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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枭 豆子惹的祸 5464 字 2019-04-18

惊惶,而是失望对自己的失望。家败了,路子也窄了,要是以前他出手这批来路不正的珍宝,绝不会被官家追踪到。

老捕快翻手收回戒指,目光炯炯紧盯着顾昭君的眼睛:“这是赃物,你从何得来。”

顾昭君嘴唇一动,不料对方却一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老捕快的话还没说完,很有些莫名其妙:“给我牢记一点,你只有一次机会的,把赃物来源仔细说清楚若说得对,我就不拿你归案。蟹九爷说话算话。”说完,仿佛还嫌不够,又伸手指着顾昭君的脸,加重了语气:“只有一次机会。”

老捕快说完,一旁的帛先生愣了愣:“你就是蟹九”

蟹九爷侧目,看了蛤蟆似的帛胖子一眼:“你知道我那便更好了,劝劝你的朋友,一定要说实话。”

蟹九爷在燕国刑捕之中很有些名气,破获大案无数,早在十几年前就得了金殿面圣的殊荣,御赐神捕金牌,但此人无心官场,就喜欢破案,哪里出了血案、大案,他就打从心眼里高兴

帛先生呵呵笑着:“我可劝不动他。顾老爷要肯听我的话,我先让他给我十万两银子花。”

顾昭君也笑了,望向蟹九的目光异常和善,但声音却冷得仿佛被黄泉水浸泡过九十九年:“把你用来指我的那根手指头自己撅断,我赐你一个好死,且不动你的家人。”

姓顾的有自己的气派,就算家败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指着他的脸说话。

第二卷 百花杀 第六十一章 车夫

毫无意外,蟹九翻脸,双手一翻亮出满是倒刺的银锁,可就在准备拿人的刹那,一股洪浩压力忽然从门外涌入肉眼不可查、耳中只有寂静,但这份压力,就仿佛面前有一道滔天骇浪突兀耸起,堪堪扑到眼前时,又倏地凝滞不动如山大浪,随时都会崩塌、于顷刻间湮灭所有一切。

只有习武之人才能体会的森森威压,大宗师的威风。不知何时,罗冠已经到了门口。

罗冠背负双手、未执弓,但已绽放气势。

蟹九不再妄动,凝住拿人的势子,转头看了罗冠一眼,随即皱眉:“是你”

罗冠很客气,点了点头:“九爷,好久不见。”罗冠是燕帝聘来的高手,专为皇家做事,几年前曾受命景泰,助刑部去侦办一件大案,那次就是和蟹九合作,着实经历了不少凶险,最后总算功德圆满,由此,两人之间也算有些交情。

蟹九语气冷漠:“你要阻我”

罗冠摇头:“我和这位顾先生不熟,不会为他出手。”蟹九脸色微微一缓,但还不等他再开口,罗冠又继续道:“不过你还是不能在这里动手,打起来会很乱,会影响一位前辈的休息。”

蟹九冷哂,不再理会罗冠,转目望向顾昭君:“识相的,跟我走,少吃许多苦头。”

顾昭君笑,摇头:“我不走。不光我不会走,你和你带来的人也别想走了。”

老板的大屋内剑拔弩张、恶斗一触即发,但漏霜阁的客人全然不觉,一座座精巧厢房中春光旖旎其中有几间,申三、申五、寅四五间房中,客人沉溺色香软红之中,正在娇声催促下挥汗如雨,可他们的眼睛不知何时全都张来了一道缝隙,目光清澈且沉冷,只待一声号令就会抽身而起、汇合家主杀尽强敌。

在睛城中,顾昭君从不会一个人行走,即便来李明玑的漏霜阁。

顾昭君和蟹九僵住了,前者的笑容越来越盛,后者的神情则越来越冷,显然谁都没了耐心,这个时候宋阳起身,走到两个人中间,面对蟹九:“大东家是我,要拿人先找我。”说完,又侧头对老顾笑道:“我的架,我来打。”

屋里的付党、谢门走狗外加老顾,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旦打起来自然会一起出手,不过像宋阳这样,直接去帮顾昭君挡下第一阵,还是有些唐突的。老顾以前说过自己不要脸,其实他是最讲究架子、最好面子的。果然,顾昭君不屑道:“怕我吃亏么心领了,闪开吧。”

宋阳却叹了口气,回答的很古怪:“这事不管怎么怪,都是要怪到我身上的,和你没什么干系。你发脾气也是我对不住你,哪能再让你打架。”

这事指的是珠宝变现被官差发觉、顺藤摸瓜追到妓馆来抓人。仍是因为顾昭君好面子当初大包大揽,说只有自己经手才不会出问题,还因此提了一成佣金,现在却被蟹九追上了门,老顾这个脸丢大了。

其实蟹九此行可疑得很,即便没听过他的名头,但帛先生吃惊追问在前、罗冠见面招呼在后,也不难想象这个老捕快的身份。凭他的地位,真要想办铁案,哪会只带十几个人偷偷潜入,还一个人独入虎穴,在拿人前罗里罗嗦地说上半天。

且他说的话里也留了扣子,只要解释的好,就不抓人了这哪是能从捕快嘴里说出来的话。

以老顾的心思,怎么会察觉不到事情蹊跷,可他觉得丢了面子,恼羞成怒了,不管不顾就要杀人。

李明玑、帛先生都看得明白,这个时候越劝老顾就越觉得丢人,无疑是火上浇油,两人干脆也不费话了,大不了就杀光蟹九一伙,然后再想办法补救便是了。

宋阳也没想着劝,他的念头很简单,自己才是始作俑者,顾昭君丢人也是因自己而起,或许大家还算不上朋友,但一段相处下来,至少还算默契愉快,没道理这个时候还让顾昭君站在风口浪尖。

说真的,要打架了,宋阳不觉得太紧张,自己这伙人多势众,还有个大宗师罗冠,他只是觉得好笑顾昭君也会意气用事么

不过宋阳的介入,还是让顾昭君心境有了些许变化并非不难堪、不生气了,但又添出了些付老四还算讲义气的安慰,只是稍稍的一点缓和,缓和了马上就要杀人泄愤的情绪,他斜忒了宋阳片刻,随即目光一转望向蟹九:“刚才你说的,若能说清楚赃物的来源,你就不抓人”

蟹九摇头、纠正:“说对了我才不抓人,说错了一样得抓。”

宋阳就此接口:“对了错了,差别在哪你想听实话,总得先把自己的话说清楚。”

“说对了,就是蟹九的朋友;说错了,就是大燕的囚犯。”蟹九的回答仍是不清不楚,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要说的对了,就是你的朋友”宋阳说完,摇了摇头:“只你把我当朋友可不够,还得我把你也当成朋友,蟹九爷才能活着走出这间屋。”

简直就是在打哑谜,宋阳这头别扭,蟹九何尝不觉得难受,他也有难言之处,这次办的是私事,决不能声张的那种,带来的人也都是自己绝对信得过的老兄弟。本来事情想得挺容易的,如果对方不说出实情就把人带走、回去慢慢地问,可对方的实力完全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