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友军转眼便成了催命地罗刹,惊得寨中官兵个个目瞪口呆,未等反应过来,站得近的几十名官兵已是身首异处。城上守城将领更是不知所措,大叫道:“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杀我弟兄”
来人中一人高声回道:“今日让你死个明白,我们便是你们这群狗崽子要找的闯王军,我便是闯王李自成”“什么你便是李自成快点烽火求援”守城将领急道。寨中烽火台建在山上,义军实在是无力阻拦,片刻后狼烟便已升起,直冲去宵。可下面的几百官兵却那里是这帮如狼似虎的义军的对手。若是李自成不报名姓还好,一报了名姓,这些官兵却更加胆怯,朝庭派出十几万大军抓闯贼都没有抓到,如今自己寨中不过三百人,贼军却有八百佘人,又被人家骗开了寨门,这仗可怎么打下去啊仅是片刻功夫,在义军一片“投降不杀”的喊声中,剩下的二百余名官兵再无反抗之心,纷纷将手中刀枪扔到了一边,跪地乞降。八百义军仅伤亡十几人而已。
义军也不敢多做停留,离此寨不到十里便是另一座大寨,三十里外就是商南,城中三千守军用不上一个时辰便可赶到,而且附近还有许多巡查小队,一旦被他们缠上,想走可就难了。自称闯王之人见官军再无人抵抗,忙道:“快,撤出此寨,只要出了这商洛山,天下之大,何处不是我李自成东山再起之地”
所有义军来不及打扫战场,只是将死伤战友带上,呼啸而去。此战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半个时辰而已,可城上守将却如同过了万年一般,混身衣甲早已湿透,双腿还在不停的发抖。虽然在贼军手下保住了性命,可贼军从自己山寨破寨而出,自己这个责任可大了,恐要性命不保。这时见到寨中烽火的各路援军也已纷纷赶到,守城将领更是心如死灰,暗恨这些援军,今日为何来的这么快。寨中的情况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了,只好据实上报。天色将暗时,此处战报便已报到了洪承畴案前。洪承畴看罢,一把将战报柏在桌上,怒道:“饭桶、一群饭桶。如此无用之人我还留你何用来人,传令下去,将这山寨所有军官就地斩首,所有军卒一律杖五十,发配边关。”亲卫忙下去传令。其他人见洪承畴气盛也不敢来劝,纷纷低首躲避。
洪承畴发过火后,长叹了一声:“此贼误我大事今后国中再无太平可言,我十几万大军辛苦几月,竟因这区区几百人而前功尽弃。可恨啊苍天无眼,难道我大明真该决于我等之手吗”第二日再得战报,出了商洛山的贼军已打出闯贼大旗,一路过了南朱阳镇,到达栾镇附近,抢夺了一批粮草后。继续东进,已快到伏牛山一带。据各地回报,为首之人头戴白色尖顶旧毡帽,身披铁甲,外罩半旧青布羊皮长袍,背上背着长弓,腰挎花马剑,及朱漆描金的牛皮箭囊,如此打扮的。在闯贼军中除李自成再无他人。这帮贼军一日间行军几百里。看来商洛山中已再无让其留恋之物,就算还有贼军也必是些伤残老幼,已被闯贼放弃。既然闯贼已突围而出,再守在这商洛山周围也是无用。而且京师催得正紧,朱由检生怕再过上一段时间,辽东吴三桂有所准备。洪承畴已无瑕再重整大军追击李自成,只好听天由命了。当即上书杨嗣昌,说明情况。同时命商洛山周围十几万大军原地整军,准备北上入京,出关平辽。杨嗣昌得信后,也是仰天长叹:“天不助我”可面对朱由检及一班朝臣的问责,他也实在顶不住了,只好同意洪承畴撤兵商洛山,尽快赶到京城。
三日后,洪承畴带着满腹的不甘随军离开了潼关大营,率军北上。半月后,当明军最后一支队伍离开商洛山,出了潼关后,在商洛山的闯军老营中发出了振天地欢呼声。几百名义军冲出营房,将站在院中的徐就高高抛起,接住,再抛起,直到徐就头错脑胀,连连求饶,这些人才放下徐就。徐就在两名亲卫的搀扶下,勉强走到中军大帐前,对着帐前一名穿着青布长袍之人苦笑道:“没想到弟兄们这么热情,可若是再来几次,我恐怕命不久矣”
那人哈哈大笑道:“军师此言差矣,这说明咱们这些弟兄已经将军师当成了自家人,有咱们这些弟兄保护,你就是想有什么意外也难啊”仔细看这说话之人,竟是官军战报中所讲,此时应该已进入伏牛山脉的李自成“我李自成在此代全营老幼伤残谢谢军师了,若非军师,咱们如何还能有这出山之日”徐就连称不敢,“这都是闯王军众将士上下齐心,如何是我一人功劳。”李自成点头道:“是啊,咱这闯王军别的不敢说,可就是心齐,不论是几百人,还是几千人,那怕将来有朝一曰发展到几万、几十万人,也必是如同一心只是不知捷轩执我利剑,穿我战袍,突围而去,现在怎么样了,真是让人惦念啊”
“闯王放心,刘爷一身武艺,又向来胆大心细,断不会出什么意外,咱们还是收拾收拾,准备出山汇合刘爷去吧”“好,这商洛山我也是一刻呆不下去了,传令下去,今夜收拾行囊,明日一早咱们便出山准备与捷轩会合,到时咱们闯王军的大旗必将重新插遍中原大地”
此时地刘敏宗也已得知明军撤围的消息,叫过高一功,令其率军在伏牛山南脉驻扎,收拢难民,训练军伍,自己却亲率五百亲兵一路小心绕四商洛山,接应闯王。第二日,两军在当日刘敏宗破寨而出的地方胜利会师。两军相见,上至李自成、刘敏宗,下至普通军卒,人人喜形于色,高兴得如同过年一般。
两人分别不过半月有余,可刘敏宗一见到李自成,激动的双眼通红,如此一个五尺多高的汉子,竟也有如此感性的时侯。“闯王”“捷轩”两人手拉着手,臂挽着臂。自从杨嗣昌率军围剿义军以来,大军几次战败,今日终于走出困境,仿若隔世一般。“闯王,还有一个好消息,我在伏牛山破了几个为富不仁的大户,不但得了一笔银子,更打响了闯王军的旗号,不过半月,便有几万百姓来投,我从中择其稽壮,训练了一支三千人的队伍。”
“大明朝昏庸无能,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今日我等出了这商洛山,必要为这天下百姓闯出一个青天”“我等愿誓死追随闯王”众将齐声应道。“好从此咱们便是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再有军师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李自高兴地道。六月的北京城泉泽遍野,群峰叠翠,山光水色,风景如画。做为大明朝皇帝的朱由检却无心观赏这些美景,近几日各处战报不断,被困商洛山的李自成竟在十几万大军的包围中脱围而出,辽东吴三桂也已彻底剿灭了后金的残余力量,占据了原本属于后金的大片江山。而派往蒙古的信使也有回信,南蒙的林丹汗竟无瑕东进,正准备与北蒙决一死战。唯一算作好消息的便是朝鲜总算答应派大军配合大明一同进攻辽东,可等朝鲜国王国书传到京城,朱由检才知道,朝鲜竟仅派了两万军卒,实在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