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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神隐记 大篷车 5812 字 2019-04-18

喜,果然道法自然。隐约悟到,功法运行暗合天地自然之运行,只要自己能察日夜之交替、承日月之精华,体四季之变换,则万物之一枯一荣,兴衰承转便俱能化入心法之中,求得大进。由是,更加的细心体会。

柳飞直至此刻,方才算的真正进入了道的境界,推开了那扇神秘的天道之门。

东莱至北海不过六百余里,主仆三人却直走了旬日方进北海地界。

那紫貂百草自出城后便甚是欢快,整日于山间东窜西荡,柳飞也不去约束于它,由着它撒欢。小家伙整日介也不知从何处寻得些奇花异草,其中竟有不少难得一见的极品药材,柳飞当然是欣然笑纳。

这一日,离北海城二十里时,到得一处坊间。汉时,商人贸易所在称为“市”,百姓居住之地称为“坊”。

市与坊是不允许混杂在一起的,市单独位于城内,每天随着城门的开关开市、收市。百姓交易购物则需入城方可。眼前这片坊子不大,大约也就十几户人家的样子。

现在已是巳时,村人大多都在地中忙于农活,和风吹拂中,偶有鸡鸣犬吠之声间或其中,一片祥和静谥之像。

主仆三人到得近前,甩鞍下马,准备稍事休息再入城内。柳飞负手立于道旁,望着成畦的耕地,有农人忙碌的身影杂于其中,耳边忽远忽近的,隐隐传来阵阵农歌,心中一片恬然。

吴勇自顾打理马鞍肚带,吴忠自马鞍上取下水囊,呈于柳飞,柳飞颔首接过,正要取些水饮用,却突然停下,长眉一簇,侧耳倾听,自坊间西北方向传来阵阵喝骂声,间或有惨叫声杂在其中。“难道有歹人行凶既然碰上,却是不能不管”,柳飞心下思量。就着水囊喝了一口水,递于吴忠,回身上马,道了声“走”,便直往声响起处而去。

吴忠、吴勇因没有内功,没有听到声响,兄弟俩茫然的对望一眼,便赶紧跃上马背,打马跟上。

走的里许,却见一处茅屋独立于一片阔地,周围用篱笆围了个院子。此时,院门口正立着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身高五尺有余,一件粗布单衫散散的罩在身上,襟口处裸露的肌肉,块块贲起,显得甚是结实。粗眉虎目,满脸愤怒,嘴角却噙着一丝不屑,抱肩而立。

周围散着十几个汉子,隐隐的将那少年围着,不住的叫骂。地上或仰或趴的,滚着四个人,唇青脸肿,发辔散乱,喘息连连,其中一个兀自抱着条腿,不住口的惨叫着。

院内房门处却倚着一个老妇人,苍白的面颊却因连连的咳嗽泛着不正常的红潮。满面的焦急神色,紧紧的盯着背对自己的那个少年。几次张口想要说话,却又被阵阵咳声逼回。无奈,只得倚门喘息。

众人此时闻的响动,均转首看来。但见三骑得得,一前两后。到得近前,见当先一人将马勒住。一身白袍,足蹬快靴,肩头上蹲着一只紫色小貂。

面容清瘦,长眉细目,此时面色淡然,淡淡的书卷气浮于眉间,一股出尘之气直不似尘世中人。后面两骑,均三十许人,一身短打,身形壮实,面容木呐憨厚,显是那白衣人的仆从。

“尔等何人为何在此殴斗”,一个清朗的声音自白衣人口中响起,众人方才回过神来。

“我等在此讨要欠债,公读书人,莫要多事,且自去吧”众人中一个面色阴郁的男子说完,不待柳飞答话,又转向那少年道:“小儿,好辣的手。汝当真要与吾主作对耶”

那少年本正好奇的打量柳飞,闻听此言,不禁怒道:“是何言也尔等欲谋我家之地,何曾欠你银钱”

“嘿,你家地可有地契汝没有,吾等却有。尔有何话说”少年怒不可遏,大喝道:“汝等与人鼠窃,私造契约。若是你家地,怎的当初不来讨要。现下休的刮躁,有什么手段便使出来吧”言罢,摆开架势便准备打斗。

柳飞见方才那汉子对自己如此无礼,眉梢一挑,刚要说话,却又“咦”了一声,抬眼看向茅屋后面,双目微眯。

此时,那带头的汉子见少年拉开架势,准备打斗,不禁嘿嘿冷笑了笑,道:“汝即不识进退,也莫怪吾等手黑了。动手”一声断喝,少年双目一凝,暗自戒备,却见对面人全无动静,个个面带嘲讽看向自己身后,不禁心中大震,霍然回头,却见两个汉子翻过篱笆,已是向自己老娘扑去。

少年目眦欲裂,狂呼一声,便回身冲去,这边众人却又怎容他回去,呼啦围住,一齐出手将他绊住。

那两个偷袭的汉子已是到了老妇人的身边,满脸兴奋,齐齐伸手抓去,便于此时,只听得耳边一声轻叱,眼前一花,身子便不由自主的腾空飞起,“扑通”两声几乎同时想起,却是一起飞到篱笆之外。

晕晕乎乎的刚要起身,却又同时“哎呀”一声痛叫,直觉的全身竟是无一处不疼,那疼痛彻入心肺,头发根似乎都要炸起,此时哪怕是动一下手指头都难以做到。

外面一群汉子本来已是满面兴奋,眼见这小儿便要束手成擒了,哪料得变故突生,不由同时惊呼,爆退开来。

却见那老妇人身边,一白衣人一手负后,一手稳稳的扶着老妇人,面沉如水,孓然而立。

那少年亦是满目骇然,不可置信的看看远处那匹马,又看看自己母亲,却不知这么远的距离,那人是如何竟突然出现在自己母亲旁边的。而那两个偷袭之人,显见身手不弱,却被那人后发先至,如两根稻草般被打飞。此等手段,闻所未闻,犹如神迹。

原来柳飞在那汉子回答自己问话时,便觉察到那草房后有人慢慢靠近,几乎细不可闻的呼吸,显是极力压抑着。在不知敌我的状况下,眼见双方还在争吵,便耐着性子看着。

待到那两人爆起出手,竟是向那老妇人出手时,不禁怒气勃发。柳飞自幼失枯,小时候虽然有老村长照顾,但却偿尽被欺辱的苦处。生平最恨的就是欺幼凌寡的事情,这帮人竟然在他眼前施展这种手段,哪里还能按耐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