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密命令刚刚传达下去,一阵闷雷般的铁提升已经响起,李密的脸色变了,王伯当和祖君彦的脸色也变了,所有瓦岗军的脸色,在这一刻都变了。
骑兵,一支庞大的骑兵,出现在唐军外面,经过刚才的厮杀,唐军的营寨几乎已经形同虚设,寨门洞开,远远地,便能看到一支骑兵正飞速的向这边冲过来,为首一员大将,白马银枪,面色冷俊,正是罗成,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两千血狼军,再往后,却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骑兵。
这支骑兵师哪来的
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了这样的疑惑,只是却已经没时间再思考了,李密目光一沉,吕布这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呢
瓦岗军阵营开始骚动起来,站在前排的士兵开始惊恐地环顾四周,胆怯的已经开始退缩,那骑兵并不是普通的骑兵,在罗成和血狼骑的带领下,那股凝重如同山洪暴发的气势,令无数士兵心中生出胆怯。
最前排的骑兵,已经将斜指苍穹的骑枪低低的压了下来,数百支锋利的骑枪形成一片绵密的死亡森林,冰冷的杀机汇聚在一起,不断的摧残着瓦岗军所能承受的底线。
“结阵御敌”李密厉喝一声,怒吼道,唐军的军营,选择的地方是一处开阔平坦的地带,这种地方,当步兵遭遇骑兵的时候,只有排起密集的阵型,拼死一搏,才能有一线生机。
当日吕布之所以能以两千破掉屈突的三万大军,固然有吕布的勇武元素在里面,但更多的,却是吕布那对战阵破绽的恐怖洞察力,也是屈突太过自信他的阵法,殊不知,人力终有穷尽,哪里有没有破绽的阵法,对一般的对手,用阵法效果确实不错,但面对吕布这种带兵行家,那些阵法就有些缺欠了。
当日吕布可是凭着一人之力,带着几百号山贼,硬生生的从宇文化及上万大军的围堵中闯出来的,当时的吕布可没有现在的本事,屈突不明其理,自取灭亡,却怨不得别人,但他李密,却决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在李密的调度下,瓦岗军虽然害怕,还是迅速的集结在一块,形成一道密集的防线,迎向罗成的兵锋。
“哼,我李密,可不是屈突同样的办法,在我身上,却是无效的”李密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厉声喝道:“竖盾”
几乎是同事,罗成带着骑兵,对着瓦岗军的阵营,便是一轮骑射,可惜,李密早有准备,箭矢飞出的同时,瓦岗军已经将盾牌举了起来,罗成的骑射,并没有带来预期的效果。
“咻咻咻”
密集的破空声中,后方的瓦岗军突然倒下了一片
“什么”李密豁然回头,正看到吕布带着血狼军,不知何时,已经借着罗成所营造出的冲天威势,冲到了后营,罗成的骑兵所带来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加上李密刚刚和唐军一战,费了不少心神,以至于李密一时间忽视了后方的防御。
第四卷 东溟风云 第十二章割袍断义
第十二章割袍断义
“撑着点,咬金,过了黄河,就是我们的地方了”黄河南岸,一队形容狼狈的唐军正快速的前行着,秦叔宝看了看马背上的程咬金,沉声道。
“该死,下手就不能轻点吗”程咬金有些怨怼的瞪了尉迟敬德一眼,抱怨道,他天性更直,既然已经被救出来了,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去面对,只是感受着隐隐发疼的脖子,抱怨道。
“活该,没事充什么好汉”尉迟敬德丝毫没有忍让的意思,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你”
“别说了,前面有人”秦叔宝打断两人的对话,目光微微凝聚在前方,沉声道。
所有人一怔,程咬金和尉迟敬德也不再相互挤兑,都看向前方,炎日之下,单雄信策马而立,手中一柄金顶枣阳槊立在身前,站在一座小土丘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众人,他的身后,是五十名杀气森森的血狼军,虽然只有五十人,但这些天,秦叔宝等人可是见识了这些血狼军的厉害,丝毫不敢大意。
“二哥”秦叔宝有些苦涩的开口说道,脸上挂着一抹无奈的苦笑,两人分属敌对阵营,心中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心中却是苦涩无比。
“狗贼,还我家将军命来”一名唐军瞪着单雄信,怒吼一声,不顾秦叔宝等人,径直冲了上去,锋利的钢刀高高的举起,在凛冽的寒风中,耀起一抹寒芒照着单雄信脖颈砍来。
“呜呜”
一直静立不动的金顶枣阳槊,突然转动起来,在寒风中,划过一道炫目的金芒,撕碎了冷冽的朔风,也割断了这名唐军的咽喉。
“噗嗤”血箭而出,溅在土地之上,迅速的变冷,这名唐军,瞪着不甘的眼神,直直的扑倒在地,尸体在冰冷的朔风中,渐渐地僵硬了下去。
一众唐军眼中都露出了悲愤的神色,能够冲出李密大军的合围,这些人也算共患难的生死战友,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袍泽,死在他们面前,一时间,纷纷捏紧了武器,一双双通红的眼睛看向单雄信,随时准备拼命。
“嘎吱”迎接他们的,却是五十名血狼军冰冷的目光,五十张弓箭拉成圆满,将他们锁定,冰冷的杀机在双方之间凝聚,秦叔宝连忙挥手止住众人,目光迎向单雄信。
“叔宝,投降吧”单雄信叹了口气道:“以你们现在的状态,即使我不出手,你们也难以逃脱的。”
五十名血狼军,可不是说着玩的,即使秦叔宝等人全盛时期,面对这五十名血狼军也很吃力,更别说刚刚经历一场惨烈的大战,更是一路奔逃,体力和真气早已经枯竭,又如何使这些以逸待劳,早已准备好的血狼军的对手
“呸,胡吹大气,单雄信,有种的,下来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尉迟敬德怒不可竭,一手举着钢鞭,一手指着单雄信,怒骂道。
“二哥,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秦叔宝看着单雄信,苦涩的摇头道,同时手中金锏一举,不再说话,却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
“你就那么甘愿为李世民卖命”单雄信看着秦叔宝,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你明知道,我和李家势不两立,当初我书信请你来江东,不来也罢,为何非要投了李世民”
“人各有志,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秦王带我恩重如山,而且他待人宽和,又有雄才大略吕布虽然盛极一时,却未必能盛极一世”秦叔宝摇了摇头。
“胡说八道,你也是领兵大将,函谷关对李唐的意义,难道你看不出来函谷关一失,长安一马平川,我大军旦夕可至,他李世民凭什么去阻拦”单雄信怒吼道。
“二哥,不必再说了,自古忠义两难全,请恕叔宝无法全你我之义了,二哥若要杀,便杀吧,但要我投降,却是恕难从命”秦叔宝脸上闪过一抹坚毅,随即金锏一阵,晃出一蓬金雾,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