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在生乔治的气”把花插在花瓶里,谭纶瞟了眼华金说。
“那个狗娘养的”
华金破口就骂,等谭纶脸上讥嘲的笑容一现,他才感到失了风度,看着谭纶说:“你来做什么”
“道格拉斯先生,你在庆县出了事,我是县委书记,陪着你坐飞机来京城治病,你醒来了,总要过来看一看。像我们华夏人说的,总要尽尽地主之谊嘛。”
华金哼道:“看过了,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不急,”谭纶背着双手笑说,“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位乔治是来打探您的伤情,更是准备要取代您的职位的”
华金脸上怒色一现:“那家伙就是个狗屁,我的伤没有问题,随时都能履行ceo的职责”
“恐怕不是吧”谭纶讥笑道,“光是断开的肋骨,被刺破的胃壁,都需要两到三个月的复原期,再要算上折断的左腿。华夏有句老话,叫伤筋动骨一百天。对于嘉吉来说,这一百天内只能由一位坐轮椅的ceo来负责运营这恐怕有损公司形象吧”
“你来就是奚落我的美国的医疗水平远在华夏之上,我不用一周就能下床”华金怒道。
“是吗”谭纶拉过椅子坐下,“据我所知,美国治疗骨伤最有名的是西雅图医院。但无论是医疗人员还是医疗设备,都和这家医院相仿。一周就能下床,你是打算在腿骨上安装支架吗即便如此,一周也无法正常行走,要是强行做些不恰当的事,落下一辈子的残疾那就难办了。”
华金胸口剧烈的起伏,盯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华夏官员,双手攥着床单,一副随时都要爆发的模样。
跟谭纶猜的一样,乔治就是董事会派过来探查病情伺机取代华金。
“你能让我一周内下床正常行走说,你的条件。”
到底是个聪明人呐,倒没费多少口舌。
谭纶微笑说:“你相信中医吗我认识一位长者,他的医术出神入化,特别是整骨,一周我没有把握,但十二天内,我能保证你完好如初。”
华金微微一震,瞧着谭纶,眼里抹过一丝厉芒:“你不骗我”
“我从不骗外国友人,”谭纶身体往前一倾,微笑道,“你能告诉我你来华夏的目的吗”
、第十五章 偶遇1
第十五章偶遇
京言会所的四号包厢里,华金的私人助理约翰一改在索布德山上对武中谷咄咄逼人的嘴脸,搓着不多的头发,像被击中背脊的癞皮狗,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说:“投资五千万在庆县建两座饲料厂已是公司能承受的极限了,还请谭书记手下留情。”
谭纶摇晃着手中的冰镇酸梅汤,微笑说:“两座饲料厂就想换回你老板的前途你也太小看我这个县委书记了。”
约翰咬牙道:“除了饲料厂,我还能答应提供一些先进的畜养技术给贵县”
“且慢,先进不先进,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谭纶摆手说,“我们的畜牧技术落后美国至少二三十年,你要是拿在美国也是落后技术,但超过我国的技术来应付,那不是便宜你了”
约翰哭丧着脸说:“您知道贵我两国在许多技术上有禁止转让协议”
封清铸瞧这快跟丧家之犬似的私人助理,惊奇的无以复加。要知在国外的私人助理,都算是老板的贴心人,能知闻许多秘密不说,这都签了保密协议的,地位还绝高。
说来约翰也相当于是嘉吉总部的部门总监级别了,跟华夏总裁差不多,却在谭纶面前低首顺眉的,这也太意外了吧
饲料厂和畜牧技术都不重要,这些东西金光那边都有,真想要,死乞白赖要宋谦支持一下,总能办到。重要的是华金派这约翰过来谈,却没拿出诚意。
首先要问的他来华夏做什么,就避而不谈。
那谭纶自是好整以瑕,跟他慢慢磨,着急不是他,是躺在首都军医院里的华金。
越磨得久,他下床的日子也就得往后推,董事会和乔治那边就会越急着上马。
“这大冬天的喝冰镇酸梅汤,倒是喝得一肚子的寒意,我先去下卫生间。封二哥,你不是想跟他谈谈合作的事吗你俩谈。”
谭纶慢悠悠地站起来,把碗一放就出了包厢。
“封先生,”约翰求救似地看向封清铸,“谭书记这是”
“哎,我也爱莫能助啊,”封清铸假意地一声长叹,“我特意在科察就将谭纶介绍给华金,你还真拿他当下寻常的县委书记看待”
“啊那这位谭书记还有什么来历”约翰惊道。
这华夏人做事最讲究关系,关系这词都拼成拼音,对欧美人来说都成舶来品的英语了。华金和约翰也都知道这玄机,可真是县委书记这级别有点低。
要是顾淑桐,他们也不敢怠慢成这样。
“也没啥来历,但他属于省里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你们在华夏逛了几个地方了,可哪里看到有二十多岁的县委书记再加上他性子比较拗,你只能顺着毛,不能跟他硬干。不然啊,他怕是跟你们硬着干到底都有可能的。”
封清铸拿起他的冰镇威士忌,抿了口,摇摇头。
约翰盯着手腕上的表,等了大约半小时,心里都着急了,谭纶才慢吞吞地进来。
、第十五章 偶遇2
“在卫生间遇到个朋友闲聊了几句,这看时间也快到饭点了,咱们先去御善坊吃个饭,回来再接着谈。”谭纶拿起手提包说。
“谭书记”约翰急了。
“哎,不急,吃饭要紧,这民以食为天,人是铁饭是钢,这一顿不吃饿得慌啊。”谭纶拍着肚皮笑说。
“吃饭吃饭,”封清铸很配合地起身,“约翰,饭桌上可不许谈正事。”
约翰架不住这两人热情,被硬拉着上了车,到了御善坊才想起这闹了大半天,连一件事都没谈成,急着要说话,都被封清铸和谭纶一左一右的不住夹菜给堵上。
末了,酒足饭饱,就开车把他送回酒店。
站在酒店门口约翰才一拍脑门,坏了,这就一天过去了。赶紧给华金打个电话,华金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那该死的乔治,他今天又来了,他要逼我辞职。那个姓谭的,他想知道什么,你告诉他,通通告诉他。婊子养的”
约翰将手机举到最远,都能听到那边传来的诅咒声,等通话断了。他才给谭纶打电话,却发现没人接听,愣了好一会儿,唉声叹气的进了酒店。
整夜没能睡好,一大早琢磨谭纶起睡了,早早就跑到谭纶跟他说的酒店二楼中餐厅等着。这中餐厅还兼卖早茶,太阳没起就摸黑去公园早锻炼的退休老大爷大妈,都爱跑这里来喝早茶。
但这并非是星级酒店,仅是一家招待所,约翰跟着华金出入都习惯了五星级酒店,进来就捂着鼻子。
谭纶到九点才和晋湖从楼上下来,约翰一瞧见他,就快步走上去:“谭书记”
“不急,”谭纶笑着说,“还没喝过广式早茶吧在这京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