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们从树林里冲出来,忽啦啦又一次出动十多头,它们低着头,把嘴里的那对长尖牙排成最利于刺穿的角度,朝四辆车撞去。地上已经倒下十多头猪,看情形这是猪们发起的第二波冲锋。
卡车上有五个武装人员在开枪,一个司机,外加后车厢四个押运。他们手里端着步枪,有的靠在车栏上,有的趴在车顶上,还有站着平端枪口的。这些人只顾着打枪,丝毫不管所在的位置够不够隐蔽。
也对,这些猪长的倒狰狞,却只会硬冲,没有远程打击能力,只管拿枪射它们就是了。
步枪子弹威力平平,打不进猪体内,只在体表留下细细的小孔。子弹头随着猪的奔跑,被肌肉慢慢挤压出来,流的那点儿血对体积庞大的猪而言,压根儿构不成生命威胁。
对付猪的主力,是装甲车顶上的重机枪和机关炮。重机枪的子弹有十二个毫米,弹体狭长,附带穿甲效果,被重机枪盯着打,不到五秒猪就被打翻在地,血水横流。机关炮更不得了,打那种体格最小的猪,一个连射就干掉一只,干脆利落。
猪一批批冲出树林,没等它们跑到近处,便全被倒在地。重机枪打的轻快,机关炮大多数只为救场,杀杀最健壮的头猪,也就是说,这伙人根本没把猪群的冲锋放在心上。
李洋搞不明白猪为什么这么笨,他看到第五批冲出来的猪,不出意外地集体倒在枪口下,叹了口气,心想猪果然是蠢的代名词。
开着四辆车的武装队伍杀了一会儿,渐渐觉得无聊起来。在这单调压抑的日子里,杀戮能释放压力,就跟做一样,现在这伙人觉得没压力了,准备走人。
甚至从卡车上跳下来三个人,他们也不带枪,下车后挑了头最为肥壮的猪。三人齐努力,准备把猪的尸体抬到车上,看样子要拿它当晚餐。
见着同类,李洋本想上前跟他们聊聊的,不想会遇到这种杀戮场面。刚杀完猪的人,心中杀气没消散干净,现在上去打招呼,回应的八成是要命的子弹。
那头被三人抬着的猪,少说有八百斤,三人力气比常人强的多,抬着依然很吃力。最前面的装甲车,车顶揿开,一个头上戴着鸭舌帽,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把头伸出,大声喝骂了两句。抬猪的三人听到骂声,赶紧加快速度把猪弄上车。
鸭舌帽男子见一切妥当,收回伸出去的头,排在最前面的装甲车轰轰作响,准备发动起程了。就在这时,异变突起,树林深处传来一声高亢的嘶叫,叫声凄历,跟杀猪似的。
树林里的猪叫吓了李洋一跳,好家伙,这猪真能吼。在那声猪叫之后,又有无数叫声响起,跟开了屠宰场似的,再配上地上倒下的百多头猪,此情此景分外贴合。
李洋在一旁看西洋镜儿,悠然自乐,那伙刚才不把猪当回事儿的人,听到第一声猪叫,神色慌乱起来。鸭舌帽男子又把头伸出来,他所乘的装甲车已经开动缓缓向前,随着他大声呼喝,跟在后面的卡车也发动起来,缓缓挪动步子。
可惜,此时动作,有些晚了。
群猪狂叫之后,接着一阵猪蹄声,无数猪发了疯似的朝正缓缓起步的车辆冲过来。鸭舌帽男子脸色变的异常难看,在他的大声呼喝下,队伍火力全开,车队也慢慢上路。
这一波猪袭,来的格多猛烈,无数猪前赴后继,舍生忘死地朝车辆冲杀过去。重机枪怒吼连连,机关炮也认真起来,车队火力全面铺开,却依然挡不住猪前进的步伐。
人发疯了可怕,猪发疯了更可怕,何况是这些比野猪更野的猪。
一次冲出成百上千头猪,它们一起冲锋,气势如万马奔腾,几百米远地皮都在震动。李洋眨了眨眼,觉得这些猪比马更适合当作骑如果它们背上没有刺的话。
为了防止殃及池鱼,李洋再向后退了百余米,找了个地势稍高的地段,趴在地上把头伸的长长,观看这场将要进入高潮阶段的人猪大战。
车队注定跑不掉了,猪的数量实在太多,它们像洪流似地冲击着车辆,外围的猪更是把四辆车围了起来。
这些猪也不笨嘛,在车队前方堵路的猪最多,体格也比一般猪高出一头。猪群冲到近前,除了包围敌人之外,还开始用坚固的头,锋利的牙,冲击车辆。
头尾的两辆装甲车火力强,装甲结实,在群猪的包围中还算坚挺。中间的卡车就没那么牛气了,排在车队第三位置的卡车被顶翻,五名武装人员毫无意外地被乱猪拱死,仅剩的那辆卡车,车头也被顶烂,发动机被破坏,车子开不动了。
正文 313 鸭舌帽男
313 鸭舌帽男
那片一眼辨不出占地多少亩的树林子里,忽地冲出成百上千头猪,它们狂猛无比,不但把车队围的滴水不漏,还拱翻了处于车队中间位置,排行第三的卡车。
排在车队第二位置的卡车比后面那辆要好些,没被顶翻,车头以及位于车头的发动机却惨遭破坏。
车队的损失落入李洋眼中,他的大脑飞快运转,轻易算出车队的损失若能打退猪群的围攻,两辆卡车顶多修好一辆,再次上路也只能带上一卡车的物资,另一辆车以及车上的物资不得不报废,扔在半路上。
那辆被拱翻的卡车上,五名车队成员死的很惨,尸体被猪们用嘴里突出的那对尖牙顶成了破麻袋。后车厢顶上罩着的那顶退色的篷子,也被猪牙划的千疮百孔,车上的物资原本被绳子扎的很牢实,此时散落一地。
李洋在猪的帮助下,才看清了卡车上到底装了哪些东西。有一种白色的长方形厚胶桶,为数不少,它们在散落的物品中最为扎眼。这种桶有成年人的两个巴掌宽,四个巴掌长,一米来高,顶上有个把手,便于搬运。
白桶里装的八成是水,能喝的纯净水。李洋喉头涌动,看着白桶的眼光越发的炙热,三天不吃不喝,白天以每小时二十里的速度步行,仗着身体强悍的耐力他才挺到现在。
他又喝又饿,对水更是渴望。不吃东西还能再挺几天,他口渴难耐见不到水还罢了,此刻见着一桶桶的纯净水,原本被压制住的渴猛地暴发出来,他要喝水
卡车倒了一辆,没倒的那辆处境也很危险。车头被顶出个大窟窿,车子也被猪拱的不住摇晃,车上的五人脸色发白,咬着嘴唇不敢出声,怕引来更多猪来围攻。另一辆卡车上五人的下场,他们看的清楚,车子被顶翻,连全尸都留不下来。
尽管脸色很差,五人打枪的手却不抖,射击的频率反而更高。生存在荒野上,你可以害怕