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四个快燃尽时,我终于看到那灯火处有光往我这边时闪时亮。我知道,我们快得救了我敢肯定,那是船,正在用灯语向我们表示虽然我读不懂那灯语代表什么,但父亲生前曾告诉过我相关的知识,我知道这世界有灯语一事,主要用于水面船只的联系
我心头莫名一松,回看了一眼韩冰儿。夜色早已深了,尽管有那光,但我看不清她的脸色。不过,这丝毫不妨碍我与她互相从对方脸上读到欣慰
我继续点燃一根里面淡水被我们喝光的竹竿,引导那船;余下的最后一个sos枞枝架则留了下来,让韩冰儿拿着,自己继续划船
又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我终于听到不远处的声音了,是人在用扩音器喊话。
我听得懂,那是英语却是一些简单的问候之语。来者却是澳大利亚恒达斯杰远洋公司的杰瑞斯号远洋货轮派来的救生艇。我强压下心头的狂喜,停了下来,稍稍一想,便回到那房中,将一个上这筏时给韩冰儿盛松子粥的竹筒打通,临时做了一个扩音器,向那边回话。也是英语,简单地介绍我们:我,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张运;妻子韩冰儿,外出游玩时在海上遭遇风暴,流落此地,请求救助。那边很快传来让我们放心的话语,再过一会儿,我终于看到一个皮筏艇了,当头站着一个人,身边还有人在划船。我举起那燃着的竹竿示意,那边也示意。
两方越靠越近,瞅准一个机会,我用那话筒与对方说明一下,把那早就准备好的长藤扔过去,那边接了。一艇一筏终于并在一起。临要上艇了,我请求对方先扔三件衣过来。那边二话没说,其中的几个便都脱了衣丢了过来,还有一些纯净水。我们帮韩冰儿穿上了水手衣,自己也缠上一件,又都喝一些水,便在那几个人的帮助下,先将怀孕的韩冰儿送过去,我再接着过去。不知为什么,韩冰儿一定不肯丢下那sos的枞枝架,我只要她平安,也随她
我一一握手表示感谢。这群人也没料到我们两个中还有一个孕妇,一齐小心翼翼地照顾。那随同来的几个汉子一齐用力划艇,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全部安全登上大货轮。这货轮很大,我估计排水量在5万吨以上
我们终于自由了
大副过来见了我们,问候一回又作了一些安排便自行离去。我们两个被安排进一间小房中。第一件事,我们便是吃上了可口的面包和果酒。当然,医生也过来为我们体检了一回,还好,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这一度让这位医生惊讶,因为从我们两个的情况看,这在水上怕是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却料不得身体指标都是如此之好。我心头暗笑,幸亏原来在父亲手中学过野外生存训练,自己这一次出来又准备充分,在岛上又锻练得久,这一次倒是没吃什么亏,因此身体都还好。想罢,下意识地与韩冰儿对视一眼,她这会儿显然也与我想到一处了,正脉脉含情地看我
接下来便好了,我帮韩冰儿洗了澡、洗了头发,又换上干净的衣服;自己又洗澡修面换衣服,这才完备当晚搂着韩冰儿安静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与韩冰儿一道来拜见船长。船长是一位50多岁澳大利亚人,第一时间为韩冰儿的美丽呆了一呆,反应过来后很热情地欢迎中国朋友。我表示了谢意。又谢过了大副和昨天上救生艇救我们的二副。几乎都是温和地回谢了。当然,交流中我才知,我们当时竟真的漂流到南半球了,这会儿离澳大利亚本土还有大约两天的船程
显然,眼下我们只能去澳大利亚了
今日第三更到。
第四卷 攻城掠地的平凡生活
第二十章
当然,我首先做的一个事情却是,找大副借了海事卫星电话直拨家里的坐机。电话响了两声后那边便有人接了,一听那声音,我立时便知是贺国谦的妹妹、谢怡婷的母亲、我们那别墅请来做管家的贺国珍
她一开始显然没听出这边是谁,又似乎觉得这边的声音有些熟悉,有些嗯嗯哼哼的;但只稍稍一会,她便惊叫起来:张运你是张运先生
我点头应了。那边的情绪显然很激动,我却不愿多说,只是报一声平安,让她立即通知另外几个,要么派人、要么送钱到澳大利亚来。我已经从大副处获知,我们将要去的港口是澳大利亚的最大港口悉尼,当下又告知贺国珍我们将去的地方。贺国珍急急地应了,自去通知。我又将电话带回房交给韩冰儿,让她通知家里报平安。她想了想,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家里,那边显然也很激动,甚至韩冰儿都留出了眼泪来;她的第二个电话却是给了她的经纪人,那个叫云姨的人,又交流了一回,才自行挂了。我还了电话,又谢了一回,这才作别。
当我还了那电话往自己与韩冰儿的房间走去时,经过另几处海员的宿舍时,我却又有一丝恍忽。因为那房间里传出一阵音乐来,却是英文歌曲,那唱者的声音很熟悉。稍一转念,便觉得与韩冰儿的声音倒有九成相似。稍一驻足,再细细一听,便知这是久违的东西:唱片
当然是久违了的我可有一年多时间没听到这东东了。
音色很美。我稍听一会便猜想,这八成是韩冰儿的歌曲。倒料不得,她的英文歌曲唱这么好。一会儿又想,连这澳大利亚的货轮上都有她的唱片、有她的粉丝,看来她还真是了不得而且,貌似她有长达一年半时间没有唱歌了,竟然还有这样忠实的粉丝,真是弥足珍贵。只不知,若是这些船员知道这唱片的原唱就在他们货轮上、是他们救下的人,却会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我会心一笑,也不多理睬,直接回房。韩冰儿正恬静地坐在床上休息,一边轻抚着日渐隆起的肚子,一边带着浓浓母性轻哼着歌曲,却是中文歌曲。我微笑一回,走过去拥住她,又轻声讲起刚才的所见所闻,再是感叹一回。韩冰儿却只是娇嗔地飞我一眼,一边靠在我的怀中,一边继续抚摸那隆起的肚子,好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似乎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我一愣,知她有话要讲,便来问,那韩冰儿却微笑道:我原来想着下船时把这面遮一样,后来又想,既然已经被你骗上了贼船,这辈子就认命了,难得遮,别人认出就认出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