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礼既然这么说,众官兵也不再追击,刘礼仰头望夫片刻,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望着唐赣缓缓的说:“传令过去告诉他们一个半小时之后动手。”
“是”唐赣目光中露出欣喜的神色,号令往下急传,一名士兵立即吹响了号角,三长声远远的向外传了出去。
刘芳华与白浪往外飞掠,意料之外的,拦阻的官兵极少,两人极为顺利的就摆脱了刘礼的部队,刚脱离险境,两人便听到后方传来悠长的号角声,声音向着前方传出去,不久之后,前方又传出了一样的号角声,向着更远方传出。
刘芳华一听就知道,这必定是刘礼下了某样指示,不知道他到底作了什么决定
两人更是心急,沿路丝毫不敢停留,向着大队的方向急赶。
易岚得知前方有敌军埋伏,心里便知道,今天这场战役是逃不掉了,他望着山丘,想着火药的事情,易岚忽然想起,刘礼再怎么精明,也不该知道东极战役期间天定皇会驾崩,这么说来,他就算在前些日子全心蒐集火药,也找不了多少,何况东极城现在如此残败,更是不易蒐集,若想在两座高丘上都布置火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易岚心念一动,顾不得西方有兵马埋伏的事情,马上策马往西面山丘狂奔。
刘然这时已经知道了西面有敌的事情,他正在帐中大发脾气,骂谁倒是搞不大清楚,所以人人都躲的远远的,只有白玟没地方可躲,只好站在一旁看着刘然生气,还好刘然倒不会迁怒到白玟头上,没受到无妄之灾。
刘然骂了西方敌军半天后,忽然奔出帐外,望着西面丘下大骂:“怎么还没派兵过去剿了那群叛军易龙将在作些什么这还要朕教他吗”
白玟慢步跟出,只见刘然一转头往东面望,跟着又生气的骂:“他又上来干什么”
白玫走近两步,却见到易岚正策马向上疾驰,白玫摇头叹口气,易岚选择了这个主子,不管今日是输是赢,以后的日子恐怕都不好过。
易岚忍着身上的创痛,好不容易策马狂奔至山丘上,跃下龙马便急急的说:“启禀皇上,现已确定有敌,请立即下丘。”
“有敌还下丘”在易岚面前,刘然脸色倒没有十分难看,只皱着眉头说:“易龙将,你有没有搞错”
“皇上。”易岚连忙说:“若我是对方,一定先用火药,论地势,此处最为危险,对方火药若不足,可能只埋在此处,若真要占据制高点,请皇上移至另一座山丘上。”
“若对方火药埋在那个山丘上呢”刘然摇头说:“易龙将,现在该立即除去前方的阻碍,不是担心这些小事的时候。”
易岚听得此言不禁凉了半截,正不知该不该继续劝谏之时,忽然山下轰隆一声爆响,四面的地面似乎都在震动,易岚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对方终于引爆炸药,自己刚好在丘上,这次是死定了。
不过,易岚旋即发觉自己立身处并没有变化,只见下方谷道冒起了大片的尘烟,龙马奔嘶,士兵四处乱奔,数千名士兵倒卧在血泊之中,肢体碎断、血肉模糊,易岚整个心沉到了谷底,对方居然把火药埋在谷道之中这未免太出人意料之外
刘然眼见下方一片乱象,这还得了刘然怒瞪了易岚一眼,飞掠上易岚骑上丘的龙马,大喝一声:“还楞着作什么快下去帮忙”跟着策马下山,也不管其他人来不来的及反应。
丘上残余的三千人连忙急急随着刘礼下丘,这时也顾不得收拾大帐了。
白玟见状,心念一动之间,她牵过了另一匹龙马,也跟着下丘,不过她的方向却不是与刘然会合,而是改驰向白家众人汇聚的小土丘。
小丘之上,一见下方爆炸,白广也是心里一寒,这算是心理战了,若与刘礼为敌,那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正思索间,却听白敏蹦起来叫道:“哇炸下面耶”
“高明真高明”白炰旭脸色也凝重下来,同时想起刘礼的厉害之处。
下方被炸的乱七八糟,也没人围着白家军了,白玟顺畅的骑上小丘,众人自然围了过来,白敏笑嘻嘻的说:“玟姐,你没事吧”
这句话,心里有鬼的白广可不敢问,只见白玫微笑着摇摇头,白广才半信半疑的叹口气说:“小玫,姑不论这样的牺牲是否值得,你若是还要再做这样的举动,可要三思啊。”
“我知道的,广哥。”白玟说完收起笑容,望着众人说:“我现在赶上来,是有件事情与大家商议。”
“什么事”白彤诧异的问。
白玫放低了声音,沉声说:“我们不该帮刘礼,应该帮刘然。”
怎么又变了白炰旭莫名其妙的沉声问:“小玫,你这会儿怎么这么说”
“我也正在想这件事”白广忽然接口说:“刘礼用兵玄妙莫测,广受下属敬爱,这样的人当上皇帝,白家恐怕复兴无望。”
白玟严肃的接着说:“没错,而刘然口不对心,常出尔反尔,遇事又分不清轻重缓急,当上皇帝没两天,开口闭口就是朕如何如何,若给刘然当家,我们大有机会。”
“可是”白炰旭望着下方的乱象说:“刘礼大军未至,刘然已近溃不成军,我们怎么扶的起刘然”
“不进则退。”白玟斩钉截铁的说:“若看清风色不对,我们大不了再回岛上隐居五十年,等有适当机会再重返人族。”
“我不只这么想”白广说:“若不打算赢这场战役,我们可以想办法救走刘然,只要找机会放他回人族,人族必定重起乱事。”
白彤一拍大腿说:“既然这样,我们不能再待在这个绝地,应该下丘,换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
“那不是浪大哥吗”众人沉吟之际,白敏忽然指着丘下叫:“她和三公主回来了。”
果然是两人疾驰回来,刘芳华没空管遍地的尘烟,迎向刘然开口便叫:“父皇,确实是二叔。”
什么没头没尾的刘然脸一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