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弟此举他老人家若泉下有知,自必欣慰。再说秦师弟献鼎出来,更显其诚啊,何况只是暂借嘛”
墨云皱了皱眉头不再说话,安慎行却是一副泰然之色。秦漠阳斜眼看着赵涵易,心中恼怒之极。这家伙拿已经过世的苦尘说事,居然一点愧色都没有。他话倒是说得好听,可一借百年也是借,有借无还也是借。
赵涵易不理秦漠阳的目光,说道:“至于提制元丹之法,便在这别有洞天之内。等下事了,贫道便奉于诸们。”
李满良道:“这么说,以后要炼制元丹,还是要在这里了”赵涵易笑道:“非也。提制元丹之法,各位学而自制也好,由贫道提供也好,总之不教误了事。”
这大半年赵涵易送到先极宗的元丹足有数千之数,已经成为了玄门中人议论的一个话题。李满良寻这事已久,却一点跟踪也没摸到。听赵涵易的话,元丹似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算不热衷此事的人,也不由心中充满疑惑。
李满良当下就说涎:“如此便请赵宗主让我等一观如何”赵涵易道:“李执事对和解之事无异议了”
李满良道:“我武当和先极宗向来交好,又有何事不可解了。”
赵涵易点头道:“如此甚好。安掌门,你之意又如何呢”
安慎行打了个哈哈,说了些不痛不痒地话,表示他和先极宗一向都很友好。赵涵易正待再问他人,另一侧有人说道:“玉极掌教,请恕贫道无礼。”赵涵易见是天台宗掌门,道:智祯大师请说。
智祯合计道:佛门弟子,原不惜这身。
但凡事皆有其因果,贫僧无意想亲宗主寻仇滋衅,只要你将两妖女交出,给贫僧的师弟弟子一个交代。
秦墨阳早看出场中众人各怀心事,正盘算着如何借力,忽听智祯这么一说,一下子没回味过来,随口道:什么交代智祯直视秦漠阳道:“贫僧不敢贪图贵宗宝鼎,也不敢问罪于秦宗主,但此事却须有个了结”他话方说完,那一边的僧人均站了起来,合什道:“阿弥陀佛”目光齐齐朝秦漠阳射来。
秦漠阳回望了赵涵易一眼,见赵涵易只是摇头轻叹并不说话,复又转向智祯,沉声道:“请先把话说清楚。”
一个老僧上前几步说道:“贫僧云门宗行度,秦宗主可还认得”秦漠阳道:ot久闻行度大师之名我前几天曾去过云门宗,可惜无缘一见,不想竟在这里见到大师ot
行度道:ot贫僧却早就见过秦宗主了ot
秦漠阳微感诧异,道:ot大师何时见过我ot
行度道:ot敢问秦宗主,月前可曾去过金顶ot泰漠阳道:“不错。”
行度道:“与泰宗主同住的,可是还有一个女子,和一个,恩,女童”
泰漠阳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行度又问道:“那二人自称是贵宗护法,不知是否属实”
泰墨阳又点了下头,道:“那又如何”“那又如何”智祯接口说道,话语中掩不住的悲愤,“贫僧的两个师弟。四个门人弟子,便死在那两个魔女之手”
泰漠阳一惊,喝道:“胡说,怎么会有这种事”
“贫僧虽不才。却也不敢把妄语之戒。”智祯盯着泰漠阳,眼睛似要喷出火来,“峨眉金顶之上,那两个妖女大开杀戒,我佛门各宗表身者共九十三人。泰宗主以为贫僧会以此来信口开河么”秦漠阳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心头巨震。再看眼前的僧众,或悲戚或怒视,一些修为低地后辈弟子已在垂泪。心知行度所言十有是真的。可潜意识中又不愿相信,深叹了口气强镇定下来,道:“智祯大师可是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智祯大笑几声,道:“贫僧如曾亲见,现在还能和秦宗主你在此话事么”行度宣了声佛号,讲起了事情的经过。他同门人上金顶,被凝和若梅破了南明离火阵离开后,自觉无颜再上金顶,便回到云门宗闭门不出。金顶法会之后,佛门外汉各宗均不见与会者回返。都觉怪异,一问二寻的,便找到了行度。
行度当时便起了疑心,但此事牵涉太大,也不便公然加罪于先极宗,只将自己地猜测和各宗要紧之人说了。参与金顶法会的乃是佛门中的顶尖人物要说这些人都栽在一个少女和一个女童的手里,许多人都不相信首脑和尚们商量了一下,便去禅宗请教不空大师谁知不空大师受了重伤正自闭关修养,但他的师弟不嗔大师证实了行度的推断
众僧当下便要去先极宗问罪,却被不嗔制止了一来事情太大,隐涉道、佛两门之争。二来对手实力太强,轻易上门怕是会步了那九十三僧的后尘。不嗔劝众僧与道门几大宗先知会一声。谋定而后方为上策。后来便由赵涵易出面,齐会于此内中还有许多情由。行度不方便讲,而赵涵易出面的缘由他也说得更上含糊。
泰漠阳听行度讲完。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金顶法会之期正是他在金顶之时。回到京城后,凝主动问起玄门中地情况,他当时还觉得很奇怪。现在想来,恐怕便是因为金顶之事的缘故了。
这样看来,行度和智祯所说应该是真的。可凝又怎么会大开杀戒呢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事后又为什么对自己只字不提呢行度讲话之时,僧众里便有辈声传出,却是一些后背弟子再也忍不住了。道门及散修的人丛也乱了起来,有不少人是初次听闻这件惨事。参与金顶法会的都非范范之辈,九十三个人,居然在全栽在一个少女和一个女童的手里,那两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修为
凌空和银月见众僧神色不善,连忙离座抢到泰漠阳身边。凌空道:“行度大师,你说不空禅师身受重伤,可是真的”
行度道:“是不嗔大师亲口所说,自然假不了。”凌空道:“哼,他的话可当不得准。”他原意是壮秦漠漠阳之声势,同时问一下业师的情况。没想到这话一出口,倒是立即分担了不少洒落在秦漠阳身上地愤怒目光。
智祯大喝道:“秦宗主,请让那两个魔女出来,给我等一个交待”
秦漠阳抬首望天,神色间多了几分落寞,说道:“我也正找她们呢。”一个老僧大声道:“秦宗主,事到如今,你包庇那两个魔女也是徒劳,不如痛快将人交出来。”
又一个僧人道:“你们先极宗也是玄门正宗,怎可用魔女为护法”
一个年轻僧人道:“我看先极宗已经是入了魔门了”上前质问秦漠阳的僧人越来越多,一时间群僧情绪激愤,似乎秦漠阳再不交出人来就要将他撕裂一般。
秦漠阳闭上了眼睛,对众僧的聒噪充耳不闻,心中所念尽是和凝竹的过往。
赵涵易对群僧一揖,道:“各位大师请息怒。我秦师弟年轻识浅,对于门偶有不察在所难免,决不至于与魔为伍。苦尘师叔便因那魔头闻千山而含恨九泉,秦师弟再不肖,也绝不至于落入魔道啊”群僧的怨气又怎么是几句话可按下的,赵涵易的话反而让一些僧众情绪更加激动,浑不似四大皆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