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晚辈吗。所以,刚刚长公主问我怎么报答”
越千秋顿了一顿,笑意盈盈地说:“当我哪一天重新把师父劝了回公主府住,而不是见了您就躲,然后让他娶了媳妇,那就是对长公主您最大的报答”
对于东阳长公主来说,这话简直比任何承诺都要动听
饶是她对越千秋的印象一直都颇为不错,可此时此刻,她还是异常惋惜这不是自己的孙子。她转身蹲了下来,笑着摸了摸越千秋的头,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把阿诩交给你这个小徒儿了”
“长公主放心,我一定把师父扭过来”越千秋做了个发狠拧毛巾似的手势,等到东阳长公主站起身拉了他的手,他就顺势跟着对方一同往前走。
“其实,昨天师父出去一整天,也不知道上了哪,我就翻墙进了他那院子,结果”
这才是他今天跑来最大的用意。他言简意赅地把英王李易铭“负荆请罪”那一段给说了,他觉察到东阳长公主的手似乎有些僵硬,他就低声嘀咕了起来。
“那时我很想让师父别理他的,可师父说宫里可能还要再多两个皇子,如果就直接把那英小胖赶走,我反而觉得不太好,就劝了两句,可压根没想到他会磕头认错”
“我更没想到,英小胖竟然说要和我歃血为盟,我都吓死了,只能好好劝了他几句。”
东阳长公主对最后英小胖这个绰号微微一笑,而对于越千秋说得这么一件事,她却自始至终没有多大动容。直到在这座九曲十八弯的木桥上来回转了足足两趟,她才开口说道:“幸好有你,否则若让阿诩由着他性子来,那么难免后患无穷。”
她说着顿了一顿,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越千秋说:“你可知道,那一日阿诩教训过那小胖子,你们离宫之后,冯贵妃就跑到皇上那儿哭了一场,想让你给那小胖子做伴读”
哈
越千秋简直差点魂飞魄散。就死小胖子那个扑街货,他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前一次的虚与委蛇也只是无奈为之,要让他和李易铭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干脆自挂东南枝好了
不过爷爷既然没说,事情应该已经搪塞过去了吧
心里这么想,他脸上却可怜巴巴地看着东阳长公主,随即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那种从小习惯了鞭子打人玩的家伙,我羞于和他为伍”
“如果他也想要阿诩当他的师父呢”
那一瞬间,越千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昨天死小胖子会特意跑来向严诩负荆请罪,又哭又跪之后,还要和自己歃血为盟。敢情是认清现实,哪怕挨过严诩那般教训,也要找个靠山啊这么说,宫里那位贵妃娘娘的危机感好像挺强的
他有些不得劲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长公主不觉得辈分不对吗”
东阳长公主顿时大笑了起来。
她优雅地转身,淡然若定地说:“英雄所见略同。我本来是打算这么回绝皇兄,要想阿诩三天骂娘两天打人,那么他尽管把人请去教那小胖子,要舍不得,就免开尊口。可后来想想,难免有人从前娇惯现在却狠心,我索性回答说,辈分不对,另寻高明吧”
严诩有这么个娘真是太好了
越千秋如释重负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可紧跟着,他就听到了东阳长公主那亲切的声音。
“既然你之前那么承诺,我和你爷爷的一年之约就作废好了。相反,我和你定一个一年之约,一年之内,你让阿诩搬回来。若成了,我答允你任何事情,不成,你任我宰割,如何”
见东阳长公主将手掌放在脖子上,笑吟吟地做了一个横切的标志,紧跟着自说自话地弯腰拉了他的小指勾了勾,念了念拉钩上吊之类的话,越千秋顿时呆若木鸡。
那天才欺负了英小胖,现在就报应了,他这算不算作茧自缚
可就在他郁闷到极点的时候,东阳长公主又笑了起来。
“今天苏姑娘正好来了,我也想到一件事。那一日余家赔出来的剩下四百亩地,我做主,分了武德司二百亩。有了这个人情,你以后有事可以尽管让阿诩去武德司找知事韩昱。至于剩下的二百亩,我反正也用不着,都挂在阿诩名下了,毕竟就算分给你,你也不能置私产,阿诩那性子,他的就是你的,绝不会贪墨。”
说到这里,长公主竟是对越千秋眨了眨眼睛。
“既然武德司的地和苏姑娘的地,你的地连成一片,你说区区佃户闹事的小事,韩昱拿了那么大好处,会不会一块顺手解决了”
尽管越千秋今天只是拿这当个借口跑来见东阳长公主的,仍是觉得无地自容。
和这些高段位的老谋深算者相比,他真是弱鸡一只
第八十章 越小四的一封信
一老一小两个人回到水云天后,东阳长公主表现出了最善解人意的一面,三言两语就把苏十柒给忽悠得留在了公主府。于是,当越千秋离开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今天这讨好卖乖就如同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可谁让他眼下在越府根本就打探不到高层次的消息,只要严诩被老爷子给唬得三缄其口,他就两眼一抹黑呢
思来想去,他就决定另外开辟一条渠道。既然今日成功出了门,中午他干脆跑去严诩前损友齐南天家里蹭饭,对着齐夫人卖萌耍嘴皮子,成功把之前足有七分的好感度刷到了九分。
厮混了一下午回程的时候,他除了捎带了两大盒点心,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亟待甄选的传闻。
其中有两条很重要。一是他再次听到了关于英小胖的传闻,齐夫人说漏嘴,道是有人传过,说死小胖子不但不是冯贵妃亲生,甚至不是皇帝亲生当然这条就连齐夫人都说是有人故意抹黑皇室。
至于另外一条,那同样是他喜闻乐见的,余泽云去武德司要徐浩,结果被轰出来了
当马车终于在越府大门口停下的时候,越千秋刚伸懒腰打了个呵欠,就听到外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又出门去了这是又去了哪回来”
自从开始预备挪院子的事,越千秋大多数时候不是在清芬馆看着落霞等人清理东西,就是去正在收拾的新居查看进度,又或者去大太太的衡水居请教一些自立门户以后需要的东西总而言之,越老太爷每日早出晚归,他已经好几日没好好和爷爷交心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