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不会,那一定是茜儿
还有突然出现的杨烈等人,一定是有某件重大的事正要发生。
苏小贵想到这里定了定神,冲在一旁正关心的注视着自己的祈若云挤了张笑脸,“真对不起若云,累你陪我留在这里”
“别这么说小贵。”祈若云修长的眼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柔柔的道:“我和你一样希望早点找到茜儿妹妹。”
苏小贵为祈若云的善解人意感激的点点头。两人不再说话,一起注视着窗外的月光,客房里变得宁静起来。
自从中午见到酷似陈茜的女孩后,种种疑点加起来促使苏小贵做出暂时留在小镇的决定,他一定要找到陈茜,还有弄清杨烈那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本来白天已经失去了杨烈的行踪,不过苏小贵是何等样人,聪明如他只不过花了几钱银子收买了附近的乞丐,很快便得知杨烈落脚的客栈像杨烈这种披着红披风招摇过市的男人,即使在人群中也很容易辨认,反之陈茜却没这个容易辨认的标识,于是他携祈若云就在杨烈附近的房间里暂住下来。
一切都要看今天晚上,到底有会有什么好戏呢
苏小贵隐隐觉得,只要盯上杨烈就一定会找到陈茜的下落。
视线透过窗口,一直投到对面的房门上,寂静的夜色下从杨烈的客房里透出点点昏黄的灯光,一个淡淡的人影正在窗边来回走动着,显然房里的人正陷入在某种焦虑的状态中。
苏小贵眼见这一切忽然灵机一动,小声对身旁的祈求若云道:“若云,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探听到杨烈正在房间里做什么”原来他忽然想起上次灵山老祖和国师班布密议阴谋陷害峨嵋派时,若云曾带着自己用峨嵋派的“天视地听”之术窃听灵山老祖和班布间的对话。
被苏小贵一提醒,祈若云也记起来了,“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她冲苏小贵温柔的一笑,牵起他的手道:“你跟我来。”在祈若云的带领下,苏小贵和她一起悄悄潜到杨烈房门外的一个死角,这里面对着客房侧面的墙壁,又是夜深人静、庭院深深之时,不怕会被人发现。
祈若云冲神情有些忐忑的苏小贵做了个“放心”的手势,然后轻抬皓腕在眼前的客房墙壁上轻轻画了个圈,一圈银白色的光芒霎时从墙壁的中心处仿佛涟漪似的扩散开来,一直扩张到面盆大小才停住。而银色光圈内,杨烈客房内的场景已尼纤毫毕现的呈现在二人面前。
“三生石幻界之钥”杨烈的脸上紧皱着一双浓眉,一双虎目中射出凌厉的光芒,此时他正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子,显然有什么犹豫难决的事正困扰着他,而在他的手中赫然正拿着一个骷髅头型的白色器皿魔眼骷髅杯这是白天白宗羽交给他的,难道白宗羽和那名大幻教的妖女是什么关系
房间内的烛火摇曳,将杨烈长长的背影拉得不住扭动。这场景显得诡异非常。
“他说的三生石和幻界之钥是什么意思”苏小贵对杨烈口里的念念有徉十分感兴趣,转头冲祈若云问道,后者回他一个无奈的苦笑,摇摇头道:“这个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呢。”
就在两人对杨烈的神秘表现不明所以时,从杨烈身后的黑影中突然传来一个毫无感情的刻板声音:“不知少主决定了吗”随着这声音的响起,一个如同幽灵鬼魅般的黑色影子从杨烈的背影中缓缓蠕动分离出来,随着他的出现,整个房间里的光线与温度霎时都低了几分,仿佛这人就是一个无形的黑洞。
“幽冥使者”苏小贵不由吃了一惊,这个突然出现的黑影可不就是前几次偷袭过自己的幽冥使者吗不过再仔细多看两眼又觉得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苏小贵当然不知道,上次偷袭自己的那位幽冥使者早已在幻军师的手中形神俱灭,眼前这黑影已是另外一名幽冥使者了。
“嗯,我决定了,就在今晚行动吧。”杨烈似是毫不惊奇幽冥使者的突然出现,他将“魔眼骷髅杯”收入怀中沉声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幽冥使者垂手侍立在他身后,依然是一副刻板而无感情色彩的声音:“可是尊主那边”
“一切自有我去担待”杨烈头也不回将他的话打断,“此事一旦成功便是奇功一件,只有从玉缺宫那些女人的手里抢到三生石才有可能进入阿修罗树海,打开罗刹之门唤醒梵天帝君的神力,到那时普天之下哪还有我圣教的对手”杨烈说着,一只右手悄悄伸入怀中抚上那魔眼骷髅杯,看来此物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是,那属下即刻去安排人手。”幽冥使者应了一声整个人重新融入到杨烈的影子里消失不见。
躲在外面偷听的苏小贵和祈若云都不禁大吃一惊,虽然两人还未完全明白三生石的作用,但刚才听杨烈所说它竟是可以唤醒魔门的大梵天帝神力的“密钥”苏小贵心中电转:还记得冲云道长曾经说过,魔门的大梵天帝在与大夏朝开国皇帝夏天岚的最终一役中不敌九州鼎、兵败而亡。可是听杨烈所说他的神力似乎仍沉眠在某处,而这三生石就是关键
不知为何魔门唤醒梵天帝神力所需要的三生石竟然会落在玉缺宫的仙子手上,眼下的情况当真是万分危急,如果真被杨烈成功那岂不要天下大乱
一定得阻止他
苏小贵心里想着,祈若云的柔荑却悄悄伸了过来,两只手紧紧相握,彼此都感到对方手心里微微出汗。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大夏朝朝堂上有威武王搞风搞雨、只手遮天,在外有蛮族等外族正虎视眈眈,在修真界则有昆仑和蜀山的道统之争,还有南苗蚩尤邪教、诡异的魔门、“尸尊”、灵山老祖等一系列危险的存在。现在又多了个魔门梵天帝的神力
整个大夏朝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内里却暗流汹涌,极像是一张被拉满了的弓弦,随时都有被拉断的可能。
黑暗的夜里,巡夜者报时的梆子声一声声的传来,就像是一条冰冷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众人的心脏上,“三更天”房里和房外的人同时震颤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间,杨烈面上的神情陡然一变,一抹森寒的冷笑从他的嘴角漾起,他望着墙外苏小贵等人藏身的地方一字一句森然的道:“几位已经看这么久了,也该现身了吧”
苏小贵和祈若云闻言同时心中大骇,几乎惊叫出声,万料不到当日连灵山老祖也被瞒过的“天视地听”之术居然会被杨烈识破天,他是怎么发现的我们并没有露出马脚啊
难道一直以来杨烈都是扮猪吃老虎、深藏不露
正当苏小贵和祈若云准备和杨烈拚个鱼死网破时,从客房外庭院处的一株高大槐上陡然传来一个尖利刺耳的大笑声:“哈哈,我道是谁有胆量犯我尸尊门,原来是大幻宗的道友”四周的月光霎时变得凄冷无比,一股森森寒意在空气中无形的弥漫开来。
随着声音的响起,槐树的树冠中发出一阵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