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都比我幸运,她以为她已经是最难过的人,却不知这世上还有比她更难过的人。至少你还肯舍了性命维护她,而我,你却从来只对我大呼小叫,叫我夜蛮女,我哪点比她们差了。她们能怎么对你,我也一样可以。”白河愁艰难的动了动脸上的肉,勉强笑了笑道:“夜蛮女,不,夜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
却见夜明珠凄然道:“自从那日你救了我,以前所有看你的不顺眼都不见了,眼中只有你的好,但你偏偏从来不正眼瞧我,只会像刚才一般叫我夜蛮女,难道我在你眼中就从来只会蛮横不讲理吗”白河愁浑身一颤,呼吸顿止,呆呆看着夜明珠却不知说什么好。
“那日,我跟在你后面,开始不敢靠近,后来却仍是远远看到你们三个,又联想起这一路上那姓羽的男子暗中看苏百合的眼神,顿时猜到是怎么回事。那时我心中却只有欢喜,看到你一路上失魂落魄却又是妒忌又是愤怒,为什么你总是对你好的人你视而不见,反而只记着三心二意的人。”
白河愁目瞪口呆,但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夜明珠轻轻拭去眼泪,再道:“我知道,我这样对不起月儿,所以我已经很小心的控制自己了。但当你那样对我,你可知我,我再也没办法了。虽然那天我是自作自受,不应该在你最难受最伤心的时候去惹怒你,但你,你太狠心了。”夜明珠轻咬樱唇又道:“你那样辱我,我原本应该把你碎尸万段,但我却终究办不到,反而还,还生出一丝希望。”
夜明珠忽然止住泪,怔怔的看了看白河愁,轻轻的道:“那苏百合有什么好,你不如娶了我和月儿。”白河愁脑子本来一片混乱,忽然间又清醒过来,失声道:“不可以。”夜明珠痴痴的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白河愁一呆,苦笑道:“因为真的不是我。”硬了硬心肠,又好不容易把卖身求生的念头压下,才道:“那日我只是把你打晕,哪里还顾得上你,若是我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我一定不会打晕你的。明珠,不知你明不明白,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半点勉强不得的。”话从口出,白河愁忽然心头一痛,若是百合也是如自己对夜明珠这般,自己又会怎样想起自己这时身陷牢狱,羽星寒那厮却能陪伴在佳人身旁,顿时心中宛如滴血般难受。
夜明珠失声道:“不会,不会,为何到了此时你还要骗我,难道,难道你就真不顾你的性命了吗”白河愁缓缓摇头道:“我没有骗你,你若真明白我,便该知道我就算杀人也只用一剑,岂会那般折磨你。”夜明珠闻言失声痛哭,至此时,她终于开始相信白河愁的话,但随之而来却更加恐惧。她宁愿是白河愁,那样她还能自己说服自己,若不是他,教自己还有何脸面见人,一时间魂飞魄散,颤声问道:“原来,你是嫌弃我”话没说完,不禁掩面而泣。
白河愁眼中露出一丝怜悯,轻声道:“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没办法自己骗自己。”夜明珠万念俱灰,脸色已经白得不知如何形容,脸上挂满泪痕,忽然深望了一眼白河愁,掉头便走。白河愁看到那眼神,心中一颤,垂在腰际的手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抬起来。忽然心中动念,如果假装答应,自己便有机会逃生了,随即又暗生惭愧,从来没有见过夜蛮女这样子,想想已是可怜,自己再伤她一次,未免太说不过去了。而且刚才夜明珠解开了自己身上的一处禁制,本意只是不想自己经脉受损,却太小看了星月门的太初紫气,给了一丝自己救自己的机会。
“苏伯父,请你看在侄女面上救救他。”月净沙一面说盈盈拜下,苏轼连忙阻拦,月满楼在一旁亦道:“苏兄,小徒虽然顽劣,但绝非不可教化之徒,我想般若侯定是弄错了,请你务必帮上一帮。”苏轼苦笑道:“月兄放心,你我二十几年交情,我岂会不帮。只是”月满楼急道:“只是什么苏兄直说无妨,若是有为难之处,月满楼绝不推辞。”
苏轼看了一眼月净沙,干咳一声道:“上次月兄来见过我后,我便拜访了般若侯。他左推右托,闪烁其词,我只得先退下。三日后我又去了一次要他先将人交给刑部,他却说案情还有待查证,这事事关两国,由他们幽冥卫处理比较妥当,如果交由刑部就再也没有回转余地了。我发了恼,白般若只管陪笑,倒是才回来的夜魅冥说出一件事,让我不得不罢手。”
月净沙脸色一白,月满楼却奇道:“究竟何事竟然能让苏相你罢手”苏轼又看了一眼月净沙,苦笑道:“只因夜魅邪的女儿被人污辱,夜魅冥却说是白河愁。”月满楼啊了一声,皱眉道:“夜魅冥是否弄错白河愁岂会做出这等事来”苏轼道:“夜魅冥指其侄女是被白河愁打晕的,然手段卑劣残忍,下流无耻。”
月净沙猛然跪下,这次苏轼阻拦不及,月净沙任他拉却不肯起来,只是道:“苏伯伯,请你相信月儿,白河愁绝对没有做出此事,还请你救他一救。”苏轼忙道:“月侄女,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快起来。”月净沙摇头道:“苏伯伯,若你不肯救他,月儿便不起来了。”
苏轼还没说话,忽然一个女子的清音响起:“爹,我也相信此事与白河愁无关,请你答应月儿吧。”屋中三人一震,却见从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女子清丽如仙,正是苏百合。
苏百合缓缓走到月净沙旁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然后缓缓跪下,苏轼一呆,苏百合道:“爹,百合长这么大,还没求过你,如今便请爹你救救白河愁吧。”苏轼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你们起来吧。我答应你们,只要白河愁真的没有做过,我便拼着得罪幽冥宗也要保他一命。”
两女大喜起身,月满楼称谢,苏轼这才注意到苏百合身旁的男子,不由诧异的道:“这位是”那人一抱拳道:“在下是百合的朋友,北楚羽星寒见过伯父”
神武篇 第七十四章 艰难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