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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南朝陈 7252 字 2019-04-18

他在写此贴的同时,泥丸宫中的三立真章卷轴仿佛有感应般,跃然而动,一排溜下来竟不知有多少个字依次地被凝练出光芒,大放光明,到了最后,竟然有半壁书牍都亮了起来,蔚然壮观

字成而掷笔于地,陈剑臣看着眼前的字帖久久不语他有一种直觉,这一副被自己命名为正乱帖的书帖很可能是他一辈子书法上的巅峰,从此以后,很可能无法再写出这般形意饱满,情感奔放的字帖了。

只是这字帖,注定了不能留存于世,必须要撕毁掉,以免受人把柄。

拿起字帖,陈剑臣心有不舍,犹豫不决,心想如果这幅字能隐形就好了。念想之间,骤然见到宣纸上的笔墨由浓变淡,发生了一种极其玄妙的变化,只转眼间,四十个大字最后竟凭空消失掉了,只剩得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就如同被人用法术抹掉了一般。

“咦”

陈剑臣吃了一惊,稍一沉吟,连忙闭上眼睛,感受魂神世界

果不其然,蒙蒙的魂神世界再度产生新景象,除了当空悬立的三立真章,除了背立执笔的儒像,此时在三立真章侧边居然增多了一幅卷轴,规格比三立真章小了一号,但也是直直地打开垂落下来,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十个拳头大小的字: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荼毒天下,追惟酷烈;奈何奈何,号慕摧绝。读圣贤书,为何事学正气不屈,浩然诛邪”

正乱帖

正是陈剑臣刚才书写而成的正乱帖,不知何故居然跑到了他的泥丸宫魂神世界里头,成为和三立真章并列的一幅卷轴,在形式上如出一辙。

这,就是“立言”

陈剑臣惊喜交集,不曾想自己在激愤之下,直抒胸臆之际就此突破了困扰已久的瓶颈,并借助数以百计的正气的帮忙,在真正意义上实现了“立言”的境界,迈上了坚实稳定的第一个台阶。

用行话说,升级了

如果说以前不断地凝练出新的正气,增加正气的数值属于获得“经验值”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量变引起的质变,两只脚跃然跨过了门槛。

终于升级了。

升级的喜悦刹那间充满心扉,略微冲淡了本来的哀伤悲愤之情。他坐定,闭目凝神,开始摸索立言境界的具体作用。

一个时辰后,陈剑臣有些疲惫地站起身,经过多次的实验,他总算把“立言境界”的功用搞清楚

简单地说,其现在克敌制胜的手段再不像以前那般单一,受制诸多了。虽然还无法做到正气外放,直接化剑杀敌,但起码“立言”后的蕴含正气的字墨不再像以前那样,过一段时间正气就会自然挥霍殆尽,失去特效。

现在的他写出一幅正气笔墨能够做到反复使用,能够随心所欲地收回魂神世界内滋养,大大提高精神恢复的速度,甚至可把某一笔墨炼制成一件法器,乃至法宝般的存在。比如这一幅正乱帖,它如今收藏在泥丸宫魂神里头,但只要陈剑臣愿意,可随时念头一动,笔墨即会现形而出,无需通过外界笔墨媒介,同样能破敌制胜。

更重要的是,这一幅正乱帖还具备可观的成长空间前景,本身还能大幅度提高效果威能,最终达到三立真章那般的作用。

当然,立言可不是随便立的,也不能滥立无度。归根到底,它毕竟要受到总正气量的限制。现阶段的陈剑臣,立出一幅正乱帖四十字已是极限。但他依然觉得很满足了,只要境界上去了就好,其他的东西细水长流,可逐步提升,“立言”已得,“立功”还会远吗

咕噜噜

此时肚子里忽然像烧开了水一样,咕咕作响。原来是一天没吃多少东西,他饿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恩科

刘老夫子的死,在学院里引发了一场震动但也就是震动而已,震过之后,动过之后,十天工夫就又平息了下来。

斯人已逝,但自己还得活着。

在杀人如麻、权势滔天的黑衫卫面前,一切的抗争都似乎苍白无力。“百无一用是书生”血淋淋的事实又一次印证了这一句话。至于同是读书人出身的当官者,问题在于,当了官后,他们往往就不再是书生,也不再是普通的读书人了。

读书人本就是一个很大的概念,可以细化分出很多种利益阵营来。

对于血腥事件,人们总不愿记得太牢,于是不用多久,学院上下就没有人再谈论刘老夫子的遭遇,渐渐又恢复成本来一潭死水的模样。

陈剑臣的表现和以前差不多,只是更加用心地学习时文制艺,并能做出一篇规规矩矩的八股文来了。

说起来,这倒是一件颇具讽刺意味的事情。只有他心中清楚,时至今日,秀才的功名身份已不再是合格的护身符,反而属于一种无形的掣肘,会被人盯得更紧。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唯有往上更进一步,上皇榜中举,才或有可能跳上另一个广阔天空。

当官固然规矩更多,但手中的权力也更能便宜行事。

在学院中,陈剑臣果然见到了那个在街头替人画肖像的书生萧寒枫,彼此一搭讪,很快就熟识起来。

这萧寒枫也是个穷苦人家出身,家住距离江州甚远的北流乡,他来到明华书院进学,却是骑着一头黄牛来的。

骑牛上学,一来能代步:二来到了江州,可以将值钱的耕牛卖掉,将所得钱财用来交学费。然而在学院里进学耗费不菲,一头耕牛显然不够,还得到街头上卖画。

寒枫的性子看起来有些木讷,实则是典型的闷骚,他和陈剑臣,以及王复熟络后,在王复的要求下,当场即席挥毫,足足画了十八幅春、宫图,一如表演十八般武艺般,各有姿态,纤毫毕露,惟妙惟肖。

王复见之,奉若珍宝,爱不释手地赏玩着,然后目露“精光”地盯着寒枫,盯着他一个大男人心里发毛,两股战战:“寒枫学弟,你发了”

闷骚男子满头雾水,不知自己发从何来。

王复问道:“萧学弟,你这一手画艺从哪里学的”

寒枫便摸摸头,憨然道:“没有人教我,我是自学的。”

王复当即一竖大拇指,叹道:“天纵奇才呀,萧学弟,就凭你这一手造诣,何须在街头上卖画何必在学院内每顿吃咸菜稀饭”

寒枫渐渐有些明白了:“拂台学长是说这些面能卖钱”

王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