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脸的人物,却也比不得如今,消息灵通。
玉尹命高泽民取了一贯赏钱于郓哥,便让他走了。
李宝却留下来,似乎有事情要说。
“李教头,莫非还有事”
李宝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说来不怕郎君笑话,自家如今遇到了些麻烦。”
“哦”
“这段时间,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一帮子泼皮,一直与我作对。
若是拼拳脚力气,自家倒不害怕。可这些家伙,似乎有些背景,几次冲突,官府都偏向他们,累得自家折损了不少弟兄。许多人入了军铺,便要那银子来疏通。自家虽有些家产,却也是徒弟们孝敬,算不得多所以厚颜想请郎君帮衬则个。”
“做甚事,些许小钱,无需费心。
待会儿我便让人取一千贯来送到李教头府上只是,李教头可知道,那些泼皮是甚来路”
“说不上来”
李宝搔搔头,“自家曾与他们的团头打过交道,感觉着那厮有些官气,不像是普通人。
若非这般,自家又怎会这许多顾虑,早就打得他们出去。”
玉尹听了这话,心里没由来一沉。
看样子,有人也盯上了市井这块力量。以李宝的本事,加上他这些年来的人脉,等闲之辈决不可能是他对手。而官府之中,又有肖堃等人暗中帮衬,怎可能吃了大亏
是谁
是谁在整合开封城的市井力量
玉尹深吸一口气,“李教头,先设法弄清楚那些人的来历。在弄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之前,尽量避免和他们发生冲突。若真个不成,便去寻石三打探消息看起来,这开封城又要有一场龙争虎斗。越是这种时候,便越要小心。莫着了人道。”
李宝点头应下,便告辞离去。
他前脚刚走,却见大堂旁一间厢房门帘一挑,陈规从里面走出来。
“郎君,看起来事情有些复杂。”
“哦”
“先说虏贼的事情郎君觉着,住在那民宅中的人,会是哪个”
玉尹想了想。摇头苦笑道:“这个,却猜不出来。”
“依照方才那郓哥说的,去民宅的那个女真人。应该身份不低。
能说一口流利官话,且地位不凡自家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人最有可能。萧庆。”
“你是说”
“若那人是萧庆,住在民宅里的人身份必然显贵。
之前我听人说,萧庆接了完颜斡离不在驿站保护,可现在看来,完颜斡离不未必住在驿站,恐怕是在那民宅中。自家方才便在想,如果民宅中的人是完颜斡离不,又是什么缘故按道理说,萧庆应该是让完颜斡离不在驿站中才是,怎会让他住在民宅里”
玉尹眼睛一眯。若有所思。
他抬起头,向陈规看去,半晌后轻声道:“瞒天过海吗”
陈规笑了,轻轻点头。
“郎君发出江湖绝杀令,萧庆怎能不怕
若我是萧庆。定要保护完颜斡离不安全返回上京如此的话,和大队人马一起,并不算安全。最有可能,便是让完颜斡离不单独离开,并安排好手随行保护。
郎君,你觉着那完颜斡离不为何现在还没走”
玉尹想了想。沉声道:“虏贼的好手,还没有到达。”
“正是。”
陈规深吸一口气,“郎君应该让人严密监视那民宅,想来用不得太久,便会有人来与他们接触。
只是,这样一来,完颜斡离不必然不走河北河东两路。
我推测,他们甚有可能前往登州,自登州出海,北行上京。如果,如果自家猜的不错,那虏贼便打得这个主意。而今只要确认了那个出没民宅的金国人身份,便能确定。”
走登州,出海
玉尹倒吸一口凉气,顿感有些麻烦。
他原本想借河北河东绿林道之手,解决那两万虏贼和完颜斡离不。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女真人也有高人,已想出对策。
那么接下来,便要看他的应对。
可这种情况,他又该如何应对呢
想到这里,玉尹也不禁感到有些棘手,用求助也似的目光,看向了陈规。
陈规咂巴了一下嘴,“郎君莫着急,待李教头那边确定了对方身份之后,再做决定”
“元则,计将安出”
陈规微微一笑,“只差最后一步见陈规胸有成竹,玉尹多多少少便放了心。
只是他依旧有些不放心,“那元则可猜出来,李宝如今的对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陈规笑道:“郎君方才已经说出答案,何必再来考校”
“我说出了答案”
“郎君方才说,龙争虎斗。
太上道君即将抵达开封,当初他禅位于官家,纯属迫不得已。如今外患已绝,太上道君又如何能心甘情愿更不要说他与官家素来不合,官家为太子的时候,太上道君便数次想要罢黜太子,立郓王继位。若非当时太子羽翼已成,只怕也做不得官家位子。
如此恩怨,太上道君若回了东京,岂能有好日子
莫忘了,官家此前命关胜在金陵斩杀朱勔父子,可是没有给太上道君半点颜面。
而今太上道君回来了,也绝不可能与官家善罢甘休。”
父子相残
玉尹顿时愣住了
在他的记忆里,历史上宋徽宗回到开封之后没多久,便和钦宗皇帝一起,被女真人掳走。
所以这父子之争,也就没有发生。
而今,女真人开封之战可谓惨败。元气大伤。
完颜宗翰在听闻斡离不开封失败后,便迅速撤兵,退后大同,太原之围随之解除。
燕山之盟,本不存在于历史,却实实在在出现。
那么徽宗和钦宗之间,是否会发生冲突。确是一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