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手一层层的往上瞧,到四楼就看到所有的房间都打通了,一地的木屑,里头堆放着好些造了一半的家具,七八个木人这大寒天的也敞开背在锯木板,看到萧立芬还喊:“萧院长,你爸家里那边的衣柜就快做好了,后天就给你扛过去。”
萧立芬瞪那说话的人一眼,就对谭纶说:“院里的资金比较困难,就将这一层租给了家具厂,我明天就让他们滚蛋。”
“不用了,我看咱们养老院的工作做得挺好的,也不用谁滚蛋,”谭纶微笑说,“走,再上楼去瞧瞧。”
萧立芬这头心都快死了,想许效贤到底去哪里了,怎么半天都不到。
她哪知道许效贤被堵在了县委门外,连门都出不了,谭纶电话打不通,董奉书去了宁南,他得出面处理二矿局职工安置的事。
也不知谁告诉的他们,说是拆迁二矿局是县委为了盖办公楼,这也就算了,还说这一切都是许效贤的主意,他一出面,喷着口水就冲上来几个人,把他啐了一脸唾沫,焦头烂额,哪里还能插得出身去养老院。
陈济德带着县公安局的人赶来维持次序,也不敢轻易动手,这回二矿局几乎是倾巢而出,老少职工一大堆,一千多号人呐,这要动起手来,闹成大事,那许效贤都得引咎辞职。
县武警中队那边打了招呼,要实在不行,就得让武警赶过来,可到那时,想要捂住这事就捂不住了。
主要还是赔偿安置问题,县里拿出钱来购买二矿局工厂和土地,将职工宿舍推倒,却没有找到地方安置职工,只说陆续会在三年内新建宿舍将人安置进去。
、第五十四章 许效贤的情人3
可这一千多号人,这些日子住哪里县里每个月只给五十元的补贴,哪里够租房住的。
原先倒是按下去了,被谭纶一搅和,这瓢把子又翘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说在建办公楼的时候,同时建七栋职工宿舍,总算让人散走了,却也是傍晚时分了,许效贤这才抽空赶去养老院。
萧立芬投入他怀中就泣不成哭,闹得他心里极不舒服,抱着她安慰了一通,就在养老院里找间屋子滚做一团,说是有法子让谭纶滚蛋。
谭纶也是刚往叶园走,在园门外就看到个穿着瑶族服饰的女孩怯生生的站在那里,瞧着几分眼熟,就让胡冲停车,走上过去。
“谭县长”瑶妹一见谭纶就喊道。
“你是噢,你是那个叫花姝的女孩”谭纶想了起来,“怎么跑县里来了高家人还逼你成亲”
一听这话,花姝就满脸愁云,扯着摆裙苦着脸说:“谭县长,您说我要有事就找您,我爸和高铁路还要逼我跟那傻子成亲,您得给我做主。”
说着,眼泪就要流下来,谭纶皱眉道:“我跟高铁路说了他也没听行,这样,马卢,你带花姝到县政府招待所住下,打电话让陈济德来找我。”
听着花姝连声道谢,就笑着让她放心,便往叶园里走。
门外房琳在跟个年轻小伙争吵着什么,她抬手一掌打在那人脸上,那人沉着脸吼了几声,转身要走,看到谭纶时,顿时一怔,脸色更加阴沉,跟谭纶擦肩而过,脚步极快。
房琳眼眶红成海藻,瞧见谭纶就擦了把,叫了声纶子哥,回屋里去了。
“那男的是谁”谭纶问道。
“是徐闰的弟弟,说村里让我回去,我没答应。”房琳走到厨房前,削着水果说。
东湖的人这回到来央她回去了回想小姐村牵扯到的那么些人家,是想让她帮求情吧
“没答应就没答应,这种人以后来了就你跟保安说,哄他走就行了,”谭纶笑说,“犯不着生什么气。”
房琳刚想回话,就被他从身后抱住,心里头软软甜甜的,偏在这时,电话又响,她气得拿起水果刀狠狠的切在菜板上。
“监察要下来,就让他们下来,林场的事不存在什么问题,贱卖国家资产的事,更是子虚污有,”谭纶的声音渐渐高起来,“你也该知道是许效贤做的手脚,我这里也有他的资料,他想先下手为强”
“南海县委班子乱成一团,省里会怎么想”陈铁城打断他的话说,“监察我帮拦着了,纪委的人许效贤还使唤不了,不是实名举报,不一定就要下去查。你那边也先等等,动作接二连三,省委会有意见。特别是你跟许效贤,斗成这样,好看吗”
谭纶沉声道:“他是要整我,我哪里是要跟他斗。省工行赵还山那两亿的问题你是知道的,根据我手上的资料,至少有五千万以上是被许家吞掉了。我也能眼睁睁看着不管这不是斗争的问题,陈秘书长,这是原则问题。”
陈铁城听他称呼自己的官衔,握着电话好半晌才说:“你把资料送到宁南来,我请省纪委晦明书记看一看。”
、第五十五章 衰败1
第五十五章衰败
陈济德押着高铁路到省城宁南,直接送到了金城宾馆。高铁路一到,脸就吓得煞白。岭西的大小官员谁不知金城宾馆是省纪委用来审人的,进来的没一个人能囫囵出去。本想是花姝的事,想硬颈不退让,谭纶也不敢拿他怎样。
退休的老镇长要出事,那别的退休干部会怎样想按党的习惯,退下去基本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偏是被押到了宁南,还进了金城宾馆,心都先凉了一半。
要跟陈济德打探消息,这位局长大人却冷着脸半个字都不吐。
陈济德出宾馆就往省纪委跑,谭纶还在那儿,被陈铁城带着去见了纪委书记沐晦明。
“铁城,南海的问题很严重啊。”沐晦明只简单的看了一遍,就感到心寒不已,手指敲着桌面,神色严峻。
“是啊,晦明兄,我这才将这小子叫上来,”陈铁城苦笑道,“当初调他做常务副县,想的是平衡县委县政府的权力天平,好让许家不至于在丰饶模式上使绊子,谁知却像一颗老鼠屎掉进一锅汤里,越来越难弄喽。”
沐晦明倒不这么想,他很欣赏的看着谭纶,弹掉快有半指长的烟灰说:“这有问题也不能腋着不说,那不成了官官相护了都是五年前的事,那时谭纶也不在南海嘛。”
沐晦明倒知道谭纶的身份,到他这层级,许多事是瞒不了的。京城那么些世家,每年往下塞的人有多少,也无法不通知一下,让上头的大佬照料一二。
回头你家的孩子到了我的地盘,我也能相应照拂。
去年谭纶来南海,沐晦明就知道,却也没能想通,老谭家让这孙子做镇长干什么紧接着做出些成绩,弄出个丰饶模式,沐晦明才侧眼相看。
让谭纶做常务副县,几位大佬在谈的时候,他也是举手赞成的。
许家根深蒂固已久,总要有人打破这个局面才是,倒不怕他害了谭纶,上头还有陈铁城在嘛。斗争起来也能看出谭纶适不适合走官场这条道,所谓磨练,也是如此。
越南扣押渔船的事,也是放手让谭纶去做,省里配合,想瞧这位老谭家的公子哥能做到什么地步,没想被他左支右绌硬逼得越南人无条件放人,又高看了一线。
沐晦明对谭纶的好感还是不少的,但也觉得他有点太能折腾了。
过年跑京城去给老上级拜年,还曾听京中好友提过他,就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