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昙如直奔出庭院之外,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探回脑袋,却见到徐定疆愣愣的望着自己发呆,徐昙如脸一红,又躲了起来。
不过这时徐定疆已经回过神,他有些讶异又有些狐疑的轻叱:“小妹子,出来”
徐昙如躲下下去,吐吐舌头害羞的转了出来,微一抬头,见徐定疆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徐昙如连忙低下头去,话也不敢说一句。
徐定疆脸上装的正经,心里却是暗暗担心,刚刚精神都集中在阅读上,不知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来的若她看到自己与玳姿的亲昵动作,对她来说不知道会不会太过刺激了而若自己没发现,等会儿玳姿回来,只怕还有更露骨的,还好刚刚稍将心念往外延伸今晚可是真险。
两人这么相对着不说话,徐昙如似乎颇习惯,徐定疆却是十分难过,正搔头抓脑的不知如何开口,却听到徐昙如有如蚊蚋的低声说:“定疆大哥”
“是、是”心虚的徐定疆十分客气:“小妹子有何贵干”
“定疆大哥看完了吗”徐昙如抬起头问,依然带着三分羞意。
“刚看完。”徐定疆目光转了转,试探的说:“你不是知道我才看完吗”
徐昙如一怔,脸上又带三分羞涩的说:“原来定疆大哥早就知道了。”
果然早就来了,徐定疆心里暗感糟糕,自己现在的功夫固然周身附近防御格外坚实,但若不特意运功,一段距离之外反而少了警觉,加上徐昙如轻身功夫已有根基,更是不易发现,没想到自己的功夫有这层缺点徐定疆心里暗叹一口气,说:
“你等不及明天才聊”
徐昙如目光中露出期盼的神色,柔柔的说:“如果定疆大哥方便的话”顿了顿,她小脸一红,跟着又加了句:“若不方便,小妹还是明日再来。”
徐定疆脸皮固然厚,这时可说不出“不方便”三字,这么让她回去,小丫头不知道心里会怎么胡思乱想。徐定疆点点头说:“当然不会不便,我们到前面的凉亭坐着谈。”徐定疆再怎么不拘小节,也不好这时把一个少女请入自己房中。
徐昙如对此倒没什么意见,她随着徐定疆走到凉亭,只见徐定疆回过头来说:
“我刚刚才看完了你的四套阵法。”
徐昙如轻点了两下螓首,目光中露出企盼的表情,却见徐定疆沉吟了一下说:
“这么说吧我还是有些意见。”
徐昙如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失望的表情,但仍带着礼貌的微笑说:“请定疆大哥指点。”
“指点不敢当。”徐定疆目光往外一转,手一扬,一道红雾蓦然激飞外进,将凉亭外一大片的碎石卷了起来,倏忽间汇集在凉亭中央的小桌上,徐定疆跟着在桌旁落坐,一面说:“用说的不清楚,我们试演一下。”
徐昙如可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徐定疆功力高强若斯,她怔怔的想,若是给妹妹杏如知道了,下次她绝不会不肯一起来
徐定疆排着碎石,忽然发觉徐昙如呆在一旁,他莫名其妙的说:“怎么了”
“没没有。”徐昙如小脸一红,连忙跟着坐到了徐定疆对面,手忙脚乱的排起碎石。
“就先这样。”徐定疆整了整桌面说:“这是一片平野,你我各有四千部队,你要用哪种阵势迎敌”
徐昙如脸上放出光采,挪动着桌面的石头。
此时,忽听到一声柔柔的轻唤:“小王爷。”
“给我就奸。”徐定疆微笑说:“姿儿,你也来一起看。”
原来适才去取酒的玳姿正缓步而来,她见到凉亭的景象:心里虽然讶异,脸上却依然平静,将六蓝根递到桌边,一面替徐定疆斟上了一杯酒。
徐昙如偷眼望了一下玳姿,才刚恢复正常不久的脸颊又泛出了桃红,两手虽是挪动着碎石,却又仿佛有些心烦意乱,弄了半天,桌上的碎石阵竟是下成模样。
徐定疆心里暗叫糟糕,小丫头铁定见到了自己与玳姿的调情,虽说玳姿等四人本是自己的侍妾,在自己屋中亲热调笑乃天经地义,但小丫头身属上族,在尚未凝结内息前,尤忌心思紊乱,尤其是男女间事,若因看到此事而害得她练功事倍功中,自己罪过不小。
但这时若要玳姿回避,一来大过奇怪,说不定适得其反,小丫头胡思乱想起来,整晚脸红红的可就难办;二来玳姿又会怎么想岂不是找自己麻烦
徐定疆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只奸规规炬炬的举杯,一口灌了下去,也不管徐昙如要排多久。
总算是排成了,将石头排成一个前圆后方阵势的徐昙如掏出手绢,轻抹了抹额上的汗珠说:“好好了。”
“来吧。”徐定疆推出一排石头,由右侧划个弧度向着桌面另一方推进。
徐昙如立即挪动石头,圆形往内撤退,后方的方形却向着两旁绕出。
徐定疆见了哈哈一笑说:“好,看我的。”他将适才凸往前方的石头堆一顿,蓦然堆成了一个小堆,更将后方另一组部队组成一个尖锐的突剌,向着徐昙如的石阵奔去。
两人对阵势都有深刻的了解,一举一动间不需多做解释,对方便能心领神会,只见双方你来我往,一次又一次的排着石头。一旁的玳姿自然看不懂玄妙,不明白两人玩的是什么新游戏但对眼前这个皇族少女却是十分佩服,她居然能与小王爷相持这么久,至少在这一方面,她必定是很厉害了。
徐定疆一面排一面饮酒,过没多久,一壶六蓝根就这么干干净净,徐定疆向着玳姿眨眨眼,玳姿摇摇头不依的说:“小王爷,六蓝根后劲不小还是喝茶吧”
“也罢。”徐定疆回过头,见眼前徐昙如的石头越来越少,小丫头脸上表情十分凝重,正专注的移动着石头,徐定疆一伸手,阻住了徐昙如的小手,徐昙如一怔抬头,徐定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