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样,自从她把我送出去的那一年,她在我的心中就已经死了”
“那你的心里一定很苦”
“是很苦的啊现在,我们不但没有了母亲,也没有了父亲我们宁可没有这样的禽兽父亲
现在在这个世上,我们再没有什么亲人,只有我们姐妹两人,我们以后要相依为命了”
“是啊,我们已经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田含嫣喃喃道。
“我们走吧,去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的地方忘记这里的一切”
“走吧我们走吧”
已经过了很久,田中信雄依然没有从那瓦砾中爬出来
叶月藤壶缓缓走到那堆埋着田中信雄的瓦砾旁边。她漠然的脸上甚至挂起了一丝微笑,一丝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绝对不应该出现的微笑
可是她就是笑了,笑的流出了眼泪
“田中君你就这么走了吗你终于真真正正的走了吗可是,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当你离开我的那一天,你就把我的心,也带走了呢
现在你走了,可是我的心呢田中君,我的心在哪里呢你却并没有把它还给我呀”
此时,整个罗湖中心,还站着的人,只剩下萧云和叶月藤壶,张念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至于那随着田中信雄一起来的十几个黑衣人,早就作鸟兽散
萧云全身浴血,地上一片狼藉,伴随着叶月藤壶幽幽的低泣声,整个大厅里的气氛显得诡异异常
就在这时,已经形容枯槁的田憾冲了进来。
此时的田憾头发散乱、目光涣散,他冲进来之后,甚至没有看到已经身受重伤的萧云,却一把抓住了神情忧惚的叶月藤壶
“是你一定是你除了你没有别人一定是你告诉了田中信雄含嫣在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快说”
势若疯虎的田憾拼命的摇着叶月藤壶的身体
叶月藤壶没有反抗,任由他就这样摇着,她的脸上,甚至依然带着那种笑,那种流泪的笑
第一百八十章痛苦
田憾很快便冷静了下来,虽然已经不再摇她,可是他的手却依然抓的死死的,简直已经嵌入到了她的肉里
“告诉我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叶月藤壶似终于恢复了神智,看着田憾,微微一笑,“田憾君,痛苦吗”
她这话问得田憾微微一愣,没搞明白她为何会有此一问。
叶月藤壶“嘿嘿”笑道:“你现在,可知道我所承受的痛苦了么不错,正是我想法子告诉了田中信雄你那宝贝女儿在什么地方若不是我,田中信雄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抓走你的女儿”
田憾目眦欲裂,大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快说”
叶月藤壶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恶毒、一丝毁灭,她的唇角浮起了一丝残酷的冷笑,“因为她是田中信雄的女儿凡是和田中信雄有关系的任何东西,我都要毁灭掉我绝不能让她快快活活的生活在这个世上,我要让她痛苦,我要让她痛不欲生,让她一生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田憾大吼道:“不是含嫣是我的女儿她和田中信雄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我女儿”
叶月藤壶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田憾,你哭了你痛苦了不是吗我就是要看你们痛苦,我要让你们每个人都痛不欲生我才高兴
现在,田中信雄完了,你田憾你也完了,你的女儿已经知道了真相,她不会再回来了田憾,你现在除了有钱,还有什么你已经和我一样,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月藤壶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疯子你还我女儿啊”
叶月藤壶的狂笑声和田憾有如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在整个大厅回荡,似在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幕人间惨剧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萧云的身上终于不再流血
他全身爆开的血肉也正已一种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可是这却并不能减轻他的痛苦。甚至在他新生出血肉的地方,还伴随着无法言状的奇痒,剧痛伴着奇痒,却又不能抓不能挠,端得是痛苦无比
刚才,他冒险使用了超出自己身体最大负荷的力量,一举打败了田中信雄,这也是他所必须承受的代价
不会死,但会无比的痛苦甚至比死还痛苦他身上所受的伤,就和刚刚受了千刀万剐没有区别,甚至还要惨烈一些
可是,最令萧云感到痛苦的,是心痛
他亲眼看着一个纯洁无暇的少女遭受如此重创而无能为力,亲眼看着田含嫣跑出去却无力阻止,田憾和叶月藤壶的话,他也听的清清楚楚
田含嫣,她究竟去了哪里以田憾之能竟然都无法找到
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可是到现在,他依然不能动,巨大的疼痛令他的身体哪怕是稍微的动弹都有可能令他痛晕过去甚至就连这大厅里微微流动的风,在飘过他的身体的时候,都会给他带来有如针扎一般的剧痛
就在这时,那埋着田中信雄的那堆瓦砾上,一颗小石子突然滚落下来,落在了不远处
萧云的身体虽然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但这却并不妨碍他的耳聪目明,痛苦并不能降低他身体的感觉,否则,现在的他恐怕会好过的多。
所以,这一细小的变化并未能逃过萧云的眼睛和耳朵
难道,田中信雄还没有死萧云暗付。
这怎么可能遭受如刚才自己发出的那般巨大的打击,不要说人,就算是一头恐龙怕也尸骨无存了,田中信雄怎么可能还没有死
可是,不信归不信,事实归事实。那堆瓦砾上落下的石块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终于,一只血淋淋的手,从瓦砾中伸了出来
紧接着,是已经血肉模糊的胳膊、头,然后,是身体
没错,尽管已经被打的体无完肤,尽管已经血肉模糊,但那的确就是田中信雄,绝对错不了
田中信雄竟然自己从那瓦砾中爬了出来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他的头上,一大块头皮被掀了起来,露出森森白骨,他的身体上也显然已经多处骨折,整个身体已一种平常绝不可能出现的方式扭曲着,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
尽管如此,但毫无疑问,田中信雄依然活着
田憾和叶月藤壶逢此怪状,一时被骇得不知所措
萧云咬紧牙关,想动,可是一动,一股巨大的眩晕感让他差点没昏死过去
田中信雄看了看场中三人,忽地“嘿嘿”一笑
本来,田中信雄也可算得上一个很有魅力的男子,他的笑也往往能令人心折。可是在如此情况下,他的笑就只能令人感到恐怖了
他的半边鼻子都被砸了下来,嘴唇也少了半片,上唇之上的胡子只剩下了一少半,如此情况的他一笑,立即露出他那森森白牙,令人毛骨悚然
如此情形,就算田憾也不由骇退了半步
田中信雄的身上依然在滴血,但他却全然不顾,“嘿嘿”笑着,看着场中三人,“田憾叶月藤壶萧云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好,很好简直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田中信雄一阵狂笑之后,笑声嘎然而止,眼中又散发出那有如野兽般的狠毒与狡诈,“不错真不错我,不会忘记你们绝不会忘记你们的”
突然,却见田中信雄的身体一下子腾空而起,有如一只大鸟般,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