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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进雅室,这老板满面笑容顿时不见,而是一脸严肃,道:“属下吴三见过少爷。”

三桂点点头,道:“怎么样这些年在这儿过得可还习惯”吴三搔搔头,讪讪的道:“这么多年也有些习惯了,只是还是怀念在中后所与兄弟们一起的日子。总想着兄弟们一起喝酒吃肉的情景,而且在这儿每天被李老板、李老板的叫着,有时真的都快忘了自己还是吴三。”

三桂笑笑道:“忘了好啊,忘了那些才能更好的投入到你的这个身份当中,只要不忘了我们就行。”吴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少爷,就算是把我烧成灰,我也是吴家的一缕忠魂,小的此生此世决不会忘了吴家对小人的大恩大德,若是没有吴家,小人早已是家破人亡,怎么会有今天。”

这吴三本是吴家佃户,只因家中婆娘生了重病,才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来到吴府,希望吴家能格外施恩减些税粮,没想到当时正好吴迪在家,见这吴三说话间口齿伶俐,应该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不但免了他家粮税,还给了他十两白银,让他给婆娘治病,最后又将他收到吴家,精心调教。

这吴三跟着吴迪走南闯北仅两年功夫,便可独挡一面,而且又对吴家忠心,便被吴迪派到京城经营了这座酒楼,一方面收集京中大小情报,另一方面也是为吴家在京中经营此势力,以待将来大用。三桂忙将吴三扶起,道:“好了,你对吴家的贡献,我吴家不会忘的,让你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了那人今日可真的来了”吴三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容不得半点差错,一擦眼泪,道:“来了,此时就在楼上最大的雅间内。”

“可有同行之人”三桂一听人来了,心中不由有些激动,成败于否就看今日了。“只有几名待卫随行,再无他人。”“好,一切可都准备好了”

“早已准备妥当。”说着打开屋中靠墙的一个大衣柜,没想到这衣柜竟还另有乾坤,只见吴三又移开柜后档板,露出来的竟不是墙壁,而是一块木板。挪开木板才发现,这竟又是一个衣柜。吴三带着三桂、吴宇两人出了衣柜,才发现竟是与刚才几乎一样的雅间,而且屋中竟还有一人,看他年纪、身材与三桂相差才几,身穿件深蓝色的小厮衣服。吴三见三桂眼中流露出询问的意思,忙介绍道:“少爷,这是小的侄儿,决对可靠。”三桂点点头,此时桌上还摆着一只食盘,上有两盘精美菜肴。三桂也没费话,与那少年将衣服当场换过,转眼间一名富贵之人变成了一名酒楼小厮,而那小厮穿上裘皮竟也有了几分模样。三桂又让吴三仔细看看可还有不妥之处,生怕一不留神留破绽,致使功败垂成。

见再无遗漏,吴三才带着那换上新衣的小厮和吴宇又从衣柜中返了回去,而三桂关上柜门后端起食盘出了小屋,径直向楼上行去。三桂刚行到楼梯处,便见有两名带刀待卫在那里严阵以待,见三桂过来,喝住三桂,又仔细搜查了一番,才放三桂过去。三桂拾梯而上,片刻便来到三楼。这三楼只有一间大厅,专为富贵人家所置。三桂仔细观瞧,只见厅中火炉正旺,虽然临街的窗子开着,可室内却感不到一丝寒意。厅中正中央的位置摆着一张大桌,桌上基本已经摆满了各色菜肴。桌前只有一人,年纪不大,身着锦衣锦袍,正浅酌杯中美酒,并不时向街上张望,看着下面各色人群往来穿梭,好不热闹。十几名护卫站在厅中,有的站在窗前,有的站在桌前,看似随意,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三桂仅凭他们的站位便可知这些人必是经验丰富的护卫,这些人隐隐将桌前那人围在中央,不管何处有人袭击,都不可能直接击中桌前之人。

这些人见三桂上来,也没有过多在意,只以为是酒楼的小二来上菜而已。三桂低着头,端着菜几步来到桌前,将菜小心放在桌上,口中低声道:“大人,您的菜,无锡三珍、清蒸桂鱼。”只是这菜名报得却是忽高忽低,这“无”、“三”、“桂”三字更是字字清晰入耳,而其他几字却是若有若无。桌前之人听到此话,不由得转过头来,注视着吴三桂。三桂只是笑笑,却不再开口。那人注视片刻,惊叫道:“你”

三桂忙连眨眼睛,若这人真将自己名字喊了出去,那自己这些天来做的这种种准备甚不是全都白费了还不如直接登门拜访。好在那人年纪虽轻,却也是个机智之人,一见三桂种种表情,也反应过来,接道:“你这菜可有什么讲究”“大人,小人这菜可是家传,这”三桂故意扫了一边那些护卫一眼,不再说话。

那人注意到了三桂的动作,却是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道:“李刚,你留下,其余人都到楼下侯着。”

那些待卫虽面露不解之色,却不敢违抗上意,只是疑惑的看了三桂几眼,才告辞下楼。此时楼上只剩三桂和待卫李刚及桌前之人。李刚见其他人都走了,忙来到那人身边,警惕的看着三桂,手按腰刀,只要有什么不对,便会立刻冲上来。三桂见些情景,也知道这李刚必是此人亲信,是不可能离开了,马上退后一步,行大礼,口中称道:“臣神机营副将、左掖将军吴三桂见过信王大人。”桌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信王朱由检。三桂为见这信王朱由检可是费尽了心机,只因他知道若一直任由皇党人误会下去,就算眼前日子能勉强撑过去,可等熹宗帝一旦归天,信王朱由检登上皇位,自己这种魏忠贤的奸党,怕也难免受到牵连。若是不能及早向朱由检等人表明心意,那怕自己最后在皇党与魏党相争中立下大功,这生性多疑的朱由检怕也不会再相信自己,不然后来后金的反间计也不会那么容易成功。今日一见朱由检,三桂便知自己这步棋走对了,这朱由检明知自己是吴三桂,要与其密谈,可是还是信不过自己,又留下了个李刚,虽然这也可以说是他谨慎小心,可另一方面也说明他确是多疑,不易相信他人。三桂明知自己府上厂卫暗探众多,不敢明里联系皇党一派人,只好暗中运作,他将吴家在京城中的势力全部接掌后,马上让这些人打听这朱由检到底有何爱好,平时喜欢到何处。没想到这朱由检平日竟喜欢到吴三的酒楼中独自饮酒。得知此信的三桂,可是高兴坏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让吴三留意朱由检行踪,再到他酒楼饮酒时通知自己。没过几天这吴三便传来消息,说是信王朱由检已经提前定好了酒宴,就在正月十五的晚上。三桂得知此信立刻苦苦思索,怎样才能既不引起魏忠贤对自己的注意,又能接近朱由检。最后才定了由自己冒充店小二,借上菜的机会来接近朱由检。事到如今,一切还算顺利,总算得到了与信王朱由检密谈的机会。朱由检一听三桂报上名号,果然是吴三桂,虽不知这吴三桂找自己到底有何要事,还是道:“免礼,吴将军不知有何要事,竟做如此打扮”

三桂当然不会告诉他,难道说自己知道你那个短命的哥哥明年便会隔屁,你很快便会成为大明的万岁,我是想提前拍拍你的马屁“信王殿下,臣只为那魏忠贤等一众奸党而来。”“此话怎讲那魏忠贤对你可是十分器重啊又是封官,又是赐宅,将军年纪轻轻便已做到从二品的大官,这在我朝可是不多见啊”

三桂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实在是不能不让人生疑,今天这事情要是解释不清怕以取得朱由检的信任,忙跪倒在地,哭诉道:“殿下,您是误会小臣了,小臣实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远在关外时臣便听说这魏忠贤实属大不忠之奸贼,勾结客氏,培植奸党,视万岁如傀儡,诬东林为奸佞,实是罪大恶极,臣原本想凭一腔义愤,以壮乾坤,誓除此奸臣。可没想到初到京城便被这老贼宴请,臣原想当其面揭其丑陋,让天下人认清其真实面目,可没想到在魏府酒宴上竟见到首辅大臣顾秉谦,及魏广微、黄立极,其余如左都御史崔呈秀、工部尚书的吴淳夫、兵部尚书的田吉、太常卿倪文焕、左副都御史李夔龙、左都督田尔耕、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锦衣卫指挥崔应元、东厂理刑官孙云鹤等等一众人等无不是当今权贵,满朝群臣竟是去了近半,臣当时真是惊慌异常,只看这些人的态度,便知全是那魏奸一党,臣当时真以为天下已经成了他魏奸的天下。臣再不敢轻举妄动,只想留这有用之身为我大明再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