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靖业冷笑道:“还真是有意思了,我的女婿,用得着他们操心多半是要让长安回来做什么事情”
“我们又不傻”
“且看看,一句实话也不要接。”
“我只说我也想他,不过,他还年轻,得趁这时候磨炼磨炼。为他好,现在就不能把他拴在裙角。”
郑靖业的笑容暖了下来:“我儿也不易”
“谁又容易了呢我倒是劝过徐九,广选淑女,看样子她是不想听的。可惜了,我对这个年纪的小娘子也不熟。”
郑靖业批评道:“凡事不用心”
“哎呀,我倒是对崇道堂的女学生熟些,外头的,谁家把不到十岁的小娘子四处显摆呢也就是我小时候野一些,去哪里也是有数的。”
郑靖业听着郑琰的抱怨,神来一笔道:“圣人年方十一,此事倒能再拖上个两、三年,到时候只怕还是要走这一场的,春华与徐家丫头同龄,不想掺和进去,趁早想办法不让她参选否则参选了,我这做外祖父的,只好拼一把老骨头了反正不能让她为妃。骄横如苗氏,也没好下场。”
郑琰膝盖中了一箭,居然忘了这茬儿再顶多两三年,闺女才十岁啊难道要包办婚姻吗郑靖业摸摸女儿的脑袋:“好好想想,自打你过了七岁,你娘就担心你嫁不出去,一转眼你也要愁这些事了。”
“”
没用郑琰等多久,不几日,池脩之回京,杞国公家想做什么的谜底就由杞国公自己揭开了。池脩之入京,先陛见,再回家见老婆。回来对郑琰道:“可是作怪,今天好些人探头探脑地看我,笑得奇奇怪怪的。”
“你不是常被人看么”郑琰口气带一点点酸。
“什么呀”池脩之哭笑不得,抱过老婆认真地哄,“我是说他们笑得奇怪,跟有什么事儿似的。要说宫女偷看我就罢了,宦官什么的也看”
卧槽不会那么巧吧郑琰心里一突,吞吞吐吐地道:“他们说什么了”
“什么也不说。”
郑琰就知道是为什么了,结结巴巴地道:“大概也许好像是,因为”
“嗯”
“那个,前阵儿我也觉得背后有人来着,他们说是平江王世子,不过他定亲了,年后成婚。”
池脩之听得没头没脑,不过作为一个老婆常年被人惦记的苦逼男人,他已经锻炼出了超强的警觉性:“可是叫狄奴”这小子才十六,这么飞快地成亲,啧,被解决了。
“是啊,才十六岁。”
池脩之坏笑道:“他生得晚了,没我生得好。”
郑琰揪起他的领子,很暴力地道:“少来,也有生得时辰准的,萧令媛还想强抢良家夫男呢”
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笑不可抑。有了这件事情,池脩之连检查三个小儿子的功课都很和颜悦色,春华姐弟放学回来他也笑颜以对。只是晚间关起门来,不免要增加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杞国公就是在次日找上池脩之的,他知道池脩之是只小狐狸,不抛出足够份量的饵,他是不会傻乎乎跟你走的。也不拐弯抹角了,便直接关心起池脩之家庭夫妻两地分居的事情来,问池脩之愿不愿意回京。
池脩之真有一点动心的他不想离开司州,现在还不是时候,事情刚刚走上正轨,大绩效还没显现出来,他还计划着在司州办学,确立考试制度。虽然事业很重要,但是,放着老婆被人惦记也不是个事儿。尤其老婆被人惦记的时候自己远在千里之外,这种感觉糟透了相信老婆也不能由着流氓调戏她吧那不傻缺么
不过他没想让郑琰就这么跑到司州去,一是信任,就这么把老婆带过去跟真有什么事儿似的。二是孩子还小,不能丢在京城,带到司州的话,教育明显不如京城。
池脩之犹豫着,如果不想分开,他回来显然是最好的。
见池脩之动心了,杞国公顺势称赞池脩之年少有为,先前做过的政绩已经足够了,而且现在朝中动荡,离了中心虽然少了事端,可也少了机会。池脩之表示:“容我三思。一州刺史,也不算小了,事情千头百绪,也要朝中大臣答应才好。”
杞国公道:“这是自然。”
池脩之回来与郑琰一说,两人都猜不透杞国公这是要做什么也不像是阻拦池脩之的仕途,可要说帮忙,也实在算不上。关心他们家状况两家八百竿子也打不到关系,真是奇了怪了。
更奇怪的还在后头,杞国公家仿佛才发现池脩之是个好人似的,与他接触的越来越多。最后终于由杞国公点明了来意:“池郎想不想池氏重回士族”
池脩之表情瞬间变得很严肃:“士族自有绳准,这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杞国公道:“七百年池氏,还要如何”
池脩之对世家不喜,对家族沉重的历史也有些排斥,但是,他毕竟姓池难得地内心挣扎了起来,用仅存的一丝清明问道:“公欲如何”
杞国公这才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简言之,互利合作。
池脩之也不挣扎了,这个炮灰当不得“不可昔年上有老圣人,下有诸贤,还闹得沸沸扬扬,眼下这本氏族志却过不了政事堂。”订了也是白订。
杞国公胸有成竹,却也留了一手:“池郎不必多虑。”当年那本氏族志也有许多人反对,最后不还是通过了吗只要得益的人足够多、力量足够大就行,现在他拉了许多勋贵来,必须说,氏族志的诱惑比杞国公许下的其他诺言都大得多了。
他知道池脩之会犹豫,但是,只要池脩之不坚决反对,他就能创造条件让池脩之不得不应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池脩之不愿意,到时候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