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玉尹点了点头。
“那么,烦劳萧都统带路。”
萧孛要合轻轻出了一口气,摆手示意两名军士上前,带着玉尹往外走。
他也准备离去,却被屈突律拦住,“萧都统,我要杀了这鸟厮。”
好臭
萧孛要合抬起手,做出揉鼻子的动作,同时轻巧的向后退了一步,和屈突律拉开两步距离。
“耶律都监,小乙杀人,自当处置,咱会送他入大牢之中。
不过不管怎样,小乙一路随四太子来到可敦城,终究是四太子的人。而今四太子不在城里,咱也不好擅自做主,一切由四太子回来定夺。耶律都监只管放心,他入了大牢,便是插翅也难逃走。到时候自然会有四太子出面,为你做主不是”
“正是恨不得现在就能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耶律屈突律恶狠狠说道,可能也感觉身上的不适,便与萧孛要合一拱手,带着人走了。
“萧都统,出了什么事”
走出军驿的时候,忽见马尔忽思兄妹拦住去路。
萧孛要合看看左右,压低声音道:“速与公主知,就说小乙惹了祸事,暂时被我关进大牢。请公主早作准备,估计等四太子回来后,屈突律那鸟厮不会善罢甘休。”
马尔忽思与忽图黑台兄妹一怔,“依丽克赤,你立刻前去通知公主,我去收拾一下,随后便到。”
忽图黑台答应一声,转身一溜烟的走了
可敦城只有一座大牢,面积并不算大。
要知道,可敦城人口本来就不算太多,而且以游牧民族为主,平日里若有人犯了事,自会有可敦城官署通知部落,再由部落自行处置,所以这大牢大多时候,其实只是个摆设,基本上没有怎么使用过。也正是因为这原因,大牢只有两间牢室,一个面积较大,能同时容纳几十人,另一个面积较小,只能容纳几个人。
哐当一声,牢门关闭。
玉尹站在小牢之中,目送狱卒离去之后,环视周遭,便迈步走到了牢门口处
第九五章 你好,耶律大石
一排碗口粗细的柱子,紧密的排列一起,每根柱子的距离大概在1015公分左右。牢én先前在木栅栏上,有一根儿臂粗细的铁链把大én紧紧锁住。墙壁上,有一盏油灯,灯光昏暗。透过牢室大én,有一条不算太长的甬道,对面便是大牢室。
两间牢室都还算干净,没有那些àn七八糟的腌臜物品。
站在大牢én后,可以清楚的看清楚对面牢室的情况,乍一看,还真不觉得那是一间牢室。
牢室里有一张大chuáng,还有一张书案。
靠墙摆放着一个架子,上面叠摞着一本本书籍。灯光比之yu尹的牢室要明亮许多,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的男子,身穿锦袍,正在捧书阅读。
那男子背对着yu尹,似乎对这么一个牢友的到来毫无兴趣。
他坐在那里,犹如一座大山,又恰似一汪清泉,给人一种莫名的沉静感受
yu尹凝视那人半晌,突然转身,回到牢室中间坐下。
说来也怪,按理说小牢室的环境应该比那大牢室好一些才对,偏偏在这座监牢里,小牢室和那大牢室相比,显然不是一个层次。也就是20多平方的面积,里面什么摆设都没有。不要说chuáng柜书架,便是那堆在角落里的干草,也显得很凌àn。
除了一个能够与墙外连通,钉死在地上的马桶之外,甚至连洗手的地方也看不见。
yu尹闭上眼睛,在牢室中央坐下,依照着强筋壮骨法的口诀,吐纳体内那一口至纯至刚的真气,很快便进入一种空灵的境界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yu尹被一阵酒rou的香味吸引,睁开了眼。
月光从窗口照进这斗室里,恍若在地上铺上了一层白霜,透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天已经黑了
牢室甬道里,点着几盏油灯。
在牢én口,有一个黑瓷碗,里面盛着饭食,旁边还有一个小酒葫芦。
不过在牢室对面的大牢中,那中年人正端坐在桌前,大快朵颐。桌子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rou食,还有一坛酒。看到yu尹走到牢室én口,中年人突然嘿嘿的笑了。
他张口吐出一串音符,可惜yu尹是一句不懂。
“你在说什么”
“咦,听你口音,似是南儿”
“是有怎地”
yu尹心里有些吃惊,这中年人说的好流利一口官话。
带着浓浓的东京口音,若不是他那服饰,yu尹险些以为,这家伙是从开封而来。
中年人站起身,走到了牢én口。
他身材大概不到六宋尺,体态略显瘦削。长的是相貌堂堂,一对八字胡梳理的颇为整齐,看上去别有一番儒雅气质。往牢én口一站,他上上下下打量了yu尹两眼。
“既是南儿,怎地在此”
“要你多问”
yu尹扒开了酒葫芦的塞子,喝了一大口酒。
“嗯,酒不错,似乎是开封高阳正店特酿的皇都chun,不知是不是”
中年人说着,拎起酒坛子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后说道:“皇都chun虽好,却比不得咱这燕酒猛烈。男儿就当吃这种烈酒,怎是南儿那般,吃那软绵绵的皇都chun。
大宋虽好,却太柔弱,连这酒水,都少了些许凛冽之气,难怪一直非我大辽之敌。”
yu尹抬起头,笑了。
“你与我说这些没用,我不过是开封城里一个小厮,国家大事并不清楚。”
“既是小厮,怎来这可敦城还成了阶下之囚”
yu尹叹了口气,“你道我愿意来这蛮荒之地,受这风沙之苦若不是惹了祸事,又怎可能背井离乡。倒是你,看上去颇有威仪,定非小人物,不和我一样,也是阶下之囚吗”
中年人一怔,突然哈哈大笑。
“你这泼皮也敢和咱相提并论吗”
“以前或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