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哥,我们回去吧。”
虽然只是并肩而行,没有什么亲昵的言语,更没有肌肤之亲。可玉尹还是很享受,与燕奴一起漫步的感觉。那少女身上独有的体香,令人心情愉悦。哪怕是一句话不说,就这么默默的行走,也会感觉到开心。
可燕奴突然提出要回去,让玉尹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天还早,再走一会儿吧。”
燕奴噗嗤笑出声来,“再走,可就要出开封城了”
不知不觉,两人几乎横贯了整个开封城,从城西来到了城东。再往前走,可就要变成沿着护龙河绕圈。玉尹都没有发现这一点,顿时面红耳赤。
“那我们在外面吃吧。”
玉尹不太想这么早回家,于是向燕奴提议。
“不了,还是早点回去二姐已经做了咱们的饭,若不会去,岂不是可惜
再说了,你晚上还有事。
走了一个晌午,想来也觉得累了回家歇一歇,把精神养好才是正事。”
心里虽然不舍这种无声的温馨,可也清楚,自己晚上还有事情要做
若是精神不好,万一坏了事,反而得不偿失。
反正时间还足够,等事情有了了结,再和燕奴一起来河边散步也不迟。
就这样,夫妇两人回了家。
吃过午饭,玉尹便回房歇息,而燕奴和张二姐,则坐在院子里,窃窃私语起来。
这一场好睡,直到天光放晚。
玉尹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感觉着精神格外饱满。
他洗漱一下,而后穿戴妥当。
从书案上拿起了嵇琴,深吸一口气,把脸贴在琴上,自言自语道:“伙计,今天晚上,可就要靠你了”
手指轻轻拂过琴弦,发出一声清音。
似乎是那嵇琴在回答玉尹:放心吧,咱们一定可以成功。
“小乙哥,要去哪里”
当玉尹穿戴完毕,准备妥当走出房门时,天已经黑了。
已过了酉时,即将戌时。
晚风吹拂,令人感到神清气爽。
张二姐正在忙碌,看到玉尹出来,便开口询问。
玉尹道:“去马行街,凑一个热闹。”
二姐看到了玉尹身上的嵇琴,眼睛不由得一亮她可是听说相国寺的盛况。可惜那天她没有亲眼看到,而这些日子以来,玉尹虽然时常摆弄嵇琴,却从未听他演奏出一首完整的曲子。更不要说,那首使无数人痛哭的梁祝。有时候,二姐甚至觉得,玉尹并不会使琴但现在看玉尹的装束,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心里没由来,感到些许兴奋。
“九儿姐呢”
“晚饭时说什么要占个好地方,一早就走了。”
玉尹闻听,先是一怔,旋即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
“占个好地方不错对了,那俏枝儿今晚的开演,是在什么时辰”
“说是要到亥时才会开唱。”
玉尹笑了,点点头道:“没关系,还来得及”
张二姐那里还能听不出玉尹的意思。今儿个看小官人的举动,是要打那俏枝儿的脸啊。这等热闹,可不能不凑对于,九儿姐说是去占位子,那定然是去马行街了。虽然不知道玉尹究竟要怎么做,可二姐的好奇心却强烈起来。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个热闹,是不去看都不成。
玉尹前脚刚走,张二姐后脚就收拾好东西,跑了出去
此时,华灯初照。
马行街上的席铺正陆陆续续的摆开来,不时可以看到衣着华美的男女,在街上走过。
远处白矾楼下,车水马龙。
今晚是俏枝儿开唱,吸引了不少风流雅士,王孙公子。
一个个嬉笑着,打着招呼,登上西楼。而在白矾楼下,也聚集了不少人围观。他们也听说了俏枝儿开唱的事情,却进不得白矾楼,只好在门外凑个热闹。
张二姐老远,就看到燕奴打来了铺子,在肉案上摆放着一碗碗凉茶,似是打算叫卖。
“九儿姐,你这是”
燕奴看到张二姐,展颜而笑。
“待会儿若热闹时,少不得会有人口干舌燥。
准备茶水,也可换些钱两二姐你看,我专门买来了许多的泉水呢。”
在肉案后,放着几桶泉水。
炉火已经生起,正在烹煮茶水茶不是什么好茶,是那种最为廉价的茶叶。不过既然上当街贩卖,也用不得什么好茶,能解渴润喉就好。
“小乙哥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不过奴离家的时候,小乙哥已经出门。”
燕奴的脸上,透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也不知小乙哥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不管是什么药,却定是好的”
张二姐上前,和燕奴一起忙碌起来。随着一碗碗茶水烧好摆上,喧嚣的马行街夜市,也缓缓拉开了面纱。远处白矾楼中,忽闻丝竹声响
戌时,来到。
第十八章 李大官人上22
靡靡细雨,无声无息降临人间
谁也说不清楚,这细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就如同唐诗里说的那样: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当人们觉察到的时候,雨丝蒙蒙,已笼罩在马行街上空。柔柔细雨落在身上,别有舒爽之意。只是,那马行街上的火树银花,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熄灭,照映着长街,通通透透
俏枝儿正在梳妆打扮,奴哥在一旁奉来了蜂蜜水,为她润喉。
宋代的伎女,大致分为三类。
官妓,顾名思义,无需太费口舌解释;家妓,则是一种类似于奴婢的形式,有私人蓄养。第三种便是私妓,其中也有不小的区别。有那卖艺不卖身,有那卖身不卖艺当然私下的交易,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俏枝儿属于第三种,私妓出身。
宋代有科举,可以使男儿出人头地,有那白屋宰相,更名留于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