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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南朝陈 7171 字 2019-04-18

听到这句话,陈剑臣顿时恍然,感情这汉子是名掮客苏州河上画舫不是一艘两艘,而是几十艘,上艘,它们的幕后老板更是来自不同的势力。如此,便存在激烈的竞争问题。

有竞争,就会出现拉客现象。

拉客手段除了价位之外,舫上姑娘的姿色就是最重要的了。

要知道来光顾的男人,文人骚客也好,商贾官宦也好,基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酒后可乱、性也。然而姑娘们不可能每时每刻站到画舫外面来,让客人“选秀”所以就出现了专门招揽客人的掮客。

掮客手里有许多姑娘的画像,以画舫为单位,归类放好,见到有新客人来寻船,马上就会迎上去招揽生意。至于这些姑娘画像的真实,有待商榷,存在一定的美化打广告嘛,可以理解。

王复第一次来,虽然事先做了些功课,但门路始终不通,现在有现成的画像看,正符合心意呢,笑道:“好,看赏”

他身后跟着的仆从来福立刻拿出一串铜钱来。

那汉子接了赏钱,眉开眼笑,赶紧请王复到边上一座凉棚里坐下来,慢慢挑选。

陈剑臣没有走过去,而是自顾到岸边上观望风景。

此时天气已不算早了,冬日昏昏,慢慢地正往西山坠落,近黄昏的天气,寒气开始加重。

顾盼之间,陈剑臣就看见河面上一艘巨大的画舫正顺流漂下。这艘画舫,高达六尺,双层规模,看起来就像一座在江上移动的堡垒,普通画舫与之相比,小巫见大巫。

随着画舫漂流下来,一阵阵动人的弦乐就传了出来,其中夹杂着推杯换盏的爆笑声,看来正有客人在上面大开宴席呢。

突地,岸边处疾奔来一个丫鬟,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穿一身蓝色短袄,脸蛋圆圆的,正一脸焦急。

她跑得快,一时没注意,蓬的,正撞到陈剑臣身上来。

陈剑臣手疾眼快,大手一探,把对方抓住,那丫鬟才没有摔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

丫鬟晕头转向的,嘴里忙不迭地道歉,最后看清陈剑臣的相貌,忽惊喜地叫道:“公子,怎么是你”

陈剑臣眉毛一皱,问:“你认识我”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小丫鬟。

丫鬟却飞快地说起来了:“我叫香儿,我家小姐叫鲁公女”见到陈剑臣犹是满脸茫然,她又说道:“公子,你还记不记得的有一次你喝醉了,坐在街边上睡着了我家小姐恰好路过看到,不忍见公子落拓街头,就吩咐我拿一根陈年葛根送给你解酒,只是当时你没有要”她这么一提醒,陈剑臣顿时记起来了皆因那一天,他和燕赤侠结识,一时痛快,陪着燕赤侠喝了许多酒,平生第一次喝醉了,走路回家时犯困,就在街边随便寻了一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不料坐着坐着就睡着了,然后这小丫鬟就拿着一份陈年葛根送过来当时陈剑臣还自我感觉良好,怀疑一不小心就被某位大家闺秀看中了呢。

原来这丫鬟的小姐叫鲁公女。

鲁公女

陈剑臣猛地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仿佛听谁说起过,暗地一思索,终于恍然,是从王复那里听说过,说这鲁公女年方十四,姿色无双,乃是江州遛鸟楼的当家清倌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针灸医术呢,非常了不得。

只是,她怎么跑到苏州来了

陈剑臣颇感疑惑,那香儿却一把拉住他的手,急声恳求道:“公子,你救救我家小姐。”这一下陈剑臣更纳闷,沉声问:“不要急,你慢慢说是怎么回事”香儿眼泪哗啦啦地忍不住就流了下来,分说道:“我家小姐本出身苏州的大户人家,只因家道中落,家产都被同乡豪强强取豪夺了去,为此老爷夫人都被气得一病不起,双双撤手西去,剩得小姐一人孤苦无依,被迫流落到江州做清倌人,多年来忍辱偷生,只为等待机会回来为父母报仇。十天前,小姐带我回乡祭拜老爷夫人的忌辰,祭拜完后并没有返回江州,皆因小姐说找到了一个可以报仇雪恨的好机会,因为今天那豪强要来苏州河上包下一艘画舫请客,小姐就趁机赶来,想混上画舫之中,然后找机会手刃仇人。但此事之凶险,可想而知,我苦劝不住,小姐根本不听,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离开。然而小婢自幼跟随小姐,岂能独自逃生所以就追寻了过来,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天可怜见,让小婢撞见公子,公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

第九十一章:上船

状告无门,公道没处伸张,故匕首相见这是最为简单的匹夫哲理。只是以鲁公女之身,年稚力弱,竟也敢铤而走险,做此“刺客”行径,复仇豪强,替父母雪恨,倒令陈剑臣为之动容,暗暗有几分佩服。

这种敢于抗争的勇气,等闲人岂能具备

香儿眼巴巴地看着陈剑臣,心理忐忑,不知对方会不会答应下来她过来寻求小姐,只凭一股信念,根本没有丝毫的把握,也不知该从哪里着手。天可怜见,让她撞见陈剑臣,虽然当初双方只是一面之缘,更不知彼此底细,但正所谓病急乱投医,香儿只得豁出去了,活马当死马医了。如果陈剑臣愿意帮忙,肯定比她一个小丫鬟要好办事得多。

“公子”

陈剑臣一摆手,沉声问道:“你可知你家小姐大概会在哪艘画舫之上”他并没有一下子就许诺答应。毕竟此事过于复杂,情况不明,以自己的能力不一定能帮得上忙,自不可能大拍胸口,说如何如何。到最后做不到,反而会亏欠于人。

香儿眉毛微蹙,想了一会,沉吟道:“这个我倒不知道嗯,不过我知道应该是一艘大船,因为宾客数量有好几十人。”

既能确定是大船,那就成功踏出了第一步。

苏州河上,大型画舫只有三艘,搜索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下来,比较好办了,至少不再是大海捞针。然而就算如此,就算确定了船只,陈剑臣也无法闯上去救人的。那些画舫之上的客人非富即贵,身边又带有仆从护卫,基本个个都是地头蛇,陈剑臣拿什么上船救人突兀地冲上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陈剑臣又问:“对方姓名,你可知晓”

闻言,香儿面露恨色:“当然,他姓李,字逸风,为一名举人进士。”

这时王复已经挑中了画舫,兴冲冲跑过来,见到陈剑臣在和一个丫鬟聊天,觉得奇怪,便问:“留仙,怎么啦”

陈剑臣摇摇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瞥见那掮客还在,连忙问道:“这位大哥,我想问下你这苏州河上那三大画舫都有些什么名堂”

那汉子嘿嘿一笑,道:“公子可问对人了,对于这苏州河上,就连河中有多少水,河边有多少棵树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见他言语间东兜西转,言之无物,陈剑臣不禁一皱眉。

那边王复八面玲珑,立刻喝道:“说那无用的作甚,赶紧上正题来福,看赏”

接了赏钱,汉子眉开眼笑,言辞不再闪烁:“苏州河三大画舫,一名出水芙蓉、一名黄龙饮水、一名百花舫,它们分属三家所有,船上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