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可他怎么知道我被人抓到了这里”
鲁惜约惊喜不已。
娇娜学着陈剑臣的模样,把小手背负在身后,咳了咳:“先生本事大着呢,有句话怎么说的运筹什么屋之中,决胜多少里之外。”
鲁惜约噗嗤一下被逗笑:“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对,就是这一句。”
经此一岔题,鲁惜约也就不再追问什么了。对她而言,重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娇娜把地上的尸体收拾到一边,丝毫没有惊慌,鲁惜约看着,心知这妹子绝不简单,但也没有唐突地多问。
收拾完毕,娇娜问:“鲁姐姐,你确定那家伙会在夜里上山来”
“肯定会的。”
娇娜侧着脑袋,有点好奇:“这李大官人莫非是个白痴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也不嫌麻烦。”
鲁惜约眼眸迸射出仇恨的火焰:“因为他不仅只是想斩草除根男人,总是很贪心,总是想得到更多。”
娇娜嘻嘻一笑:“原来是这样不对,先生也是男人,可他似乎一点都不贪呀。”
鲁惜约脑海里闪过陈剑臣俊朗的脸庞,忽而觉得脸有些烧:“总有些例外的。”
“嗯,那也是。”
扑腾腾,此时飞进一只漂亮而怪异的鸟儿来,直愣愣落在娇娜的肩膀上,忽而张口吐人言道:“娜娜,我可以说话吗”
娇娜立刻示威地朝鸟儿举起了小拳头:“第一,你已经说话了;第二,不准你再叫我做娜娜。”
鲁惜约看见,不禁目瞪口呆。
然而那鸟儿喋喋不休:“好的娜娜,嗯,娜娜,其实我想说的是,刚才我看见有人上山了。”
有人上山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豺狼
娇娜以女流之身,手执利刃,击杀十余山贼,鲜血淋漓而色不变对此鲁惜约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可接受的,以前她在遛鸟楼就曾见过一些江湖异人,武林高手,知道天下之大,藏龙卧虎。
鲁惜约阅人多矣,她看皇甫员外,就明白对方不会是寻常百姓,普通富家翁。爹爹如此,有个身怀绝技的女儿也是正常的事情。唯一觉得惊讶的是娇娜那种杀贼如杀鸡的狠劲,这实在和她娇媚的外表很不符合。
但由于对山贼的痛恨,鲁惜约反而觉得娇娜杀得好,她自己都扎了一个呢一扬善不除恶,善岂能声张
为民除害,杀人亦善
鲁惜约的坎坷出身,早已决定了她爱恨分明的性格。
虽然接受了娇娜的深藏不露,但眼下忽然见到她和一只鸟儿在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鲁惜约反而不淡定了,眼勾勾看着那鸟儿,感到匪夷所思。
鹦鹉学舌,本为正常,遛鸟楼中就养了好几笼的鹦鹉八哥,它们被精心调教过,会模仿人说话儿,因为环境问题,时不时还会张嘴说几句令人捧腹的粗鄙之语:“公子,你好坏哦,摸人家那里”
“大爷,不耍嘛,不要嘛嗯嗯”
诸如此类,令人忍俊不禁。
然而学话是学话,就算天下间最聪明的鹦鹉,它也只会学说话,而难以和人进行复杂的情景对话,尤其还对得如此流利娴熟,十分人性化。
这样的鸟儿,还是鸟吗
娇娜看见鲁惜约惊愕的样子,微笑着介绍:“鲁姐姐,这是松娘很聪明的一只奇鸟,这一次我们之所以知道你被绑到了此地,全靠她呢。”
一“奇”字足以解释很多无法想象的问题。
鲁惜约惊喜地打量着松娘前些日子在胡庄,此鸟就常常出现在自己面前,当时还赞美过它呢。真没想到这只名叫“松娘”的鸟儿会说话而且很灵通。算起来,这次能逃过一劫,还是依仗松娘的帮助。
“松娘,谢谢你。”
松娘一振翅膀,飞到鲁惜约香肩之上,张嘴说道:“鲁姐姐,不用谢,松娘可是很喜欢你的当然不会让坏人欺负你啦。”
娇娜嘿嘿一笑:“松娘你可表错情了,人家鲁姐姐早有心上人了。”
松娘登时尾巴一翘,老气横秋地道:“我知道,但我一定会打败他的”
噗
鲁惜约差点喷饭也好在没碰到吃饭的时候。
娇娜嘴一撇:“就凭你也想打败先生,别白日做梦了,先生一笔尖下来,你白眉就会变成黑眉。”
“嘎嘎我好害怕哦”松娘煽动翅膀,扑腾腾又飞出去了她要去监视上山人的动静。
看见鲁惜约脸色红扑扑的娇娜就道:“鲁姐姐,松娘就靠一张嘴厉害”
鲁惜约忽而小声问:“宅是公是母的”
一听,娇娜立刻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鲁姐姐,她的名字都叫松娘当然是母的啦”
一嗯,鲁姐姐这话日后可以用作“打击”松娘的秘密武器,问一声公母,,
娇娜如斯想着。
扑腾腾。
松娘飞回来了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看一只鸟的表情估计也只有娇娜才看得出来了。
“怎么啦”
松娘停在娇娜肩膀,张口说道:“来了五个人,其中有个道士。”
“道士”
娇娜秀眉一扬:“莫非是那个张天师”
李大官人的幕宾张天师,设坛作法,呼风唤雨,飞剑斩大蛇的事迹早已传遍苏州城虽然现场没有找到大蛇的尸体,但大面积狼藉的激斗痕迹很清楚地告诉大家其中发生了什么事。而对于大蛇尸首不见的情况张天师是这样说的:“哎,都怪本天师错算一着没算到此蛇已有百年道行,所以飞剑之上欠缺了些火候只能将它刺伤。不过一剑之下,大蛇负伤远逍,以后都不敢再出来为祸害人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非常痛心疾首,但其实是被李大官人派人再得紧,脱不得身去,正担心谎言被揭穿,暗暗叫苦呢。
对于东山南岭发生的诸种事情,张天师当然一无所知,他本名张自然,因为机缘曾拜在龙虎山外山学道。不过他根本没有学道的决心和耐心,打了半年坐后就受不了这般枯燥的寂寞而请辞下山了。
下山之前,他通过某些特殊的关系搞到了一枚“遣鬼差令牌”。
就是靠着这枚能通过一种小法术差遣到一名鬼差办事的令牌,张自然在江州混得风生水起,成为朝天观的主持,以天师自居。只是被吴文才说动,故技委施要去作陈剑臣时,遇上了陈剑臣的笔墨正气,令牌被毁,丧失了作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