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小傅子是你叫的吗”嬴真薄嗔微怒,扬起纤手作势欲打。
“大妈妈,我妈打我,她坏,她是坏人。”四岁多的孩子正是百口无忌的时候,对于这位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丞相府内哪一个不宝贝得紧,嬴真地这一招还未等落到傅璃身上,虞姬就一把将傅璃给护在了身后。
“算了,跟孩子见什么气一会儿他回来了,这小嘴巴一告状,你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虞姬笑了笑,抱着傅璃下了车,轻轻柔柔的说道。
在相府中,虞姬这位大夫人虽然平素态度和霭。对一众下人的态度一直不错,极少有红脸不睦的时候,但她的威信却比嬴真这个动不动就发小姐脾气的二夫人要高得多。
全府上下,谁不知道相爷与大夫人是患难与共,感情深着呢,至于二夫人,背地里一些长舌的小丫头甚至于在偷偷的议论,是公主倒贴上门之后相爷才迫不得已的娶她过门地。
望眼欲穿,正当傅戈的一众家眷忐忑不安之时,奴儿上气不接下气从高处往下边跑边喊道:“大夫人,二夫人,相爷回来了。”
林中马蹄急脆,犹如一阵疾风掠过。
在军队里呆得时间长了,或多或少的会沾染上一些军人习气,傅戈这个从小兵一步步爬上来的秦军统帅自然也不会例外。
这不,未等马儿停得稳当,傅戈就迫不及待的跳下战马,将向自己猛冲过来的傅璃一把抱起,然后猛力的抛过头顶。
“你瞧你,别吓着了孩子”瞧着傅戈黝黑的脸庞,还有结实得象山一样的魁伟胸膛,虞姬的脸上皆是笑容。
淡绿色的薄衫,衬在虞姬略显得苍白的脸庞上,一对汪汪的明眸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这是少妇在思念归家的丈夫的最真情流露。
这一刻,虞姬的眸中除了他之外,没有其它任何人。
“小傅子,我要骑大马,驾驾驾”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当傅戈与虞姬因为久别重逢而深情凝望时,傅璃这个违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又出来捣乱了。
“大马,这可不行,改日我到军马场给你和磷儿哥哥各挑一匹小马,等你们渐渐长大时,小马也跟着长成了大马,到时候你们就能骑了,璃儿,你说这样好不好”
对于这个宝贝千金,傅戈心中涌过浓浓的父爱,这也是他长久在外,与家人聚少离多的缘故,对于家人,他心里总有一些愧疚的感觉。
“一转眼,磷儿璃儿又长大了许多,我这个父亲真是不称职呀。”凝视着两个娇儿欢笑的身影,傅戈心中由然升起一种为人父的不一样感受。
骑马冲杀,这可是秦国男儿自小就梦想的愿望,听见父亲要物色一匹战马给自己,傅磷的眼睛里也闪动着激动的光芒。
那山麓的下林苑这个地方无疑是最合适休闲度假的,在定下班师回朝的时间表之后,傅戈就决定避开在咸阳欢迎他的官员、父老,秘密带着家人来到了这里休养生息。
人总有疲惫的时候,就算被秦国百姓捧之为英雄人物的傅戈也一样。
当动荡的大时代结束时,战场上的英雄也该退居幕后了,至于朝政,有司马亮、张良、陈平、郦食其、冯正等一干有作为的大臣能吏支撑着,暂时又没有需要他决断什么事情,休息正是时候。
“真儿,这次一家子难得出来,我们可要玩一个痛快才是。”
听到傅戈这么亲热的叫唤自己的闺名,嬴真脸上红扑扑的,象涂了一层胭脂一样,回答的声音也是小的几乎听不到了。
“妈妈怕爸爸,爸爸怕我,我怕妈妈”傅璃童真嫩嫩的声音在林梢回荡,久远不息。
平静安宁、其乐融融的休假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十来天过去了。
虽然玩疯了的傅璃还哭闹着不想回家,但胳膊扭不过大腿,在一家人的坚持下,大秦国最风光的一家子终于回到了都城咸阳。
经过这十来天的冷却,因为北伐大军回归而造成的热浪已经开始消褪。
朝露殿。
秦王子婴难得的穿戴一新,端坐在正中的龙椅之上俯视着两厢的芸芸群臣,这些大臣中有许多人其实他根本不认识,也不想去认识,反正他在这些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这次朝议的主要目的是表彰为了秦国的统一大业而做出相当功献的文武官员,武将之中尤以大将军韩信、骑军校尉李烈、大将郦商、彭越、郦疥、栾布等人的功劳最大,不过,这些将领大多正领兵在外征剿各地的叛乱势力,这时并没有出现在朝堂,而文官之中,司马亮、乌氏倮、郦食其等人倒是悉数上殿来晋见了,另外,还有象司马昌这样的技术官员,他们的功劳也同样不小,相应的得到表彰也在情理之中。
令众人期待万分的受爵封侯表彰活动一直持续了整个上午才告结束,这让精神不济的子婴分外的难受,不过,想着在仪式最后还要举行的皇帝加冕典礼,他又强加起了精神。
“皇帝,我嬴子婴终于要成为秦三世了”
一想到这里,子婴的心就咋咋咋的狂跳着不停。
注:鉴于陆路征伐直抵欧洲的难度太大,目前正在考虑由海路走郑和下西洋航线,不过,因年代久远之故,难度同样不小,有适合意见的书友欢迎留言,我会加精支持。
第三百一十一节 丰功伟绩
大秦新元四年的十月一日。
正是秦历上标注的水德之年月,始皇帝登基之时,曾按照水、火、木、金、土五行相生相克、终始循环的原理进行推求,认为周朝占有火德的属性,秦朝要取代周朝,就必须取周朝的火德所抵不过的水德。
水德属阴,又无色无味,但对于秦国这样一个崇尚黑色的国家来说,水是一切生命之源。
同样的十月一日,这可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日子,子婴对此深信不疑,因为他最信任的方士孟生在观测了天象之后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说来好笑,孟生把十月一日这一天选定为皇帝复位的日子,倒不是什么狗屁天象启示,而是他怕选错了日子召致杀头的大罪。
同样的日子,既然是始皇帝确定的,那当然不会有错,本就这样一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态度,孟生信誓旦旦的说他已经得到了天上神灵的暗示,一听说神灵都在关注自己登基这件事,子婴激动的两眼放光,恨不得早一天穿上龙袍,去与天上神仙作伴。
隆重的为秦国的第三位皇帝举行的加冕典礼如期举行,伴着“新皇登基”的一声叫喝,子婴头戴着象征皇权的王冠,身穿着团龙的蟒袍,脚踩着七步流星,在两个美貌的宫女的携扶下举步登台。
这一时,他苍白的脸上红晕阵阵,一时欣喜无限。
“大哥,你说有了登基这一喜之后,父皇的病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