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自己拉着娜仁托娅去赴约的,所以这一切的责任,她决定自己揽。
她不能让娜仁托娅死不瞑目,决不能。
所以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替娜仁托娅讨回一个公道。
她在长筒靴里藏了一把刀。
当导演的大公子见到衣着性感,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魅惑气息的她的时候,一双眼睛瞬间便瞪大了。
当她故意坐在沙发上,露出短裙下那撩人的修长美腿的时候,她清晰的听到他努力咽下口水的声音。
她知道她成功了。他真的没有认出她。他丝毫没有察觉到,面前这个让他欲罢不能的撩人美女,就是数日前那个将他打的头破血流的柳千姿。
该有的过场都经过之后,他终于迫不及待的将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饿虎扑食般向她扑了过来。
在他那酒气熏天的臭嘴吻到她天鹅颈般的脖子时,她悄悄的抽出了藏在长筒靴里的刀。
她没有立即动手,因为时机还不到。
她把刀悄悄的放在枕头下面。
然后,她闭上了眼睛,感觉着他那贪婪的舌头,肆无忌惮的污染着自己的肌肤。
终于,她觉得他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已经完全没有了戒心。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汹涌的情欲淹没了。
那么,就是现在
在他粗重的呼吸声中,她抽出了刀,狠狠的切向他的双腿之间。
刀非常锋利,她曾不止一次的在自己身上试验过。
所以刀一划过,大公子双腿间的那个坚挺的罪魁祸首,便立刻被从根部切断开来。
一切都是他那该死的兽欲惹下的祸端,所以,她要让他永远都无法再欺压和凌辱任何人。
温热的鲜血喷溅出来,他捂着伤口凄惨的嚎叫。
在他的惨叫声中,她迅速的再次挥刀向他刺去。刀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腹部,可是她没有能再次将刀拔出来,因为她没有他的力气大。
情急之下,他拔出了插在自己肚子里的刀,不顾一切的向她乱刺。
于是,她只好匆匆逃走。在逃走之前,她没有忘记将那个被切掉的罪魁祸首带上。
在垃圾场附近,她顺手把手里的脏东西丢在了地上,两只流浪狗扑上来,争相撕咬着,很快将它吞掉了。
在那一刻,她仰望着逐渐晴朗起来的天空,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她仿佛看到,在那遥远的云端,娜仁托娅笑了
她没有再回宿舍,而是躲到了一家简陋的宾馆里,将自己脱得干干净净,泡在浴缸里睡着了
从那天起,柳千姿便彻底变成了千颜。
千颜第二天便离开了那个城市,踏上了流浪之路。
她不停的化妆成任何人,不停的模仿各种各样的人说话,不断以各种颜面出现在别人面前。
直到后来,如果不是看照片,她甚至渐渐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除了父母和自己之外,她也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因为她始终怀疑,在他们那张冠冕堂皇的面具背后,到底是多么丑陋的嘴脸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十年的光阴,在不停的流浪中弹指而过。
三十岁的生日那天,千颜决定不再流浪。她觉得累了,她决定休息一下。
她拿出十年来积攒下的所有积蓄,开了一家舞厅。
这便是北吴市的千颜舞厅。
偶尔上场秀一下自己的高超舞技,以及那独特的极具穿透力的歌喉,这使得千颜舞厅很快在同行中脱颖而出,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只为能亲眼见识下这冷艳老板娘的迷人舞姿,能亲耳聆听一次她的绕梁歌喉。
于是,千颜渐渐变成了一个越来越富裕的,美丽的,单身的老板娘。
很多人都对这神秘的老板娘感兴趣,很多人都曾向她投来橄榄枝,结果自然是全部遭到拒绝。
爱情,每每听到这个词,千颜都会嗤之以鼻。
当一个人口口声声山盟海誓的说爱的时候,面具下的另一张嘴脸究竟是什么表情
既然人的脸都变得这么随意这么轻快,何况感情
就这样,千颜平平淡淡的过着老板娘的生活,仿佛角落里一盆孤独生长的仙人球,冷眼旁观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用它浑身满布的尖刺,来拒绝任何外来的安抚。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该出现的人,始终都会出现的。事先没有任何预感。
当这个自称飞扬的蓝衣男人第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帘中时,她并没有觉得他与其他男人有什么区别,而且,他的职业更是让她鄙夷不已。
他是一个小偷,确切一点说,他其实是一个扒手。
时不时的将灵活的手指伸向那些装满了钱的口袋,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不义之财挥霍一空,这就是飞扬形容自己的时候,说出的原话。
他坚持让她称自己为义偷。因为他表示,他从不偷穷人的钱,有时候他甚至还会“偷富济贫”。
只有那些富得流油的人,才会成为他的目标。
听着这些的时候,千颜付之一笑。
不管你是义偷还是不以偷,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在你那冠冕堂皇的外表之下,又有谁会真正了解你的另一幅嘴脸
这只是一个过客,与所有来舞厅逍遥的客人,与那些所有表示对自己一见钟情,遭到拒绝后很快便将自己抛到记忆之外的人,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当时的千颜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
在最后的结局上演之前,没人猜得到下一步会发生些什么。
她没有想到,飞扬会不同于别人。
他的坚持,就像月老那丝丝绕饶纠缠不断的红线,最终还是将彼此拉到了一起。
她难以想象,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毅力,在遭到自己百般拒绝之后,还能百折不挠的追求自己。
他坚持每天到舞厅里来,总是一个人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整晚的喝着酒,等着她出现。
她躲着他,可是他不在乎。
他坚持每天都跟在她身后,做默默无闻的护花使者,像个尾巴那样,直到看着她走进家门才肯离去。就算有一次她恼羞成怒,当街对别人大喊,说他是流氓,导致他被巡警抓住询问
,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