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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枭 豆子惹的祸 5419 字 2019-04-18

侯府,由远及近款款走来,风姿落在初榕、筱拂眼中,好看是好看,但也算不得如何惊艳。

可是等她落座、谈笑起,郡主等人也就渐渐发觉,她的独特之处了

当凌暖棠注目于己,任初榕会觉得,她在很认真听我说话,哪怕我说的只是无关紧要的玩笑,她依旧认真;

当凌暖棠泛起笑容,任小捕会以为,她是真正的开心,那个笑容谈不上有多璀璨,却透出自内而外的荣光,如果没有从心底泛起的快乐,谁能把自己的眼睛笑得发亮

当凌暖棠说话时,小九会情不自禁地去小心留意,不愿错过每一个字,不是她声音有多好听,到现在为止,大家听过得最清脆悦耳的嗓音非做爪子么、格老子的的阿伊果莫属,小九曾经甩着手叹道:那么好听的声音,可惜被她用来天天说粗话和阿伊果相比,棠笛声音普通,但她讲话时神采飞扬,并不是说她有多激动或者动作夸张,恰恰相反的,她不扬眉、不撇嘴、更不会耸肩挥手,只是静静开口,可脸上那份悄然显露、恰到好处的神采,会让所有人觉得,看她讲话是一份享受。

不长的功夫,任初榕终于找到了两个词、两个适合于凌暖棠的形容:生动,鲜活。

五官精致但不算最美,只是从未见过如此生动的女子、鲜活的女子。

有她在,仿佛中堂、侯府都变成了一个背景、一盏画卷她不是画中的主角,但若没有她,便没了这幅画。很古怪的感觉,任初榕难以表述清楚其实想一想,这世上能让施萧晓动心的,也只有生动、鲜活这两个词。

寒暄了一阵,郡主转入正题:“凌韵闻名天下,能到燕子坪开设分号,封邑上下与有荣焉,只是我还有些小小担心,凭着燕子坪现在的情形,凌妹妹的生意,怕是一时赚不到什么”

小捕从小跟在姐姐身边,姐妹俩自有一份默契,初榕略显口冷,她就扮回热情,对凌暖坦道:“先说好,赚了钱要留下,万一不赚钱也不许马上走,我第一个舍不得。”

凌暖棠应道:“封邑有销金窝、有妙香吉祥地,将来繁华,怕是要冠盖南理、绝伦天下,到时候想要再开铺子,怕是抢不到好地方了其实这是家里长辈的生意经,我不懂得这些,暖棠此生,只会也只爱制笛、鼓笛。公主放心,暂时一定不会走的,至于将来真有一天铺子倒闭关张,我也不想走,清静小镇,难得一方好水土,轻易不会再离开。”

中规中矩的回答,郡主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小捕则有些心急,两眼放光地笑道:“说到妙香吉祥地凌小姐当知本地主持是无艳大师,我以前好像听谁说过,你和他曾是旧识。”

话题忽然转到施萧晓的身上,很明显的,凌暖棠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继而应道:“以前我在红城的凌韵号,与无艳大师的清修福地相邻,见过面是没错的,但说到旧识”说着,她轻轻摇了摇头:“谈不到相识,只说过两句话吧。”

施萧晓说是六个字,凌暖棠说是两句话。任小捕心眼痒得受不了,明知不该问,可还是问道:“哪两句”

初榕皱了皱眉头,初次见面就去追问私事,未免有些过分,当即咳嗽了一声,跟着又瞪了妹妹一眼。

不过凌暖棠却从容得很,清透一笑,应了小捕的问题:“那时红城凌韵刚开张,他路过时进来转了一圈,选了个笛子问:多少钱。我应了句:三百文。然后伙计迎上,他付账买了笛子,就走了。”

任小捕目瞪、宋小九口呆、承郃郡主无言以对其实当初在海上,人家施萧晓讲的明白我只和她说过六个字,可是这句话被女人们传来传去,渐渐变成了:凌暖棠六字破去无艳佛心。

如今真相还原:

多少钱

三百文。

在场的几个女人不知是该失望的叹口气,还是惊喜的赞一句:这么点小事你俩居然还都记得至少,她们现在明白了,施萧晓的那根笛子是一笔三百文钱的生意

按照这个价钱,现在帛夫人要做的是一笔差不多三千万根棠笛的大买卖:黄金百万两。

十足真金,大都百两一锭,大燕全境二十一州启运,一道道汇总至北方,这笔钱运途隐秘,但终归没能逃过谢门走狗的耳目。

最近这段时间,帛家两口子各忙各的,夫君领着大狗小狗和武夷卫斗得酣畅淋漓;娘子则率领心腹追踪黄金, 如今黄金的运途已经基本结束,被分存于两处,一笔将近三十万两,打着商队的旗号,藏在茶叶、丝绸等货物中,暂存于大燕极北雄关燕云城内;另一笔足足七十万两,被运入燕、犬戎两国交界的深山内,但具体地点还没有确定,运金人正在山中艰苦跋涉。

即便到了现在,谢门走狗也没能弄清楚,这么多金子到底出自谁家,但也不难看出,这些钱是要流往草原的,至于为何被分成两笔,以帛夫人的心机倒是不难猜出端倪:钱是用来做交易的,三十万两是定、大头七十万两则是本。

先下定,待对方真正做事,再付清本金。

如此想来,先头的三十万定钱,随时都可能流入草原,为此帛夫人一度懊恼不已。

之前的商议中,无论谢门走狗还是谭归德,都决定不在黄金运输途中动手各州府运送黄金的线路、日期各不相同,仿佛二十一条金色小溪向北方汇聚而来。

以谭归德的实力,人手总数倒是足够分成二十股劫匪,可是真正落在行动上就没那么方便了,不是有一万人就都能动一万人。朝廷正在四处搜寻叛军,本来藏得好好的人马忽然一窝蜂似的炸开,没办法不暴露。这一来,在保证不被朝廷察觉的前提下,他们充其量能够同时去动两三条线,只要其中一条线遭劫,其他线路都会警惕起来,反贼们就再没机会了,他们想捞个大的,所以一直在耐心等待所有黄金汇聚。

谁都不曾想到,这笔钱最终的去向竟会是敌国犬戎,是以在发现其中六条线、总共三十万金汇入了燕云城的时候,反贼们就只剩干瞪眼的份。

钱进了燕云,就和谢门走狗完全没关系了,雄关重镇兵多将广,恐怕去月亮上偷嫦娥的玉兔,都要比从那座城里把这么多沉重金子抢出来容易。

幸好,还有七十万两被藏进了深山,和大活佛一样,帛夫人不贪心

此刻帛夫人正在谭归德的营中,和老帅一起吃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有心腹小狗赶来呈上密报,同时送来了一个包袱,谭归德明白规矩,暂作回避,待小狗离开后他才再度进帐,随即发觉帛夫人神情里尽是沮丧。

老帅白眉一轩:“事情有了变故”

“是好消息。”嘴里说着好消息,帛夫人仍是满脸无奈,谭归德奇道:“看你的样子,当真不像是有喜讯。”

“千真万确,大好消息。”帛夫人愁眉苦脸地报喜,还怕对方不信似的,从刚收到的包袱里掏了掏,跟着当的一声,把一枚沉重金锭扔到了桌子上:“您老看,这笔钱已经算是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