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先好奇个半死,心中却也非常地警惕:“卿有本,奏来就是。”
蒋进贤道:“前者宰相叶广学因母丧丁忧,今叶广学孝期已满,当召回朝来为国效力了。臣为宰相,又忝居顾命之臣,当为国举贤。叶广学为相多年,政事谙熟,素无错处,正该为君分忧”
叶广学的孝期早满了,该召回来了这一点也没错可是他回来了又能怎么安置呢只有继续做宰相啊做宰相
萧令先皱眉道:“宰相本无定员,召亦可,不召亦可。”
蒋进贤撩袍一跪:“圣人叶广学贤于臣,若非丁忧,必在顾命之列。他不来,臣也无颜立足朝中了。”
接着世家的许多人都出列,一一跪倒:“臣等也无颜立足朝中了啊”
如果郑党全走了,世家都不用四处搜罗,自家抽个签都能抽出一些人来顶替,虽然不杰出,至少能把架子撑起来。如果世家全走了,郑党绝对找不出这么些人来干活
这就是积累
不要说高手在民间,民间有高手,不错。高手说的是质量比较好,但是数量呢其时连活字印刷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社会没这个需要说明识字的人少这是一个没有科举的年代,虽然读书能改变命运,但是希望渺茫,多少草根里才能挣扎出一个郑靖业来
人才难得
早在世家当政的时候,朝局比这还乱,大家换岗跟换椅子似的,朝廷也没出毛病,为什么就是因为大家都能干,起码有常识
见此情形,郑靖业也只得躬身道:“请圣人召回叶广学。”
萧令先根本无力拒绝蒋进贤乐得让叶广学回来帮忙,叶广学是魏王岳父贤妃系也不在意,你们弄了皇帝,为我火中取栗。
于是,朝中一片同意之声,萧令先干瞪眼也只能同意了。本想弄走蒋进贤,结果蒋进贤没走,尼玛又来了个叶广学坑爹不坑爹啊
154、萧令先被抽
朝臣们如如此整齐划一的行动,没来由让萧令先觉得毛骨悚然。世家也就罢了,在萧令先的印象里,世家确有明理之辈,然而顽固的更多。他也要拿人家开刀的,人家对他放箭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是吗萧令先生气、郁闷,好歹能够理。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郑靖业居然妥协了
有没有搞错我没办法拒绝的时候你就该顶上啊,不然要首相是做什么的萧令先再把眼风往下一扫,希望能够来一个“直言极谏”的忠臣阻止一下。这回更好,连他老师秦越都没有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左右一看,连已经被升职了的梁横都没有跳出来的欲望,萧令先苦逼得无以复加
萧令先沉着脸把他两位老师给留了下来,他的中书舍人们自然也是在的。几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萧令先最先沉不住气地语带指责道:“刚才丞相为什么不反对叶广学重返朝廷呢”
郑靖业心中也很无奈啊,难道他希望叶广学回来吗躬一躬身,郑靖业含蓄地道:“叶广学资历够、人望够,在相位也没出过什么大差错,他是为母守丧而避位的,德行也够。更兼他本就是宰相,没理由让他不回来。若能拦,臣早就拦了。所以,臣做的,也就是不主动去提他而已。”更重要的是你靠不住啊。
萧令先心头泛起一股躁意:“难道就这样算了”
池脩之对他挺不感冒的,装死。
柳敏权衡再三,也不说话,心里其实挺苦逼,当初怎么就不长眼地入了东宫了呢虽然自己也算得赏识了,但是比起那个甜似蜜的梁横,柳敏又不确定了。他瞧不起梁横,那也算是个人才么可他的好圣人,看梁横的小眼神儿,真是越来越热爱啊柳敏泛起了深深的危机感但是他不能靠“媚上”来进位。余光瞄了一下冷着一张脸的池脩之,这一位什么都好,就因为替先帝起草了一次诏书,到现在还洗不白,前鉴不远,柳敏不想犯二。虽说富贵险中求,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柳敏却比梁横多了一样东西智商,他决定闭嘴。
梁横左看右看,非常想说话。萧令先看到了他的神情,鼓励地问:“梁卿有什么话要说”
梁横心中略有得意,小声清清嗓子,未语脸上先泛一点笑,这一点笑容落在萧令先以外的人的眼中,真是猥琐透了梁横深知自己资历不够,刻意放低身段,毕竟生嫩,还是透着指点江山的豪气:“这等人最是惯会装模作样了,明着看,自然是一点儿毛病也没有,还得让人赞一声好。背地里不知道还有些什么污糟勾当呢郑相与叶广学相识多年,难道不知道他一点违法的事情不如丞相回去求刺其短,揭出来就能让他灰溜溜地走人不但是叶广学,蒋进贤也是这样啊郑相一定能办得到的,对吧”
郑靖业:“”他突然不想跟这个二货生气了,尼玛能二成这样也不容易啊你能想像吗一个小科长,t“指示”国务院总理拍黑砖你二到家了老子像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配灰吗你指到哪我就打到哪你郑靖业完全想不出形容词来骂梁横了。
萧令先这二货居然还一拍身前矮案:“妙”
秦越大怒,指着梁横质问萧令先:“圣人,此等侫佞缘何得侍君侧他有才华吗他有德行吗他有功劳吗他有品级吗区区一舍人,居然当着圣人与臣等的面,对当朝首相指手划脚让当朝首相阴求另一宰相之短这等鬼魊伎俩,也能拿出来说吗为人当正直便是圣人,也要尊重大臣的,叶广学若不贤,自有国法办之,自有御史弹之,奈何掘人阴私这样的跳梁小丑,居然也配谈国政吗”看向萧令先的眼里透出浓浓的失望。
萧令先只是一时气愤,被秦越一说,已经知道自己办得不对了,略带心虚地看看郑靖业。郑靖业面无表情,眼神却挺冷。郑靖业与梁横,傻子都知道要选择哪一个萧令先果断地斥责了梁横:“这不是你该说的话”越权了越权了,还小瞧了首相,这个梁横,太急躁了啊
梁横心中不太服气的,郑靖业毕竟老了,未来该是年轻人的天下,为了大政方针得以推行,私下使点小手段又算得了什么也就是秦老夫人这个迂腐的人,才拿正义说事儿,政治上的事儿,有干净的么当然,一时忘形什么的,梁横心中有数,却不太乐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顶多算“失误”梁横这样告诉自己。低下头,声若蚊蚋:“是下官激动了。”
如果郑靖业知道萧令先心中所想,一定会对他比个中指,就你这德行还敢说别人急躁
萧令先见梁横道完道,顺口就求问郑靖业下面要如何办才好。郑靖业心中略感失望,念在他还是个年轻的皇帝,耐着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