騔獚应声咆哮,又是砰砰两声,看来是在抓击着墙壁,陈东立眼见无法沟通,尴尬的向着徐定疆说:“我看它们是帮不上忙了。”
“谁要它们帮忙了”徐定疆没好气的叫:“大黄五黄”
騔獚的声音一顿,似乎认出定疆的声音,两只同时轻啸了一声,大有应和之意。
徐定疆顿了顿说:“我也被关着,帮不了你们,你们出的来吗”
騔獚一静,隔了片刻忽然低鸣一声,似乎有着深切的悲伤,徐定疆与陈东立听到都是微微有些感触,莫非它们是在哀叹其他騔獚的过世
这一瞬间,徐定疆感觉騔獚不像是普通的兽类,竟似乎也深通人性,想到这一层,徐定疆心里蓦然有些不忍,若把退蛇软骨给它们吃,吃出毛病岂不是不好意思
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只不过跟你们打声招呼,还是把窗户关上吧”
话一说完,騔獚立即一连串的低啸,还不断的骚抓着铁门,似乎并不认同,徐定疆也看不到,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说:“若是不关,被发现了可不妙”
“定疆”陈东立却是看的清楚,他蓦然诧异的说:“它们伤了铁窗关不起来了。”
嘎徐定疆目光转向自己眼前的铁窗,心里微微一动,若要硬碰硬的击破铁门,这唯一的洞口说不定真是破绽之所在,但若一击失败,被发现了可就不妙,徐定疆咬咬牙说:“我得闭关几天,你也练练功吧。”跟着徐定疆向着陈东立挥挥手,把铁窗关了起来。
现在练功怎么来得及陈东立正想开口,却见徐定疆的铁窗已经关上,他闷闷的闭上嘴,目光转过,却见騔獚的巨爪正不断的向外抓击着那个小窗,铁窗果然变形的越趋严重,但想挖到两兽能钻出,只怕至少得要十天半个月,其间不被发现也难。陈东立摇摇头心想,劝它们停“脚”吗还是由它们去吧。
他正想把铁窗关上,脑中忽然转过一个念头,陈东立蓦然叫起屈来:“怪了放了伯父怎么没放了我”
不过徐定疆已经牢牢关上铁窗,自然是听不见陈东立的呼唤,陈东立只好闷闷的骂了两三句,八成自己以往与徐定疆交往过于亲密,总有些脱不了嫌疑,当真是交友不慎。
在都城北方百余公里的密林中,炽热艳阳穿透枝叶洒下,白家三百余人散在四周防备,中间则是领导群──白家皇族散坐在一块小空地间商议。
这时,白彤一改数日前不得志的模样站起大声说:“我们是要抬头挺胸在人族中重振白氏荣光。还是要守着老方法,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现在已经是决定的时候了。”
白炰旭望了一直没作声的白浪一眼,叹了一口气说:“刘礼确实是豁然大度,但白氏一族的血仇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见众人默然,白彤挥着已经拆掉绷带,但尚未完全痊愈的双手大声说:“大伯说的没错,但就算我们当真退隐,难道真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在人族中,我们根本没有存在的空间,就算真有可以藏身之所,血脉存续的问题又有谁能解决再传个两代,只怕连皇族都没有了。”
白炰旭无言以对,若是以前,白彤敢对白炰旭这么大声说话,他不一巴掌打下去才怪,但现在白彤毕竟是立了大功,将陷入绝境的白家人救出生天,白炰旭也不好多说。
蓦然间,白炰旭发觉这五十年来的坚持似乎都是一场笑话,白炰旭意兴阑珊的说:“我老了这些事,由你们年轻人做主吧,我去与述潘聊聊。”话一说完,他竟是飘身而起,向着林外掠去。
“大伯”除白浪外,众人齐声叫了起来,却见白炰旭恍若未闻,整个人带着三分萧索、两分寂寥地往外缓飘,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彤见状大声说:“大伯说的对,也该由我们出主意了,大家坐下吧。”
白汉不发一言,首先坐了下来,白广、白玫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担忧,但依然回头坐下,他俩一坐,白敏自然也跟着坐下,就只白垒一人依然站在当地,白彤微微皱眉说:“阿垒,你还在想什么”
“阿彤。”白垒回过身来平静的说:“将我们救出牢狱,你确实立了大功,但你心里有数,我们会被刘然下令擒捉,也是因为你的关系。”
这话十分老实,但可伤了白彤的颜面,白彤脸色一沉说:“阿垒,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白垒转过身一面坐下一面说:“我对日后的大方向并没有意见,只是点明一个事实刘礼、陈康固然对我们有恩,但这个恩本也未必是必要的。”
白彤颇有些恼羞成怒,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还好白广适时的打圆场说:“说老实话,以情势来说,刘然几乎已经是必败无疑,若非这么一转情势,我们也未必有好结果。”
这话说得白彤十分舒服,他哼了一声说:“正是如此”
“不过。”白广接着说:“在刘然治理之下,我们确实有机会重复皇朝,但若天下是刘礼一统,以他的精明来说,这个愿望可说十分渺茫。”
“反正刘然不会赢。”白彤有些不耐的说:“这些也是白说,而且重复皇朝又如何让那个小家伙当皇上我可不心服”
“阿彤”白广打断白彤的话说:“你别乱说话。”在还没决定之前,这话可有些大逆不道。
白彤撇撇嘴,不与白广在此事上争论,一抬头说:“反正我的话都说完了,按估计,今日下午北军即将进攻都城,我一定会去的,若你们真的不愿,我就带着愿意去的人去,阿汉,你跟不跟我走”
白汉一楞,面有难色的说:“大家商量好了再一起”
“什么事都要商量”白彤大声说:“再这么优柔寡断,好事都会变成坏事。”
“彤哥。”白玫轻柔的声音响起:“别这么大火,好不”
白彤气消了两成,闭上嘴没说话,白玫转过头,望着一直盘膝而坐,低头望着地面的白浪说:“浪大哥,你怎么一直没说话”其实众人这时无须伪装,本应称白浪为叔,但大家叫惯了,也改不过来。
白彤见白玫询问白浪,他不甘寂寞的接口说:“对啦,浪大哥意见如何”话声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
白浪缓缓的抬起头来,嘴角轻轻一撇,有些索然的说:“你们在意吗”
白玫心里微微一沉,有些尴尬的说:“浪大哥怎么这么说”
她心里自然有数,当时假装投降一事瞒着白浪,八成已伤了他的心,不过白玫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