪,只听她娇蛮地哭道:“载沣谁稀罕你的什么紫金钗谁稀罕你的什么郡主王位我就是想像个普通女子那样生活,想做什么就能去做什么”,载沣听罢叹气道:“你这蛮丫头,也不在众人面前给为兄留些面子,唉既然如此,郭爱卿,本王就再劳烦你一件事情”
我听罢忙答:“王爷您尽管说,无论小人能做到的、不能做到的,都要努力为您去做”,载沣边摇头边叹气说:“这蛮丫头是我的亲妹妹长宁郡主,因为自小被人宠惯了,所以现在想一出就是一出。她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当,非要练什么武功玩儿,普通的武师他还瞧不上眼儿,非要天下绝顶的。以前隗掌柜曾经当过她的师父,最后活活被她气得不能动弹。这不,自从你空手斗败松本之后,这事情就被她知道了。这鬼丫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非要缠着我带她来拜师学艺”,我一见载沣这份窘态心中暗笑道:“想来堂堂的摄政王竟然也被一个女子治得无可奈何,反正我也要逃出王府了,与其拒绝让大家面子都不好看,还不如卖个人情讨个皆大欢喜”,主意打定,我答道:“王爷拜师我不敢当,最多只能算互相切磋,郡主要找我切磋这是看得起我,我又怎敢不识抬举”,载沣听罢释然大笑道:“郭爱卿,那就好,那就好”,他又转过脸朝粉衣少女道:“长宁,郭公子修为极高,人又十分谦和,你可得好好珍惜,千万不要再借着郡主的身份欺负他,把他给气跑喽啊”,长宁郡主听罢将嘴一撅,答道:“王兄,你休要在外人面前这么讲究于我,把人家的名声都给毁坏了”,说罢,她也不客气,在旁边拽过一条凳子就坐在席上,载沣忙道:“你你这是成何体统”,长宁答道:“郭公子既然答应收我,我自然要敬他三杯酒才是”,载沣将双手摊开斥道:“你这丫头怎么这般猴急我说答应你了这事情自然就不会泡汤,你只需好好回内宅呆着,待日后为兄再和你从长计议。况且郭公子家在塞北,这两个月我特批他回家整理琐事,你再怎么着急也得等他回来再说吧”
载沣之所以说出此言,本欲让长宁郡主停止胡搅蛮缠,哪知长宁听罢之后两眼放光,道:“塞北那不正是我们满洲人的发祥地么母妃去世前已经多次叮嘱我去拜谒祖宗,这一次可是个绝难遇到的机会以前我之所以不去,是因为害怕路途危险,如今有个这么厉害的高手保护着我,王兄你也可以将心放下了”,载沣听罢脸色有些彷徨,似在回忆母妃究竟有未说过此话,又似在想着如何劝服长宁,想了片刻载沣道:“丫头你别闹,郭公子是回乡迁居,哪有那么多时间保护你,况且人家的心上人还在家中等着他呢,万一让她瞧见了你,你让郭公子如何解释是不是呢”,载沣自知和长宁郡主难以说通,便将脸扭到隗掌柜一侧假意和他商议。这时隗掌柜开口应道:“王爷,恕老奴多言:对于郡主出游一事老奴倒觉得郡主说得有几分道理”,载沣听罢气得把嘴张开,指着隗掌柜道:“你你怎么”,隗掌柜继续答道:“王爷,您先不要生气,且听我分析一遍您再继续批评老奴郡主之所以还对练武有所幻想,那是因为她尚未吃过练武的苦,总把那劳什子当成一件美事。我们之前只是尽量压制、压抑她的愿望,岂不知这种事愈是压迫就愈能激发郡主的好奇”,载沣听罢点头说道:“细细想来,隗爱卿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可惜这丫头从小就是不碰南墙不回头的主儿”,“那不妨就让郡主碰次南墙”,隗掌柜道,“老子曾有言曰:物极必反,王爷若想让郡主彻底忘掉习武这个念头,最好的办法就是遂她心愿,让她自己去经历此中的苦楚磨难,待她自己知道不是件好玩儿的事,她也就会从内心中讨厌它,到那时不用你劝我劝,她就会在阁楼之中乖乖做她的郡主了”,载沣听罢拍案笑道:“妙招不愧是隗爱卿”,长宁郡主听罢也向隗掌柜投去笑脸道:“你这次说的话倒是蛮中听”。
我见几人心中喜悦自知是捅到马蜂窝上,于是便道:“保护郡主去塞北游玩倒是我的荣幸,不过塞北匪帮众多,纷乱异常,郡主如此美貌怕是会遭贼惦记,到时候惹出乱子来小人可承担不起”,长宁郡主忙道:“郭师父这你却不需担心,我一路上女扮男装,咱俩扮作兄弟同行倒也无甚危险”,隗掌柜也道:“是啊,郭公子神功盖世威名远扬京城,塞北再怎么说也是你郭家的地盘,有塞北邪神在那立着,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你们一根毫毛”,长宁郡主听罢蹦蹦跳跳跃到隗掌柜面前捂嘴笑道:“隗师父,以前我没少难为你,怎么今天你这么帮着我说话”,隗掌柜笑道:“郡主若能吃得一路辛苦老奴自是替您高兴;但您若坚持不了,断了这个念头老奴也算帮助王爷了却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