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顿时尴尬了起来:“这些都是小事”
“世上无小事”李贤一口就把话堵了回去,瞥见那个少年回身往道观里溜,似乎有去取东西的架势,他立刻又补充了一句,“丢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没有白白收回去的道理,敬业你说是不是”
这招牌式的讹诈一来,李敬业立时精神百倍。平时遭殃的都是他和程伯虎,好容易有机会用到别人身上,他怎能不乐,立刻在那里连连点头。
“没错,除了你们把东西还来之外,这赔偿自然是少不了的”
望着对面几张呆若木鸡的脸,李贤心中异常快意。两次被人戏耍的场子终于有机会找回来了,除了他之外,他就不信燕三能找别人平息这次的事情。那些痛恨李义府的大臣固然会拿着那信当至宝,但要庇护几个盗贼,估计就没人肯干了
第六十六章撞大运揭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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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燕三无论说什么,李贤都在那里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身为皇子,这些东西只要他肯张口,要什么没有再说,他如今既然有了钱,还往家里扒拉这些没用的东西干吗
“那殿下究竟想要什么”
前两次见到燕三,这一位都是嬉皮笑脸没个正经,如今看到对方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李贤顿时嘿嘿一笑:“既然你的东西我都看不上,那么很简单,你欠我一个人情。”
人情
李敬业一听到这两个字,心里不由得一个哆嗦,立马望了程伯虎一眼。而程伯虎则是差点抓不住斧子,就连薛讷亦是本能地打了个寒噤。而这一幕自然瞒不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燕三,见着三位公子哥如此反应,他哪里不知道人情债不好欠,立刻就打算拒绝。可这话还没有出口,话头却忽然被人抢了过去。
“那就算我们欠一个人情好了”说话的是一个体格瘦高的中年人,只见他满脸堆笑,哪有刚刚的冷淡,“我们虽然是江湖人,但同样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殿下不用担心我们会赖帐”
李贤原先已经准备应付一番扯皮,乍一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正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却是程伯虎。他还没反应过来,这位虎背熊腰的仁兄就三两下把他拖到了一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六郎,你撞大运了”
这话什么意思李贤此刻着实糊涂了,见程伯虎似乎还要卖关子,不禁暗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在几年前,这还是个典型的五好青年,比陆黑还老实憨厚,如今硬生生被带坏了。心念一转,他就没好气地道:“好了,有话快说,大不了我在你的帐上划掉一笔”
程伯虎嘿嘿一笑,这才低声道:“看燕子门那两位老家伙的样子,似乎要和你搭上什么关系。听我家老爷子说,当初他和燕三那个师傅也就是无意中撞上的,这都是些一等一的大贼头,别看身份见不得光,其实大有用场。总而言之一句话,你吃不了亏。”
吃不了亏那你说这话怎么像是唯恐东西卖不出去的托
李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仔细揣摩揣摩,却觉得自己确实吃不了亏。民不与官斗,这是自古至理,更何况,他要是吃了亏,不会三倍五倍找回场子想到这里,他也不客气,笑眯眯地从燕三手中接过其实更应该说是抢过那封信,然后又大剌剌地点了点头,当着众人的面展开一看,扫了一眼便揣进了怀里。
此时,他感到脸上好几道目光扫来扫去,知道定是李敬业程伯虎薛讷一心想看出端倪,可愣是老半天不动声色。事情既然都解决得差不多了,李贤瞥了一眼西下的夕阳,有意无意地漏了两句便带着众人出了崇清观。
来的时候一伙人气冲冲的,回去的时候却是皆大欢喜。等回到临时的下处,程伯虎第一个按捺不住了:“喂,六郎,这里总不用担心了,快拿出来看看,我都快憋死了”
李敬业同样好奇得很,紧跟着追问道:“没错没错,这到底是给谁的信”
李贤没去理会两人的猴急,而是转头去看薛讷。直到把对方看得发毛,他方才笑道:“放心,这里头的内容和你爹没关系。你爹是西征,这里头牵扯到的是东征军。”
东征
李敬业和程伯虎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些不明所以,倒是薛讷松了一口大气,然后也露出了琢磨的表情。李贤也不点破,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三个人冥思苦想,心中却把反反复复想着这封信的内容。
是找个妥当的渠道交给老爹李治,还是直接用来要挟李义府,或者干脆去走一下母后路线
似乎都不妥当,他那位父皇似乎还念着一点旧情,不至于现在就对李义府怎么着;他母后的心思更是如同海底针,最好少打主意为妙;难不成,好端端的机会就只能用来要挟李义府他虽说干惯了讹诈这种事,但就这么对付李义府也太窝囊了
正当他想入非非的时候,李敬业忽然一拍大腿,猛地叫了一声:“我说呢,东边有什么大将需要李义府那家伙陷害的难不成是刘仁轨”
李敬业这家伙记性真不错啊
看到程伯虎恍然大悟,薛讷若有所思,李贤不由得多瞅了李敬业两眼。原本还觉得这家伙没继承老狐狸李绩的满肚子心计,现在看来,李敬业还是有两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