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含热泪、紧抱小猛,这孩子总让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孟杰队长不曾死掉,复活犹如永生
一切正如小猛料想,直到雷鸣和王润华到了酒店门口才有安南的信号传来。这时车边闪出两个人,把车里的将军和部长吓了一跳,竟是另外的雷鸣和王润华,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装束,怎不令人惊心
“将军”假雷鸣的声音是个女的,雷鸣一听就知道是海骄,只听海骄道:“等我们出来再走”雷鸣点头,王润华则依旧莫明。装扮成部长的胜男朝另一张车上的警卫摆手,示意他们止步。警卫们不敢跟来也不敢撤离,全都呆若木鸡。
进了酒店,胜男假装接到个电话信息,对海骄耳语一番,两人快步撤出来钻进雷鸣的车里。在东罗路上,两个女孩除去伪装,下了车。至于雷鸣,他又得给王润华解释一番了。
梦宁酒店一四九号贵宾房内,小猛静静坐着,当卧室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时,他知道杀手来了,但他有些担忧,不是怕杀手太恐怖,而是怕杀手不恐怖,他要等的是机械杀手风江龙。
小猛死盯着卧室门,门却不见了,替而代之的是个鬼一样的身影,只有鬼才能把门象隐形了似的拉开而不显一点动静。小猛狂喜不已风江龙来了不过他手里的一把奇形匕首也如幻影般向小猛刺来。小猛知道这玩意能挖出人的内脏,何况它握在这样一个杀手的手中,那是必要饮血的。
鬼影的杀手,致命的匕首。
杀手使出不可破解的招数,匕首能把空气也撕为片断
制鬼的高手,伏魔的手段。
高手是鬼影命中的真主,凶器不甘坠后却一再落空
风江龙的眼里灌满凶光,他已不懂怀疑,尽管面对一再令他挫败的敌手,他的脑中依然只有一个字,杀
奇形的匕首不见了,一把硕长的软刀惊电般直砍小猛头顶,却露给小猛一个破绽风江龙的前胸已在小猛的一击之中。但小猛没出手,他深知对方没有痛觉,且能死后还击。他大吼一声:“松”
风江龙木然不动,软刀在小猛头顶铮铮作响。小猛只觉头皮发麻,伸手一摸,挠下一把被斩断的头发。“好险”他分秒未搁地把风江龙捆起来,谁知陈思报什么时候会再发出攻击命令
果然,风江龙开始奋力挣扎,他嗷嗷乱叫,象一只发狂的野狼。门开了,是海骄和胜男,两人从这满目狼藉可想而知,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
胜男想靠近弟弟,小猛拉住她,“别过去,他现在还很危险。”
胜男远远望去,缚身的钢索已经勒进弟弟的皮肉,她却只能跌坐地上、心疼落泪。
海骄检视着小猛,“没事吧队长脸色这么难看。”
小猛推开她的手,“没事,只是吓了一跳。”
海骄好奇地打量风江龙,“他有那么可怕吗连你也吓了一跳”
小猛忙给海骄递眼色,海骄立刻意识到失言了,忙朝胜男讪讪地笑。
胜男只顾发愁,“接下来怎么办呢”
小猛将她扶到沙发上,“别担心,咱们等白草的消息。”正说着,有人敲门了。海骄窜到门后,手按在枪上,却听小猛高声道:“是送宵夜的吗”
“是的先生,是您的秘书帮您从我们店里叫的,她还添了您爱吃的家常贴饼。”
小猛给海骄使眼色,海骄这才把门拉开一条逢,“给我”
那人怔了一下,“因为没说清,所以份数不够,请小姐”
海骄不听她啰嗦,一把夺过食盒来又“砰”地关了门。“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是小姐你更象呢话多得跟揽客似的。”
小猛一面启开食盒,一面好笑道:“人家叫你小姐也没错啊,难道叫你夫人是你自己多心,偏想歪了。嫌人家话多,说象在揽客,她不就是在揽客吗只是你又瞎想了,人家揽的是食客嘛”
海骄不理这番批论,盯着小猛手里的东西,“什么呀”
“别动”小猛拨开她的手,“这是白草的杰作。”
胜男看着小猛手里的针筒,“给江龙用吗可你说他没感觉,这药能起效吗”
小猛笑而不答,将针水注入风江龙体内,不一会儿就听他呼呼睡着了。小猛弹了个响指,“大功告成”
第十七章误
站在南大城市中心的商贸顶楼上俯瞰全城,除了南面的天恩孤儿院,最有特色的建筑要数座落在东政路上的军政医院了。
它象个崇尚古典美的老顽童,固执地立于四面的高楼大厦中,既不仰望繁华的都市气息,也不馋涎日新月异的时髦格调,连它身后那些因为业务需要而耸起来的钢筋水泥,也被它嗤之以鼻。它太骄傲在人们的概念中,军政医院就是那座古香古色的老楼。
最让它骄傲的是它从建院起就被分为两部分,面街而建的是对外营业的普治院,普治院的后门正对着军政部的小楚河,过了河边的岗亭就是高密救治所,这里只为军政内部人员服务。
王润清作为军政医院的院长,他更多的时候却是在救治所里,只有遇到“非君不可为”的手术时,他才会到普治院去一趟。可是今天再大的事也请不动他了,他答应了一个人,要让风江龙恢复正常。所以从早上七点到现在,他已经在救治所的手术室里站了六个多钟头。
手术室外,那个来回徘徊的人正是小猛,一旁的椅子上则是踌蹰不安的胜男。
“小猛,我好怕”这是胜男熬了六个多钟头后的第一句话。
小猛坐到她身边,“别怕,相信爷爷好吗”
“我信的,可我就是怕,你能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