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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很好奇,你来飞马牧场,不会真的只是为了讨回那点买马钱吧”鲁妙子看着吕布,目光中带着灼灼之意。

“当然,飞马牧场掌控着天下间九成的战马买卖,若能得到飞马牧场,不但能够迅速组建一支骑兵,而且切断其他势力的战马交易,也算间接削弱他们。”吕布也不隐瞒,鲁妙子乃天纵奇才,天下公认的智者,自己要在他面前玩心计,和跳梁小丑何异

“你想的太简单了,你可知道,如果你真的收服了飞马牧场,切断飞马牧场和其他诸侯的买卖,会发生什么事情”鲁妙子不屑的看向吕布,冷笑道。

“什么”吕布疑惑的看着鲁妙子。

“天下群雄,群起而攻”鲁妙子冷笑道:“飞马牧场一旦公然投向任何一方,那之前超然的地位便会荡然无存,诸侯要攻打飞马牧场也再无顾忌,而你吕布,刚刚建立江东政权不足三年,民心、军心都还未全部归附,短时间内甚至连出兵都困难,就如同三岁孩童抱着黄金走在闹市之中,你想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看着吕布不服的脸色,鲁妙子冷笑道:“我知道,你吕布阵前天下无双,麾下罗成、单雄信、段玉成都是当世名将,沈落雁运筹帷幄,魏征也是内政好手,丹阳、九江两处民心更是稳固,更有一支绝强的精锐,但这些,并不能掩盖,你根基不稳的弱点,若我是你的对手,只需散播谣言,便能令你治下大乱,无力出兵,再派人联系杜伏威以及刚刚占据淮北的双龙帮,联手出兵,看似强大的江东,旦夕可破”

“你”吕布看向鲁妙子,脸上露出一抹惊异:“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老夫虽然久未在天下走动,但整个天下,却都布有老夫的耳目,如今的你好高骛远,就如那汉末吕布一般,太过注重上层的东西,却忽视了自己的根本,岂不知,若无民心的支持,你又如何能真正的拥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这一点,你和李家二公子李世民比起来,差太多了。”鲁妙子感叹道,说道汉末吕布的时候,看向吕布的目光有些奇怪。

“来,此酒就是老夫的六果酿,乃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叁年始成,一般人,可喝不到这东西。”鲁妙子取出一个酒瓶,给吕布倒了一杯。

吕布脑海中想着鲁妙子刚才的话,端起酒杯,却忍不住问道:“那你认为,我现在该如何做”

鲁妙子掠了掠胡须,轻轻的抿了一口六果酿,看着吕布逐渐阴沉的脸色,脸上露出几分苦笑:“如今这天下基本上,已经定型,你虽然占有了江都,但两淮之地,北有寇仲的双龙帮,虽然崛起日短,却也渐渐成了气候,往西则是杜伏威,这里倒是可以动动脑子,杜伏威和辅公佑,已经渐渐不和,若你能在正面战场上,狠狠地折上杜伏威一阵,令其声望大跌,再从中挑拨的话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不过”鲁妙子话锋一转,看向吕布道:“就算你占据了淮南,但想要再发展,无论是岭南宋家,洛阳王世充还是瓦岗李密,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出手,反而会变得极为被动。”

吕布眉头微微促起。

“这个时候,你就需要找盟友了,如今,天下最强的军阀是李阀、李密的瓦岗寨、岭南宋家以及河北的窦建德,王世充虽然坐拥东都,却是四战之地,根本没有能力再拓展势力,而李密若无法攻下洛阳,也是龙困浅水;剩下的李阀和宋阀以及窦建德中,宋阀态度暧昧,窦建德和你有着同样的不足,若不出意外,一旦李家出兵占取洛阳,这天下,就是李家的了,如今就看谁能先打下洛阳,谁就拥有机会制霸天下了。”

“你是想,让我和飞马牧场结盟但如今商秀珣已经开罪了李阀,难道就不怕李家的报复吗”吕布冷笑道。

“这件事情上,李家理亏,而且关中至此中间还隔着一个洛阳,鞭长莫及,就算李家不顾脸面来打,其他诸侯也未必会答应,而你不同,一旦你拥有了飞马牧场,即使没有理由,四方诸侯只要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让你如意,一场大战在所难免。”鲁妙子笑道。

“笑话,难道我会怕他们”吕布冷哼一声道。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值不值的问题,就算你勉力获胜又如何,最后也只是让其他人捡了便宜而已。”鲁妙子道。

吕布面色阴晴不定,鲁妙子也不急,只是悠闲地喝着六果酿。

吕布突然举起酒杯,一口将杯中的六果酿喝个精光,蹙眉道:“这酒怎如此寡淡”

“真是牛嚼牡丹”看着吕布如此豪饮,鲁妙子不由怒声道。

吕布不答,只是默默地将酒杯灌满,又是一杯下肚,看得鲁妙子心疼不已,正要说话,一声娇叱从窗外传来:“老头儿,给我出来”

鲁妙子脸色不由一变,吕布竟从他脸上看到惧怕的神色,心中突然感觉一阵舒爽,自来到这里以来,他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气,见状不由冷笑道:“老头儿这个称呼,当真特别,平日里,就这样称呼的”

第四卷 东溟风云 第二十四章恩怨

第二十四章恩怨

鲁妙子神色一暗,说道:“我对她娘亲青雅多有愧疚,而且我答应了秀珣丫头不会踏出这里一步,看来秀珣是为了方才那件事情来找老夫的”

“她很恨你”吕布看了看窗外,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商秀珣,一脸气愤的站在阁楼外,鲁妙子沉默不已,脸有哀色。

吕布叹了口气,忽然有些兴致索然:“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幸好她现在恨你,说明她对你还很在意,如果她像路人那般,对你置之不理,形同陌路,那可就真的完了。”

鲁妙子身躯一震,目露期待的看向吕布:“你是说,我和她还有和好的可能”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分谈笑自若,掌控天下的感觉。

“我不知道。”吕布摇了摇头:“这是我的看法,你是天下有数的智者,我以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鲁妙子苦涩一笑,正待说话,商秀珣的声音再次传来:“老头儿,你快给我滚出来,难道你怕了”

鲁妙子来到窗前,看着一身黑色劲装的商秀珣,心中突然泛出几分苦涩,还有几分激动,良久,方才压下心头的那份复杂心情,看向商秀珣道:“场主,你已经三年没来我的安乐窝了。”

商秀珣哼了一声,冷声说道:“老头儿,你违背了诺言了”

“我何时违背了诺言”鲁妙子说道,语气中竟是有着一丝的哀伤,与歉意,商秀珣哼了一声,沉声说道:“三年前娘亲过世时,你在娘前亲口答应绝不管我牧场之事,又不会离开后山半步,所以我才肯让你留下来,可是你违背了诺言,私自离开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