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家也展开了对于萧令先谥号的讨论。
这些都要在两三天内做完,以达到巩固本次政变现有成果的目的。政事堂里,郑党、世家的代表齐聚,又有一、二独立势力也参与了旁听比如袁曼道。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留言,对于大家关心的问题来一点说明
一、觉得萧令先、徐四、梁横倒得太快,没受什么罪,也没有明白自己的错误正行忏悔神马的同学,这个不是宅斗宫斗虐渣男啊。这是“积蓄力量,看准弱点,致命一击”,无数小说电视电影的经验告诉我们,反派之所以完蛋,最重要的一条教训就是:在占有优势的时候废话太多。政治斗争是以胜负为目的的,不是要取得心理安慰的。
二、觉得进度太快,交待得太简单的同学,拖得久了就是八年抗战,成军阀割据、南北对峙了。而且,无论是郑党还是世家,他们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雷霆一击,怎么会容许敌人反扑如果拉锯战了,对于只有“大义”护身符本身实力并不如何的萧令先集团都不能一击毙命,只能说明他们准备还不足,手段很差。
三、关于郑党、关于世家,这两派都不是什么好人,搞政治的很难有几个好人,即使本心不坏,在那个环境里想要办成一些事情,就必须要妥协,当然,这两派本身也不是那么干净的。
反对萧令先不代表就是卖国,事实上,以萧令先还代表不了正义。这只是政治斗争,权利的争夺而已。军事是政治的延续,而不是相反。通篇到现在,能说得上是卖国的,也就是荣安长公主和燕王,至于其他人,还要看他们下面的表现。
187郑琰写作文
袁曼道不属于两股势力里的任何一股,硬要说的话他跟世家比较亲近一点,却终究不是一路人,谋反的事情没人到处张扬,他得到消息就比较晚一点。魏王“兵谏”的同时,各方就开始全城戒严,袁老先生也被堵在家里出不来。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了,新君都选好了,喊大家出来哭灵的时候,他才被放了出来。
出来一看,黄花菜都凉了现在不是抗议的时候,袁曼道急忙往大正宫去看动静。大正宫已经一片缟素了,袁曼道在宫门前下了车,一路哭大正宫。郭靖亲自在宫门守着,看到他老人家来了,亲自迎了几步:“相公们都在政事堂,卫王、曹王、楚王都在,您这边请,”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国事要紧。”
袁曼道刚才哭得太用力,呼吸有点困难,大吸几口气问道:“眼下要做什么”新君都选好了,这是拿大家当布景板了啊
郭靖道:“大约是定谥吧,还有些善后的事儿,我也不太懂,您请。”把袁曼道给送到了政事堂。到了政事堂,众人已经整装待发了。袁曼道一眼望去,大家已经跟他一样都换上了丧服,再看郑靖业跟曹王两个拄着拐,其他人也熬得脸色发黄眼圈发青。袁曼道上前便问:“眼下情势如何”语气中略带指责,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没人通知,能不生气么
卫王道:“家门不幸啊五郎这个小畜生嗐”
郑靖业一副病容,一步三咳嗽:“圣人归天了,好在处理得及时没有动乱,袁公来了,咱们一起去正殿等消息罢,告祭太庙的使者已经出发了。”李幼嘉被派了这项任务,等他回来就代表着萧复礼小朋友已经正式改到徐莹名下,可以准备登基了。
袁曼道瞪大了眼睛,却被韦知勉拦住了:“袁公,除了换了个圣人,别的什么都没变。新君聪慧谦仁,国家只会更好。”他一直是布景板来的,这一回却不得出来说些无耻的政治台词,谁叫当时叶广学和魏王也当他是盟友,发布告还拉着他一起盖印了呢他现在正处于留校考查期里,苦活累活他来干,发表意见没他的份。
袁曼道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们就是这样报答先帝的”
郑靖业又咳嗽了几声:“魏王谋逆,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依袁公说,还能如何呢如今内乱刚平,狄人正虎视眈眈,还要怎么办”
袁曼道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大正宫。萧复礼已经换了丧服,小脸上满是伤痛,袁曼道理所当然得认为这是在哭他那个名义上的爹萧令先。其实萧复礼只是在难过,不能管亲妈叫娘了,生命中就没个“父亲”,现在又认了个死人当爹。一夕之间世界乱了套儿,萧复礼受到的打击过大。
显然,萧复礼的表现可以赢得很多人的好感。
袁曼道的心路历程可以代表许多人的想法,在最初的不满、慌乱之后,都平静地接受了现实。眼看是郑靖业、卫王、顾益纯、李神策、李幼嘉、曹王、韦知勉一起出来,这代表了政治妥协,各方利益的代表都有了,惶惶不可终日者竟没有几个。连哭灵都哭得十分有秩序,除了十八郎因为各种因素昏倒回家休养之外,一点乱子都没出。
哭灵的间歇里,这些人又会合沈晋等人商讨着下面的问题。首先是萧令先的谥号,以萧令先之所作所为,庙号是不要想了。就是谥号也不要想太好听,皇帝的谥号,评价他一生的功绩,很能体现新政府的价值取向,谥号本身就是一个政治信号。
打死政事堂也不会想夸萧令先,不说恩怨,单就公平地说,萧令先这个皇帝也做得很不好。郑靖业本来想好了几个一般的,连袁曼道都觉得用“质”字也可以。
卫王不肯干,萧令先是他侄子,人二了一点儿,但是对宗室还是不错的,他希望用一个稍好一点的字比如“献”:“十七郎也不容易,他是一心想要国家好的人。”不想李神策的臭脾气发作了,开了嘲讽模式道:“谁又不想国家好呢而今只看结果,民怨沸腾、外敌侵扰,还养了一堆逆贼,殿下真要觉得他可怜呢,最多用个愍”
顾益纯对此表示赞同,碍着卫王是他大舅子,他没有直说,却一径点头。要顾益纯说,“厉”字才是恰当。不想沈晋比他们都狠,直称萧令先名为国主实为国贼,必要用个狠一点的才行。杞国公本着萧令先毕竟是他女婿、谥号不好徐莹将来也不好看的原则,赞同了袁曼道的意见。
沈晋固争:“非如此,民心不安,恐朝廷再倒行逆施这一次是清君侧,下一回就要直指公等了。”
众臣商议不决,郑靖业道:“把大家拟的报给皇太后和圣人,请两宫决断。咱们再议一议这诏令要怎么写”
郑文博这个中书舍人的水平显然是不够的,蒋卓又临时写了一篇作文。几人头碰头的研究,主要是李神策、顾益纯、郑靖业三个人来修改。蒋卓从几个方面论述了新君的方略,与民休息,剪除乱臣主要指梁横,在提到萧令先的时候,说他“不幸”、“为小人蒙蔽”、“听信谗言”,是梁横害了他。梁横的错误被放大,说他教唆萧令先“刚愎自用”、“不纳忠谏”。
必须说,蒋卓这是留了口德了。李神策提笔于“刚愎自用之后”添了一句“嬖于内宠,罔顾礼法”。卫王兀自气愤:“人都死了,何必如此作践于他”眼睛只管看向郑靖业。
郑靖业苦笑道:“我倒是想夸,可夸什么呢十七郎从登基开始就要追谥生母为后,又用梁横为乱,括隐括出五路反贼唉”
李神策脖子一扬:“相公说的俱是事实,如此还能夸赞,朝廷真无耻也”
这年头大臣就是这么硬气的,据理力争呢。
卫王看看他兄弟曹王,已经听得两眼发直了,再看看他妹夫顾益纯,明显不站在他这一边,发现他看了过来,顾益纯道:“报与皇太后、圣人吧。”
徐莹之母萧氏是在萧复礼被过继之后才得到消息的,此前丈夫、女儿都在宫中,她也只能干着急事情发展得太快了,徐莹一回京就入宫,说不两三句就把萧复礼给定了下来。但是听女儿事后说“大郎与生父不亲,没有后患”,萧氏也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