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路贵族别墅群里,化名为钟凯的小猛正指挥一群钟点工收拾他新买的花园别墅。偶尔会从隔壁院墙内传出声声狗吠,那是万亨通的护院犬。
刀子装成走仆,化名小三。与小猛搭档做假夫妇的则是灵子精卫队正在考查的新队员。正如小猛所说,这有点冒险,但灵子确实是个好苗子,三天以来,她的言行举止无不说明这是个娇生惯养,而且性情倨傲的大小姐、少夫人
打发走钟点工,灵子带着刀子出了门,他们是去购物的,这在一个初到陌城的新婚女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灵子他们一走,小猛牵着灵豹也出了门。此时的灵豹已被洪岩易容成了一只寻常家犬。小猛打算在附近遛遛狗,其实是为了熟悉周边情况,并力图找到接近万亨通的机会。
公用的花园草坪上,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女孩正逗弄一只金毛叭儿狗。小猛远远看着,他知道那女孩就是万亨通的孙女万如意。
“露丽露丽”万如意叫着宠物的名字追了过来。原来露丽看见了灵豹,而灵豹觉察了主人的心思,所以作出挑逗的动作。
小猛大喜,谁知万如意“哎哟”一声,吓得小猛奔上去一看,万如意的鞋跟卡在路面的砖缝里,又被她倒地那一下,折断了。见奔来个男子,万如意又痛又臊、异常尴尬。
小猛把手递给她,她迟疑着接受了。将万如意扶到一边的石台上坐好,小猛才小心翼翼地为她脱去那只断了跟的鞋,“可惜我不是鞋匠,就算暂时弄好,你的脚也受了伤,不能穿它回去。如果不怪我冒昧,请告诉我你住哪儿,好让我去带个信,叫人送双舒服点的鞋来”小猛说着便细细察看她的脚踝,“伤得不轻呢这在你们女孩家来说怎么受得了”
万如意双颊飞红,咬着嘴皮暗里猜量起来,他是谁声音真好听人又帅心又细
她忍不住又看了小猛一眼,却跟小猛那双温情的眸子碰个正着,羞得她慌忙低下头去,“我叫万如意,爷爷都是叫我如意的”
真糟糕,人家又没问我叫什么万如意闷着头伸手一指,“我就住那儿”
小猛顺势望去,心里说“我知道”,嘴上却一昧感叹,“太好了,如意小姐住得不远,呆会儿就不用伤着脚走太多的路,请稍等,我马上就回来”
望着他用背影,万如意忍不住再次猜度他在这儿遛狗,应该也住得不远。听说隔壁的房子有了新主人,会不会就是他他的口音不象本地人,是来这儿做生意吗还是暂时逗留不会吧,在这儿买了房子,一定是长期居住,可是就他一个人吗还是
万如意心乱如麻,小猛领着刘妈来了,可是换了软毛拖鞋的她还是疼得走不了,刘妈急得又是嗔唤又是跺脚。
小猛道:“如果不嫌唐突,我抱你回去吧”
刘妈不知所措,却听小姐“嗯”了一声,她只好先回去给尚不知情的老爷打电话。
万亨通带着医生匆匆赶回家里,给孙女看好伤又送走医生后,他才歉意满面地来招呼客厅里的小猛,“怠慢了怠慢了今天多亏了这位先生,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万老爷太客气了”小猛欠身道:“小辈叫钟凯,奉了家父之命到南部来寻一门旧亲。贱内住不惯酒店,所以买下万老爷家隔壁那幢屋子。既是邻居,这点小事何必记挂在心呢”
“钟少爷果然是大方出身哪既如此,我就不再客套,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也千万言传一声”
“那是一定的,只怕给万老爷添麻烦。”
“哪儿的话我谈不上有什么神通权变,好歹还有几个场面上的朋友。你说来寻旧亲,不知找到没有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你也不用客气”
小猛趁机作苦状,“十多年了,怎么找啊当初这儿又在暴乱”
正说着,余生进来了。小猛瞟他一眼,余生四十左右,半秃着顶,面像很和顺,眼光掠过小猛时却闪出一丝疑问,这让小猛暗里狂喜,余生果然不简单,他的眼里有间谍似的机警和杀手般的戒备,不管他是狼是狈,都已经让我嗅到了一点异味,看来我想在这儿打猎是选对了地方。
“老爷,”余生低眉顺眼的样子倒很可爱,“被您辞退的那个杂务工又来了。”
“不是叫你把工钱给他吗怎么又来了”万亨通的脸色很不自然,有外人在嘛
余生更小声了,“那种人根本是无赖,说要付满一个月的工钱才肯走。我按你的吩咐给了他十天的,他就耍起泼来,要不”
“给他让他滚”万亨通自己倒大声起来,余生一出门,他难免尴尬,“刁民难缠哪让钟少爷见笑了。”
小猛不以为然道:“那是万老爷宅心仁厚,家父遇到这种无赖之徒,要么命人打一顿,要么通到劳务公司,叫他从此失业”
万亨通摇头苦叹,“家道中落、人丁凋零。这种小人还是少惹为好”
小猛一听,暗里对万亨通的性格分析又补充了一点,胆小惧事。“万老爷是温和长辈,家父就不同了,说句不敬的话,我爸爸性情暴躁、脾气古怪。不瞒万老爷,这次南来不是我心甘情愿的,说是寻亲,其实是他逼我来找他的一个小妾。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我人生地疏,确实想请万老爷帮忙打听一下,如果我能不辱而归,万老爷就真是我的重生恩人了”
“钟少爷言重了,交际场面顺带打探,怎么谈得上帮忙令尊情笃之人,想来已令人感叹你也不必过多抱怨,动乱之中只有冤孽,哪来的家丑即使找到了,也谈不上重生之恩,不过之美,聊慰我半老残生罢了。”
小猛心想,他果然是个心肠软善的,看来自己那个关于他在保护某人的推测,多半也错不了。
“万老爷的盛情美意,我先谢过了,”说到这儿,小猛注意到窗外有个隐约的身影,是余生。他有意压低了嗓音,“南部动乱前,家父在此洽谈一笔生意,生意还未谈成,暴乱突起,家父在流离之中几乎丧命,幸亏遇到个小贩的女儿,家父才得以藏身避乱。家父将那女儿带回故居,一年后生下我如今的小弟。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