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聊的,说九天九夜也不烦张天放嘟囔句:“佩服。”方渐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赶忙插话道:“大师是禅修”
佛修划分极细,比修士严谨多了,不过因为弟子稀少,加上佛修一向低调,世人了解并不多,只以为光头的都是和尚,都是一个教派而已。其实和尚与和尚间有时候也会吵起来,会因为对佛法的不同理解疯狂辩论。禅宗是佛修中比较大的宗门之讲究顿悟,无妄大师就是师从禅宗高僧。
成济轻轻一笑答道:“佛法无边,岂是你我慢愚之辈所能勘透的,大道三藏十二部,每部有经书十万八千卷,又有大乘之分,如许多法门,即便是读也要花费许多时间,又如何将佛法一宗宗分立”
他拐着弯的说了自己不属于任何一宗,只信佛法,只看佛祖真言。
确实是狂,张怕心里说道。他所见佛士极多,除去大雄寺的和尚以外,所有和尚都有宗室之分。当初无妄问不空师从何宗,不空回话说:“宗派分得再多,同是一个佛祖;修行功法再多,只有一副皮囊,何必分的太清。”意思是佛法无宗,佛门也不需要宗门派别。
不空师出大雄寺,号称天下第一寺,口气大点儿也无所谓,不想今天又看到一个。但是吧,有点问题,和尚们对剃度极为讲究,有佛修不点戒疤,有佛修不穿僧袍,还有佛修留,甚至有佛修娶妻生子,但是不论什么样的佛修,必须师出有门,必须皈依三宝才算真正成为佛门弟子,所以,每一个佛修必须剃度。而剃度就要有宗别之分,你在哪个寺剃度的,那个寺是什么宗派的,你就是什么宗的弟子。
天下万寺,除去大雄寺以外,还真没有哪个寺是无宗独寺,所以张怕好奇问道:“敢问大师于何处落”
“施主可听过大雄寺”成济轻轻道来。
大雄寺大雄寺的佛士自己全见过了吧大伙儿一起和鬼徒好阵拼命,也算是战友,可是没见过成济啊。看眼方渐,眼中带有问讯之意。
他不好意思说话,张天放却是不管那些,大着嗓门说道:“大雄寺我去过,破破烂烂,比这里好点儿有限,怎么没见过你啊
成济轻轻咳嗽一声:“贫僧离寺已有多年海漂泊宣扬佛法,这位施主,你与我佛大为有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近感觉,具有佛性。”大雄寺位置隐秘,就是佛修也不一定知道在哪,没想到眼前修士居然去过,不由好奇多打量几眼,这一看现点端倪,粗莽汉子竟然隐有佛功心法特征,可又确实是元婴修士,让成济有些迷糊。
张天放怒道:“有缘个屁,老子现在是元婴修士。”他因为成功结婴,将佛杀气息掩盖许多,所以成济没觉他是佛杀。
无妄大师轻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一直没变我传你卷心经,勤加诵念,可以明智清心少欲少怒。”
“不学”张天放直接拒绝:“大和尚不安好心,方渐要跟你学,你骗不要,我不想学,你又偏找我,当和尚的脑子都有问题。”
这家伙是真猛啊,当着俩位佛士的面骂和尚,这份勇气让张怕无语,让方渐嘀咕道:“等出去以后,收拾不死你。”
既然是大雄寺的和尚,张怕就不想再多问话,先不说这和尚是不是假的,即便是假的,也有大雄寺的和尚来处理,与他们几人无关。
几人多说会儿话,张怕三人告辞离开。路上想着,既然成济说蛮地没有现鬼徒踪迹,那就应该确实找不到,要不要回家呢
三人走出山林,沿路而行是昔日战场。自妖兽祸乱后,蛮汉两族已经多年不动刀兵,沙场长满青草,高矮虽不同,却是一样的生机勃勃。
张天放说道:“我瞧着那白脸就不顺眼,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张怕和方渐相视一笑,三人是同一个感觉。方渐道:“是有些不舒服,我从没见过这么干净的佛修。”
正是干净,实在太干净了,不但干净,还修饰的极其完美,不说别的,单脚,莹白如玉,指甲修剪整齐,衣服也白的吓人,怎么看都不像个和尚。还有他的光头,别的佛修理光头大多是顺手一抹,去掉头就是,而成济的光头不见茬,弄的锃亮。
张怕道:“他不像佛修。”佛修对着装不在意,也不在意自身形象,他们认为一副臭皮囊没必要仔细打理,只要不邋遢,干净即可。但是成济的装扮干净过了头。
张天放道:“管他呢,难道还有假和尚不成那家伙是假的”
方渐道:“别瞎说,即便有人敢假装和尚,也没人敢假装佛士。”
张天放声嘟囔道:“那可不好说。”方渐不和没头脑纠缠,问张怕:“去哪儿”张怕道:“本想去蛮境转转”后面的话是既然找不到鬼徒,回山便是。可是张天放不让他说话,就着前半句打断他说道:“好,就去转转,去看看术士,还有游士有多拽。”
张怕笑看张天放:“你还真是”对这个没皮没脸的家伙说什么都没用,张怕选择放弃。方渐道:“把他憋了二十多年,跟脱缰的野狗一样,转转也好。”跟手纵身扑上,按倒张天放就是一顿揍:“敢对无妄大师无礼,找揍啊。”
张天放大叫:“鬼刀救命。”很悲哀,鬼刀不理他,让他着实挨了几下老拳。
从寒天门得来的消息,鬼修门派有七个,两个被张怕直接灭掉,剩余五个聚到一起隐藏起来。蛮地辽阔,大多是荒野,藏个万把千人实在简单,以寒天门在北地的势力都找不到他们,张怕仅三人,想找到他们更是困难,不异于大海捞针。所以张怕根本就不往那面想,和张天放方渐二人说了说金家的事。
等他说完,张天放叫道:“够拽的,神罚之族。”这家伙看问题的眼光从来与别人不一样,还好有个方渐,他问道:“你想怎么办不报仇了”
“我想报仇,可我不想报仇后让更多人因我而死。”张怕道,三人一直站在曾经的战场,看着风吹草低,看着碧空如洗,这里也曾经死去许多许多人,只为当权者的一声号令,他们便要前赴后继去送死。
张天放道:“当什么难事,找个什么东西代替星草,让金家出谷,然后再报仇。”
这家伙说话向来不经大脑,张怕已经习惯了,淡淡说句:“你去找吧。”张天放牛眼一瞪:“为嘛我去找又不是我想杀人。”
他们在这站了会儿,又有一队术士过来查探,看过三人双眼,知道不是鬼徒,恭言离开。看着一队术士飞走,方渐问道:“鬼皇有没有可能来这里”
张怕道:“有可能,他能去秦国,就可能来蛮地。”上次大家走海路从圣国回东大6,在秦国看到占据僵尸身体的鬼皇。
“他想做什么”方渐看着张天放问道。
鬼皇重伤,想要快恢复实力就要夺鬼刀,刀里有他九个同类,如果给他吸收融合,别说伤势痊愈,连实力也会连跳升几个台阶。
张天放嘟囔道:“看我干嘛我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