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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佗当然清楚,当初他之所以听从任嚣的意见堵断南北通道。起兵自立,就是看到秦二世治下地秦国已经分崩离析,命不久长了

而现在,面对一个强盛的新秦,他必须再一次做出决断。

是继续自立为王,与秦国抗衡,还是重新归附到秦国玄色旗帜下,成为伴随着新秦成长的一代功臣

选择是艰难的。

毕竟,一方诸侯与一方郡吏之间,地位相差得太多太多

虽然实力上的差距让赵佗已经没了选择的可能。但他还想和秦国谈一谈条件,他的这种想法无可厚非,就象后世大陆与台湾之间一样,力量的对比已经严重倾斜,阿扁政权能够争取的就是尽可能的提高身价,以便为自己谋取最大地利益。

在司马亮到达番离之后,赵佗开始时态度相当的冷漠,似乎对于秦国的实力不屑一顾,甚至于还派遣军士将驿馆团团围住。摆出一副要将司马亮等人软禁起来的意思,不过,司马亮是何许人也很快他就从南越国的重臣中间物色到了帮手,丞相吕嘉,赵佗身边的左膀右臂,只要能搞定这个人,没有爪牙的赵佗就不足惧了。

吕嘉,在赵佗初领南越之时此人可是铁杆的自立派,不过,其人的才干在南越诸臣之中也算是皎皎者,这样一个人物心高气傲是自然地,屈从在南越这个蛮荒之地成为诸侯手下的一介幕僚,吕嘉岂能甘心

“吕丞相,咸阳的傅相对你的才干慕名已久,今亮来之前,傅相还托我转交给你皂书一封,请过目”

当从司马亮手里接过傅戈那一封由他人捉刀代笔书写的热情洋溢的邀请信后,吕嘉就激动得不能自制了,他万万想不到,报国无门无奈投奔偏远南越以求芶活的自己竟然会得到大秦丞相的赏识,这封信上的意思说得相当明白,就是邀请他吕嘉去咸阳任职。

到了咸阳之后,天高任鸟飞,胸中所学尽可全部施展出来,这个诱惑对于吕嘉实在太大,让他无法抗拒。

为人臣者,向往的是什么

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主君的器重,现在,有傅戈的热情相邀,吕嘉当然不会再象之前一样袖手旁观,甚至于帮助赵佗对抗秦国。

剪除了吕嘉这个羽翼,赵佗也就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彻底的没有了脾气。

况且,傅戈提出的和解条件还是相当的诱人的。

任命赵佗为南越诸侯王,继续统领龙川、番离、象郡三郡,当然,这一切都是名义上的,南越一带的军队必须回归中央政府节制,三郡的官员、赋税也由中央统一调度征收,不过赵佗可以在王宫内保有他的私兵,每年朝廷还会拔出三郡赋锐的一部分充作南越王室的用度。

还用多想什么呢

在这样优厚的条件下,还不归附的话那简直就是傻瓜,在见识了秦国军队击破夜郎的赫赫威势之后,赵佗心底曾经升腾起的那一点野心早已被击得不知了去向。更何况,就算赵佗想打,他麾下的那些将领、士兵也没有与秦军作战的愿望。

“哈哈,来人,快摆上酒宴,我要为司马一行接风洗尘另外,差人去趟驿馆,不,我要亲自去驿馆请吕嘉先生过来赴宴。”终于得悉南越问题顺利解决的好消息,傅戈顿时高兴万分。

在行将与项羽决战之前,先行解决了南越这个后顾之忧,这无疑预示了接下来的战事也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只要努力了,只要付出了,一切的设想都会在瓜熟蒂落之时来临。

酒过三巡。

吕嘉等一干使臣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被亲卫抬了回去,诺大的议事厅内只剩下傅戈、司马亮、韩信、张良四大巨头。

他们四个也已喝得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即将行军征战,男儿胸中的豪情被烈酒一淋,更激起万千波浪,不管是傅戈,还是司马亮,韩信,张良,这一时撕杀沙场的渴望充盈在他们的心头,如同一堆熊熊燃烧的烈火,经久不息

再次与项羽在漳水畔决战一场,这一次,再不用老天的帮忙,我要凭自己的力量战胜项羽

傅戈仰天,心中忿然长啸。

彭城。

二月初,自正月末开始下的这一场冬雨已经下了十来天了,却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这种阴冷的天气是项羽最不喜欢的,就象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人,哄也不是,骂也不是。

三天之前,他刚刚接到赵国的常山王张耳紧急差遣使者送来的求救文书,秦军兵出三川,数日之间连下赵地多座城池,现在,张耳率领着已成残兵的赵军退守巨鹿,若迟迟等不到诸侯援军的话,张耳必败

张耳这个家伙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在看到这封救急文书的一刹那,项羽心头涌动的就是这一个念头。

张耳虽然曾经追随过自己一阵,但后来却和刘邦交好,这样一个两面三刀的人根本不值得去救

“霸王,秦军围困巨鹿,却迟迟没有攻城,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吸引各路诸侯前往增援,他们是想一雪前耻,我们万万不可上秦狗的当”就在项羽犹豫之时,陈平开口了。

第二百六十二节 决战前夜

狮子山,楚王宫。

外面的冷雨霏霏,顺着开启的窗棱直钻进来,将点燃的灯火吹得摇摆不停。

“哼,秦狗妄想雪耻,真是可笑之极,我项羽可不是被吓大的,我大楚男儿又岂是那些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听到陈平的劝谏,端坐在正中龙榻之上的项羽冷笑一声,目光中杀气腾腾。

在识人这一环节上,陈平可谓出类拔萃,他适才的那一句谏言听起来是在劝说项羽要慎重,不过,由于陈平说话的语气偏差,听在项羽耳中反倒象是讥讽一样,以项羽的火暴脾气,他要是不怒火冲天才是怪了。

项羽这一句罢,议事厅内一众楚军将领皆不再说话,既然霸王有意开战,那么就打好了,管它是巨鹿还是马鹿。

“咳咳,霸王,秦狗在巨鹿大费周章,必定是想诱我军前去送死,我们万万不可上当呀”

在一片沉默附合声中,唯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发出,说话的人正是近段时间倍受冷落打击的亚父范增。

“上当,哈哈,亚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