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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我想吃肉 5377 字 2019-04-18

郑琰笑吟吟地问:“赃在何处”整个事件中,最妙的地方就在这里。齐王实有劣迹,就称不上栽赃。而消失的供奉、雕版并未寻见,也不算是“赃”。

至如秦王家不见了的纸张,他就说闲着没事儿撕着玩儿了,又或者拿来当手纸了,你又能怎么的让秦王翻垃圾堆去找么

用秦王的话说就是:“作案之人心思缜密,如果是儿臣,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臣为亲王,怎会留心府中一草一纸焉知他人府中没少东西呢儿臣请问圣人,可知宫中内库有多少东西与账面是不是相符”秦王这样说也是有把握的,很多事情都是瞒上不瞒下,秦王知道的,皇帝未必就知道。秦王还举了例子出来,譬如“和买”的猫腻,譬如看管仓库的损耗。

由不得皇帝不信。内库又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倒是转移了许多百姓的注意力。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啊,弄到最后,齐王犯法,飞书案就是无头公案了”李莞娘不天真无邪,知道此事不小。

唐乙秀倒有见地:“总要有人担个名儿的,到底是不是真凶,谁也说不清了。”

“竟有这样的事”于薇也凑过头来,“我知道有些事是冤枉的,可凶手是谁,好歹大家心知肚明。这不清不楚的,又算什么呢”

“哪个庙里没有冤死的鬼呢”郑琰不在乎地道,“担了名儿的未必就得不了好只要不存了那个心,名声坏一点于诸王也没什么不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唐乙秀抛了飞书案,问郑琰:“塞翁失马,语出何典啊”

郑琰一顿,忘了这是个架空的世界了,笑道:“这是胡乱听来的故事,说的是一个老头儿,丢了匹马”把塞翁失马的典故说了出来,“所以说,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

唐乙秀拍膝赞叹:“善哉斯言。”

李莞娘此人极有韧劲儿,还盯着飞书案不肯放,问郑琰:“谁失其马何祸何福”

郑琰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我看来是福的,也许人家觉得是祸呢。人各有志啊。”

李莞娘听得半懂不懂,只得作罢:“我再回家打听。”

郑琰笑道:“你别再往前凑了,再往下,不是你能打听得出来的,得看圣人呢。”

不是她卖关子,实是此事疑点太多,她根本就猜不出来。这年头说是盛世繁华,人口众多,见过兔国拥堵大场面的郑琰只能嘲笑大家是土鳖。这根本就是地广人稀,山野里埋个人,除非老天帮忙,否则,骨头烂了都找不到也是有可能的。失踪个把人、埋了几包东西如果还有的话,小意思。

郑琰对破案也没兴趣,除非找到供奉、找到出面请供奉的人,又或者,散发小广告的自首,或者是有知道内情的人揭发。不然哪有这么容易啊

众女讨论无果,无聊散去。

第二天又聚到了一起,李莞娘兴奋地对郑琰汇报:“赃来了今天,有人报,在郊外赵王的别业旁边发现有野狗刨地,原是没在意的,没想到出去蹓了一圈儿回来,看到一群野狗围着个尸首,叫上了里正,大家一齐过去,打散了野狗,便报了官,七娘猜,死的是谁”

“那个会雕版的供奉”郑琰来了精神。她也吃惊不小,刚说这贼赃难寻,就来了线索。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奇呀

怪不得呢,哪个府里弄不来个供奉,非要到事发前弄这样个人出来,还失踪了。现在还死了。嫌动静不够大,别人不会怀疑是吧这节骨眼儿上还死了,离案发都大半个月了,还能认出尸体是谁,看来是个连环套儿啊

“赵王可以退步抽身了。”郑琰断言道。不管是不是赵王干的,现在这事儿只能赖到他头上了,大家都想是他干的,他再辩驳也没用。除非皇帝力挺,又或者有大臣组团保他这是不可能的他从此就从候选人里退了出来,还得结上齐王这个仇家。

最主要的是,如果在这样的证据下,还说不是赵王,那就是另有其人:揭发齐王,又坏了赵王的名声,一气算计了两个居长皇子,谁是这黄雀皇帝就要向天下公布,自家儿子里不但有行为不俭的齐王还有野心家的事实,哪怕他私底下查,也不想公开的。

赵王,只能做这块遮羞布。

郑琰猜得不错,皇帝气极败坏,直接认了赵王是凶手:“捆了那个畜牲来见我”

李幼嘉严肃地道:“臣只是京兆尹,不能锁拿亲王。”

皇帝一指萧深:“你,找宗正,带上人,去捆了那个畜牲”

萧深简短地应了一个“是”字,扭头便走,再没半点多余的语言动作。大正宫前半部分就是个办公区,他倒不用跑太远,宗正按辈份算比皇帝还要高上一辈,也是萧深的亲戚,年岁倒是不大才五十岁,在这个位子上算年轻了萧深还是恭敬地请这位前辈里屋叙话。

宗正道:“这般神秘”

萧深沉声道:“圣人令宗正点人拿赵王入宫。”

宗正吓了一跳:“真的是他”

萧深嘴巴死嘴,一张俊脸绷成了便秘状:“我亦不知。还请应命。”

宗正急忙点人,带着一队人马跟着萧深走了,实也不用他的人出什么力,萧深自带了一队精锐,只是要用宗正的名头罢了。赵王在家里正自惶惶,他弟弟秦王被查出来“或许”涉案,惹得他骂了好久,又担心自己洗刷不掉罪名。

宗正来了,倒省得他再担心了,直接面对事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