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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神隐记 大篷车 6053 字 2019-04-18

冷笑走了。蔡邕心下烦闷,径直来寻柳飞,俱言今日之事。

柳飞蹙眉,暗怪自己忘了此事。想了想,便向蔡邕道“伯父毋需烦恼,不若舍却此处,与小侄径返琅琊,隐居治史,何等快哉。若那董卓来此刮躁,自有小侄打发便是。”

蔡邕方自一喜,旋即摇头。柳飞问其故,蔡邕道“我一走了之,极是轻松,然现在宣纸开工在即,万事皆备,岂能半途废之”

柳飞急道“此事可着人代管即可,又怎需你老亲为,还是与我一起走吧”

蔡邕仰首望天,半响才道“老朽今五十有六,还有多少时日,实不可知。今造纸一事,关乎我大汉万千士子,千载难逢之幸事,某岂能不加参与。若如此,必为平生之憾事耳”柳飞苦劝,只是不肯。

柳飞暗自恼怒,实未想到竟是因自己所出造纸一事,竟让蔡邕命运重归历史轨迹。究竟是天意亦或人为,直是难以分辨了。想及蔡邕日后遭遇,暗思只能通过王允来改变了。算算日子,已是出来两月有余,便起了归去之心。

及至次日,便有一队兵士,闯门而入,俱言董卓言语。若蔡邕不至,则灭其三族。柳飞大怒,便欲直接斩杀此獠,以绝后患。蔡邕拦住,道“今天子方定,百姓稍安,此时杀之,必引起无穷战乱。我且暂时委身,只待造纸一事办好,再谋脱身之道便是”

柳飞心知董卓早晚必死,大乱必至,苦于无法宣泄于口,直是烦闷。又想及蔡邕死后,蔡琰遭遇,心下担忧,道“伯父若去委身董贼,日后若此贼一日毙命,伯父恐难以见容于大臣。若那时,琰儿又将如何”

蔡邕闻言沉吟,半响方拉住柳飞,道“贤侄终不是外人,我知你二人情意相投,欲将琰儿托付于你,你可愿意”

柳飞坦然点头道“我亦有求取之意,自然愿意。然您老不去,以琰儿性情,如何肯与我走,还请伯父三思”

蔡邕老怀大慰,道“琰儿处,自有老夫前去说之。只是你既已应下,如何还叫我伯父”言罢,呵呵笑着看他。

柳飞只得重新见礼,改口称“岳父”。再三劝蔡邕离去,蔡邕终是不肯。最后竟是扔下柳飞,自去寻蔡琰说话去了。

却说蔡琰正自烦恼,忽闻父亲来见,到得亭中,请父亲坐了,却见父亲只是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慈爱。正待要问,蔡邕已是开口道“我儿觉的柳飞贤侄如何”

蔡琰一愣,瞬即满面红晕,低头道“孩儿不知父亲何意柳大哥文采绝世,妙通音律,仁义之名布于天下,自是好的”

蔡邕哈哈大笑,道“若如此,为父欲将琰儿许配与他,我儿可是愿意”

蔡琰闻言,大羞。半响方轻声道“婚姻大事,总是父亲决定便是。琰儿不敢有违”

“哦”蔡邕笑看着女儿,假意道“如此说来,我儿莫非不愿,那为父便罢了此事也就是了”说罢,起身欲走。

蔡琰大急,接口道“女儿何曾说过不愿,父亲。。。”却要再说,却见父亲满面含笑,哪有半点要走的意思。不禁羞嗔跺足道“父亲便来取笑孩儿”

蔡邕哈哈大笑,这才将事情细细说了。

蔡琰听得柳飞允了婚事,心中欢喜,面上却是大羞,不禁以袖掩面,不敢抬眼。正自心中羞喜交集之时,却又听得父亲要自己独自与柳飞先行,不禁愣住,急问其故。

蔡邕本待相瞒,蔡琰何等聪明,不待蔡邕说完,已是明白。坚决道“孩儿向读史书,自古未闻事急抛父先去之事。若行此事,禽兽不如也。儿绝不敢为。”

蔡邕闻言怒道“此无知之语若你不去,我那贤婿却不成要伴你在此常留耶。且不说他家中尚有大妇,便是他一男儿之身,有多少大事待为,焉能为汝一女子尽数弃之。休要胡闹。”

蔡琰脸色一白,想到要与柳飞分开,心中直似刀绞。但若要她抛弃老父,自与爱郎远走避祸,却是万万做不到的。心中百转千回,半响方道“若天意要儿今生不得与柳郎相伴,儿亦无奈,便期于来世,再报其相爱之情罢了”话一出口,只觉的心痛欲碎,胸口间闷闷的似要吐出血来,然面上却是坚定无比,再也无回转之地。

蔡邕面色惨白,胡须颤抖,望着女儿,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化作一声长叹,颤颤巍巍的转身而去,那身影竟是突然间似老了十年,佝偻着,禹禹而去。

蔡琰双目无神,眼神毫无焦距的盯着前方。她此番大喜大悲之下,再也忍不住心中哀痛,忽的伏在石桌之上,大哭起来。

三国神隐记 正文 第七十三章:誓言

蔡琰得父亲告知事情因由,想及今日分手,径不知要何日才能再与柳飞相见,忍不住心中大恸,伏案痛哭。

正自柔肠寸断,浑浑噩噩间,却听得耳边传来一声轻叹,接着一个温和得声音道“琰儿,为何这般伤心呢”

那声音温情款款,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蔡琰猛的顿住哭声,泪眼婆娑中,抬头望去。

却见眼前一人,嘴角微笑,满目爱怜的看着自己,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无尽的深渊,直欲将自己吸了进去。却不是柳飞是谁。

只是此刻,虽面含微笑,强自镇定,但那眼底偶尔闪过的心痛,却将他的心情尽数出卖了。

蔡琰痴痴的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子,心中柔肠百转,再也忍不住矜持,“哇”的一声,扑进柳飞怀中,放声大哭。

柳飞脸颊微微抽动,轻叹口气,抬手抚上蔡琰的秀发,轻声道“莫哭莫哭,万事自有柳大哥做主,且莫要再伤心了”

蔡琰这一哭竟是怎么也忍不住了,心中委屈、哀伤、自怜诸般情绪此去彼来,直哭的天昏地暗,方慢慢的转为啜泣。

良久,方才抬头看着柳飞道“柳大哥,琰儿对不起你,负了大哥怜爱之情,琰儿。。。。”

柳飞不待她说完,便抬手轻抚她双唇,道“琰儿毋需自责,为人子女者,当应如此。柳大哥又怎会怪你呢。”

抬手为她拭去腮边泪水,道“且你我二人又不是再也不能相见,此时,也不过是稍稍分开一段时日。日后,柳大哥自会亲来接你回去。到时,咱们与岳父一同回琅琊,逍遥闲居,再也不会分开。今日小别,来换一生的厮守,便什么也值得了。莫要太过伤心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